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个三尺长的紫玉管儿来,将那紫玉管伸到灵芝上,一眨眼将那灵芝“吸”了个精光。
正自不解,却见他又拿出一个玉瓶儿,将紫玉管伸到玉瓶口处,躺下几勺黑色液体,递了过来。
“先喝了它。清晨日出之后乃是阳气生发最为迅速,也是阳气最有活力的时候,正适合筑基。你现在开始按照我适才传于你的功法精要,缓缓运转但天灵力至于天灵,若是中途力有不济,便跟我说。”
小柱子当即照做,接过玉瓶来三口饮尽,但觉满口清香,一身舒爽。当即默运起李毅适才交于他的法门,控制灵力及至中府。
李毅见他面色如常,当即后撤二丈,灵识甫然似一张大网般张开,顷刻笼罩住这方圆七十里大山密林。但有风吹草动,定会被他立时发现。
一个时辰过去,李毅见他面色渐起苍白,额头上缓缓渗出些汗珠来,心中缓缓担忧起来。
又过一刻,却见他浑身自下而上似波纹一般滚滚而上,当即跨步上前,至于身后,手掌贴到他后背处,自丹田中分出一丝灵力去查探,却见他中脉之中,一道颇有规模的灵力成注似流,却始终是不能再进一步,心知是那天地灵宝功效不够,灵力后劲不足,这才有此情状,若是不加以控制,稍后就要反噬。
眼见他身形渐渐不稳,前后晃动得厉害,显见是撑不了多久,脑海中迅速闪过数个念头,却都不甚稳妥。又见他眉头紧锁,忽又想起适才他那天真而又坚信自己的眼神来。
“我相信哥哥。”
李毅心中回想起这句话,忽然想到了甚么,当即在不迟疑。
只见他绕道小柱子身前,使点穴手法点住了他中府大穴,令灵力不至回涌,好让他腾出些精神与自己交流。
“柱子,张开嘴!”
何明柱先前只觉那灵力行上中府以上二寸后便再不动,竟复又回转的迹象,隐隐察觉经脉都有些承受不住,是以满额湿汉,疼痛难当,眼见再也支撑不住,忽觉胸口处几下起落,心知是哥哥点了自己的穴位,才觉痛楚减轻了些,听他让自己张嘴,当即依言照做,却仍是紧闭双目,尽量控制着其余灵力。
李毅见他张开了嘴,当即使相思化作一柄长剑,往自己手腕处割下。
奈何神器有灵,既已认主,断然再无噬主的道理,及至皮肉处自动变至柔软,哪里还有半分锋锐!
李毅暗骂一声,旋即受了相思,取出青锋匕首,灵力运至匕首上,这才勉强割开手腕血脉。
但见那鲜血才出,李毅又转灵力使个“隔空渡水”之法:乃是气血相融,以灵气为媒,引着血液往他嘴里灌血。
却原来李毅适才情急之下忽然想到自己这体内血液曾得那先天灵气浸润滋养,其中自然很是有些能量,当即行此计策。
一边引气血出体,一边控制着一丝灵气探查着他身体情况。
但见他中脉处果然灵力翻涌,有上升的迹象,心中稍定:既然有效果,那就有希望,当即继续操控着灵力气血往他口中灌着。
却又说何明柱这小子天赋异禀,中脉宽阔不提,先天灵力入体,这身体如饮甘霖,一多半儿跑去为他改造身体去了,只留下小部分为他补充着后继不足。因此李毅这一个“渡桥引血”生生引完了他体内近乎一半的
血液。也亏得是修行之人身壮体健,这才未当场倒下。
李毅眼见着他中脉中灵力渐渐充沛,那灵力有了李毅精血的加持,行出中脉,以浩荡奔腾之势冲破他风门、大杼二穴,一鼓作气,径直又冲破他天柱穴,至此乃算督脉通畅,灵力可自天灵经其余脉络存至丹田,再由中脉而上,循环周天,生生不息,是以踏入修真门径矣!
此中精义先前李毅已然尽数跟他说明,柱子本就聪慧,虽不知适才自己口中的是甚么东西,但他却是知道必定是哥哥非常珍贵的宝贝,此番用了出来,只觉神凝气爽,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知道这便是先前哥哥跟他说过的筑基境界,当即灵气再次自天灵而出,融入身周天地,细细体会着这其中的灵动属性,寻找着先前哥哥所说的那种“与自己最为亲切的天地灵气。”
待得他再次醒来已是中午。
何明柱只觉灵魂清神,周身舒爽,虽已时近夏日,又是在晌午的太阳下晒了这好一会儿,却仍是不觉炎热,除了空气中隐隐的一丝并不友好的气味。
他捏着鼻子,寻找这股恶臭的来源,心里忽然想到:莫不是哥哥适才情急之下在山顶出恭?
念头才蹦出来,当即又摇摇头,哥哥怎么可能如此失礼!
不经意间,但见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些焦黑地仿似烟熏胶泥一般,既丑且臭,连忙揭开袖口、衣领。
但见全身上下无处不是这些黑色胶泥物质,顿时恶心欲呕,搞了半天,才是自己身上的臭味!
何明柱正要下山寻个地方清洗,忽见先前地下刻着几个字,见写着是:柱子,待会儿多带些吃食,采灵芝的崖壁下。
知是哥哥所写,却不知哥哥要吃的干啥。
心中哥哥既然留言,想必事出紧急,不敢违背,心道索性那崖壁下正是一条河流,届时到河里洗洗也就是了。当即飞奔下山,才一行走,这才发现自己腿上力气大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轻轻一步跨过,竟然就跃出十来丈去,与先前的一二丈相较,果然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这般速度,柱子只用了两刻时间,便行过这四五十里山路,见爹妈仍自练功,只到厨房里取个布褡裢,左边装些馒头,右边装些瘦肉干儿,尽数是两人打猎回来吃不完,晾晒一番而成。
收拾完毕,旋即又起身出门,又二刻,方才至于一年前两人采灵芝的崖壁下。但见那山阴里的一处高台上,赫然坐着的,不是哥哥却是谁!
只是远远望去,已然能见他脸色煞白,吓得柱子连忙奔过去,一跃五六丈高低,也是施展轻功身法,上到石台,这才出口问询:“哥哥,你脸色不好,怎么了呀?”
李毅睁开眼睛,但见他满身污臭,双眸却是明亮非常,心中已然知晓该是筑基成功,当即笑笑,道:“没啥事,快把带得吃食拿来,哥哥我着实饿了。”
实则他损失精血过多,此时又是正午,天地之间阳气极盛,李毅不得有丝毫吸收灵力的可能,已是极为虚弱。只好闭目凝神,运转着体内灵气引着精血一遍遍行转身周。
此时见了吃的,当即也不顾它冷硬生坚,嘱咐柱子去河里打了一钵水来,连喝带吃,但觉食物入体,当即生出些许热量,精血生发间,失血后的眩晕感也少了许多,心道终于没有伤及根基,当即长长舒了一口气。
()
(.laoqu123=老曲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