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这茫茫神州不知何处的地界,这里同神州大地别处一般,每日自是日升日落,人们早出晚归,耕织生计,人兽相安。这里被称为人界,传说人界之外另有妖界,却并不为此间人所知,这人界与神州大地只有两点不同。
其一,此地是修真者的世界,飞剑法宝,正派邪教在这里演绎着不知多少万年历史;其二就是自古徂今,此地人们并没有见过月亮,但在民间,至今流传着关于月神的传说。又有传言说某处不知名的仙山密林里,隐居着世外神仙
某一日,忽然天旋地转,山河易位,猝不及防之际,许些人被这场天地大震荡砸死压伤。
便在此时,有人抬头看去,但见天上骤然闪过一道极强的光亮,一颗陨石从天而降,有传言是有一神龙临凡,故有此异象,有诗证曰:
“明世分阴阳,当空照月明。
一朝降天地,山岭各势行。
大河须臾转,星辰洒光晕。
走兽俯身来,神龙天下临。
娇女深闺惊,娥眉乱云鬓。
走马忽失意,雁鹤无处凭。
扰乱乾坤开阖动,尚不得人知由情。”
天地动荡之后,是夜,人们惊奇地发现,当空高高挂上了一块圆盘,却见它较盛饭的盘子稍大,既圆且亮,闪着盈盈白光
当夜,苍云岭上,一个**岁大小,梳着两个小辫儿的小姑娘才从白日里的惊吓中稍稍平息过来,忽见当空挂着一个圆盘,当即对抱着她的一个白须老者好奇地问道:
“爷爷,天上为什么飞着一个盘子呀?”
白须老者早看了这白玉色的“圆盘”多时,听孙女言语,当即俯首刮了下她的鼻头,道:“灵儿,这个爷爷也不知道,爷爷带你飞上去看看好不好?”
女孩儿顿时眯起眼睛,弯弯的似个月牙儿,甜美可爱,显见极为高兴,白日里的惊恐早抛却脑后,当即就搂住老者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当即手舞足蹈,高兴地叫道:“好呀好呀,爷爷最好了,灵儿想去把月亮摘下来。”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月儿,把爷爷的抱紧喽,稍后飞得高了你可不能像以前一般吓得哭鼻子哦”
小姑娘似是极不愿意被提起这椿事,当即娇嗔一声,不依道:“哎呀爷爷,那不是人家那个时候小不懂事嘛!”
小姑娘一边撒娇一边拽着自己爷爷的胡子,言下之意便是“你要是再说本小姐的丑事,本小姐就揪你胡子。”老者果然不再多说,只喊一声“抱紧喽!”当即腾身飞起。
但见他衣袂飘飘,既不御剑,更不寻个凭处借力,身体便是比一只羽毛还要轻,飘飘忽忽,转眼已离地百丈,果是个有道行的老神仙!
老者丝毫不顾怀里小丫头的尖声叫喊,自顾凭虚御风,看他神色凝重,定定仰头看着天上那不论他飞多高仍是那般大小的圆盘,忽然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一本奇书上的记载:
“月者,亘古存续,形如圆盘也。有生灭变化之法理,故有朔望圆缺之定数,月挂高空,明明自悬,借天光地华,故能长亮”
老者身在数百丈高空,怔怔想着那个传说:传说上古人界的天空便是挂着圆盘,人称“神月”,却是在后来被一只天狗给吞了去,又说待得那神月再现之时,便是那天后复苏之日
虽是传说,老人却自一遍又一遍地想着,隐隐觉得这其中很是有些蹊跷,似他这等站在修行界顶峰的人,自然不信那传说不过是百姓们随口传着说说而已!
“父亲!”
老者正自出神,忽听得一声熟悉的叫喊,这才回转过神来,见自己对面,凌空立着一高大男子,同样身在数百丈高空,你看他怎生模样:尺八身躯还长,虎腰圆膀尚欠。生得孔武力,海内有名传。墨眉须,豹明眼,声响仿若闷雷团。国字脸,悬胆鼻,好一个威武雄壮孔好汉!
老者当即挑眉,轻嗯一声,道:“怎地?”
那汉子听父亲问话,似是有些讪讪,脸色稍红,咳嗽两声,却听那老者板下脸来,斥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对你老父亲还有甚么不能言说的么!”
汉子见老父亲发怒,只好硬着头皮道:“咳咳,是那个”眼见老父眉眼喷火,再不敢支吾,赶紧道:“霜儿担心灵儿上来受风寒,让我来接灵儿下去。”
老者闻言,顿时大怒,扯开嗓子就骂:“孔武啊孔武,这么些年你也好经了些世面,怎地还是这般怕老婆?霜儿就是有些言语不快,还能将你吃了不成!看你这点儿出息!”
原来这汉子五大三粗,便是叫孔武。
老者没好气地骂上一通,旋即看着怀里的小丫头,但见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爷爷训斥着自己爹爹,直觉有趣,老者却是煞脸转晴,摸摸她的头发,道:“还着凉,你孔武像这般大的时候老子已经让你去妖兽山脉杀风狼去了,我老人家带灵儿上来看看月亮有甚么大不了!去,你跟霜儿说,今天我要教灵儿御剑凭虚的法门,今晚还就不让她回去了,看你夫妻两个怎地办?”
那小姑娘听说终于要学那御剑的法门,顿时兴奋地手舞足蹈,在老头子脸上亲了又亲,乐得那老者呵呵直笑,却忽听那孔武开口问道:
“父亲,您说这是月亮?”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天上一轮,旋即转过头来。
“这是月亮!”李毅平静地对地上的小孩儿说道。
那小孩儿追问道:“大哥哥,是不是就是传说里的那个‘神月’呀?”
李毅见他乌溜溜转着眼珠儿,天真好奇地问着自己,当即想起了幼年时候,上京城里的仇皮皮,记得他那个时候也是这般跟在自己屁股后头成天问东问西,心中叹息一声,道:
“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月’。柱子,爹和娘睡下了吗?”
那个小孩儿原是姓何,叫“明柱”,家里人起名字是希望他像明天的柱子一样,能尽早撑起这个家,柱子生在眼前的大山里,这山名叫乌鸡山,家里世代以猎杀野兽,做些贩卖兽皮兽肉的勾当,
度日为生。
明柱听眼前的小哥哥问话,当即小跑过去,从隔壁的门缝里瞄了一眼,说道:“哥哥,爹今天被石头砸断了腿,娘正在给他洗脚呢这会。”
李毅躺在榻上,点点头,当即默默将灵力运转一个周天,复又开口道:“柱子,你爹今天有没有说捕到厉害的妖兽呀?”
柱子摇摇头,有些失落地道:“爹断了腿,今天啥也没有猎到,明天也不能去了。咦,对了!”小家伙眼睛一亮,惊喜地叫嚷道:
“哥哥,爹爹明天不去打猎,那我就可以去啦!有一次次爹爹带回来一只花貂,可凶猛了!爹爹说那可是妖兽呢!嗯我明天也要打一只花貂,,不!我要打一只和爹爹不一样的,我要打一只花豹!”
小家伙一脸兴奋,不着边际地幻想着,今日的这场动荡竟是对他也并未有甚么影响,小家伙只当是地震,先前还好奇天上月亮,现在又转而对明天他能猎杀什么妖兽感兴趣了,当真是小孩儿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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