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这人，就算十年卧病，又怎会什么都不做？

而她自己，怕是受到当年以及如今风雪的影响了。这样想着，看向风雪的目光更加复杂。

“你为何，如此做？”最终，她还是快口询问，没有等他主动开口。

风雪睫毛轻颤，睁眼看向君曦。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苦笑：“曦儿，你不是已经猜到原因了吗？”

君曦看着风雪不语。

风雪嘴角苦笑愈甚：“风王府现如今的一切，从来不是什么荣誉，而是阴谋。一场谋臣的阴谋而已。”风雪看向君曦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凄凉：“我和徐清尘，又差得了多少？”

君曦对上风雪的目光，心微疼。想要牵起风雪的手，给他些许温暖，风雪却乍然松开了握在君曦手腕上的手。君曦原本伸出的手，只好放下。

风雪坐在软榻上，抬着头，仰望着君曦。

他从她眼中看出了怜悯。“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

君曦微默。在风雪面前蹲了下来：“对不起。”

虽然再来一次，她可能还是学选择这么做。因为只有知道答案了，她才会放心。

“这下，你放心了吗？”不再仰视君曦，如今的视角，变成了俯视。风雪的心，却没有好受多少，反而更加难受。他宁愿一直仰视她，也不愿有如今这样的俯视。

君曦沉默。沉默等于默认。

风雪笑了，笑声中有一些凄凉。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风雪看着君曦：“我们明明差不多的不是吗？我们有着相似的家世、经历。为什么偏偏是你在他身边守了十多年，而不是我？”

听了风雪后面的话，君曦才明白他说的是云听风。只是她，答非所问：“你全都知道？”

“是又如何？”风雪看向君曦的视线带着一丝嘲讽。“是因为怜悯吗？那你不觉得，我比他更可怜吗？”

他想不通为何是他徐清尘，而不是他风雪。如果不是爱，那便是怜悯了？那为什么她怜悯的不是他？

君曦被风雪弄得心里有了些许怒气，不再蹲着，起身。低头看着风雪，只是看着不说话。

“你说话啊！”风雪此时，受不了君曦的沉默。看向君曦的目光，带着意思狠？君曦眯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呵~”这次的笑声，不再是之前单纯的愉悦，而是带着一丝嘲弄。“你说话啊！”

君曦觉得面前的风雪，十七八岁了，此时却像一个撒泼的孩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开口。

“那是怎样？”风雪今日，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和他不同。”

“有何不同？不都是可怜人吗？”

君曦闻言，再次眯眼皱眉，不语。

只是此次的沉默，没有再被打断。风雪也和君曦一样，陷入了沉默。

“曦儿，我……你……对……不起。”

“哎。”君曦叹了一口气，任命的蹲下。双手抚上风雪那张倾国倾城，更胜女子三分的脸。语气低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