你道怎地?
却原是这顺血通气的丹丸入体,浑身血液骤然通畅,血流自然顺着伤口“咕嘟嘟”往外冒着,比之先前更快了一倍有余,吓得边上姜波冯大脸色骤变。
“前辈,这”
“呃”韩破天一见这等情状,也是心中有些没底,当即明白了这药丸的功用机理,也是有些讷讷无语,旋即自怀中拿出手掌长一根人参,道:
“诸位休恼,这是一株五百岁的人参,素能生血活神,你等可以些微剂量兑上清水喂他服下,一个时辰一次。如此姑且说个权益技法,暂且能保住他性命,老夫去拿那只黑貂,常言道‘蛇毒七步,二丈见解。’想来那黑貂既然有这等血毒,身边该也有解药才是!”
韩破天说毕,当即起身出洞,冯大嘱咐几句,连忙跟上,道:“前辈初次前来不识得路,我领前辈去也。”
“好!”
韩破天自不赘言,正要跃崖而下,忽然想起适才自己果然有御剑的本事了,细细思索原委,却原是自己照着那《气行决》修炼,灵力大进不说,竟连御剑的神通也强了不少,而今剑上只力却也足以撑得自己体量重力,只要运起《气行决》,倒也能御剑行走,速度也能快上不少。
一念至此,当即一把托起那冯大,心念一动,飞剑应声而至,却见他提气轻身,轻巧落在剑上,身体随长剑倏忽来去,崖顶众人见了,果然个个心折。你看他初时还有些摇晃,几下腾挪间,已然掌握了精髓要义,托着冯大“嗖”一声冲出了崖顶,往西南而去。
原来这御剑之术的精要本是灵识配合着身体灵力,灵识御剑,灵力轻身,如此只需身与剑在一处,自然可上上下下,由来任去。
神州大地的修士们本不懂得灵识修炼之法门,只是随着身体灵力的进益,灵识自然会有增长,但显见并不明显,只勉强使得飞剑,更无人能像这韩破天一般,大胆到敢于在数十丈高空御剑飞行。
说来他这一飞,当真开创了御剑飞行的首例。从此山高水阔凭心意,四海八荒任悠游。
韩破天本未听说过旁人能有此神通,便是玄界里那些大家族的族长也不能够,今日自己亲身做到,心中的高兴自是难以言说,索性此时心里还搁着事儿,否则却也不知要飞他几百里才罢休!
说来韩破天这御剑功成原也离不了今日里他负船踏水,只身渡河的渊源。当时他便从中隐隐感觉到一些难以言说的感受,此时机缘到来,自是如水到渠成一般,自然地没有一丝违和。
其实机缘就是这般,渔夫兴奋地捕到一尾鱼,正烤来受用,却是丝毫不知那鱼儿曾是被某些不为人知的势力用来作试验的毒鱼,中毒身亡之时,竟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何而死。机缘二字,果然就是这般难以捉摸,只是事实如此,倒也经得起世事推敲,受得了风尘琢磨,自然而然,无关其他。
却说一行二人御剑飞行,虽经了些高空风霜,却都是心旌摇荡,如登仙境,不过片刻,已然行出二十里,到了秦友三所说的那处山坳,韩破天当即御剑而往,落下山头。
环顾四周,只见此间果然胡乱堆着些黑褐色的石块儿,或拳头大,或磨盘大,散乱排布。其间杂草虽生,却也不不似河边那么密集,当即心中慨叹:
“虽是一江之隔,但这河南兖州竟是如此风情,青青草长,红蓝花开,比之上京的落雪却是强了不止一筹。若
是无了这妖兽畜生的袭扰,当真是个难得的好居所!先前听说那周适本就隐居雁荡山上,哼哼,果然是个会挑地方的主儿”
一边胡乱想着,一边举目四望,眼前风景虽好,此时却也不是赏景的时候!但见漫山遍坳都是些黑石头,那黑褐色的貂随便藏身后头,想必也该是难以寻到。
二人正愁苦间,忽听得远处传来几声狼嚎,那冯大脑子转得快,道:“韩老神仙,不若我们去擒拿几匹狼牲畜来,扔到此间,看那黑貂出不出现!”
“好小子,脑子转得倒快!”当即带了他腾空而起,转眼到了那处狼嚎的地方,见是三匹饿狼正撕吃着一头香獐,当即落下去,一把提起其中一匹狼的后颈,腾空飞起,惊得那狼屎尿横流。
韩破天将其打折了腿,扔到山坳间,随即与冯大隐身一处大石后,但闻那狼呜呜咽咽良久,始终不见那黑貂出现,眼见着天色渐晚,那冯大心忧秦友三的安危,急的坐立不安,不知何去何从。
待得天黑了,二人仍不见对方出来,那冯大开口道:“老神仙,你说那畜生是不是挪窝了?怎地这两三个时辰也不见冒个头,还”正欲再说,忽见韩破天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当即闭嘴,往他视线方向望去。
一见之下,大喜过望,却见一只黑貂,双眸闪着幽光,在石头上倏忽间跳过,并无丝毫动静痕迹,转眼间已然到了那野狼身后。
却见它静静蜷缩成一团,在浓重的夜色染墨里,与周边石块儿融成一体,细看之下竟也无甚端倪,不由心中称奇:若不是先前盯住了它,恐怕此时仍旧不能发现。
那野狼毕竟嗅觉非常,哀嚎呜咽一阵儿,忽然睁开眼睛,阴冷的眸子扫视着前方,却是并未发现有甚么动静,艰难地在地上转一个身,忽见地上一团黑黑的石头“舒展”开身子,正是那黑貂,登时警惕地望向它。
及至那饿狼堪堪转过身来,那黑貂猛然动作,身形似电,果然快地便似拉过一道影子一般,转眼扑到了野狼脖颈,四爪似钢钉一般牢牢钉在对方肉里,一口咬下,却是再不留恋,轻巧自狼身上跃下,往适才来时的方向奔去。
韩破天哪能让它就这样跑了?早嘱咐好冯大去看野狼伤口,自己却是手中捏诀,御剑往它头顶攻去。
那黑貂速度飞快,韩破天飞剑自也不慢,又兼是己暗敌明,早早阻住了它的去路,青钢剑顺着它跳跃轨迹上就是一剑,果然一击功成,斩下它一只前爪来。
那黑貂少了一只爪子,登时疼得“吱吱”乱叫,速度自然缓下来,韩破天哪由分说,御剑将那黑貂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赶来,果然是守株待貂,轻巧捏住了脖子,手到擒来,任它力大皮滑,也是不能挣脱。
冯大跑来,见他已然擒住了黑貂,兴奋地说道:“老神仙,那野狼的脖子上也是血流不止,看来就是这只畜生伤的秦大哥。”
“你小子,以后叫我韩老头就好,老神仙长老神仙短的,我老人家听着不舒服,我们且去看看它窝里可有甚么特异的东西去!”
二人循着黑貂适才跳出的轨迹,果然在三个约莫脸盆大小的石堆后见到一个草窝,只是这周边莫说是二丈,就是二十丈以内也不见什么特异的奇花异卉,韩破天道:“既然这周边无解药,想必是在它身上了,且抓它回去再做计较。”
“好。”
二人当即御剑腾身,片刻到了山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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