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厨房的湿热熏蒸的满面红光的韩晓晓被人驱赶到楼下,一阵干冷的北风刮过,带走后脖子的汗水,气的她破口大骂,“无良无德,奸诈油滑。”
被骂之人正坐在饭桌旁大快朵颐,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用油乎乎的大手抹抹鼻子,“怪了,怎么最近总是鼻子发痒?”
十二点钟,韩晓晓背着包,汗水涔涔的出现在客运站候车室门口,老远看见苏疯子冲她吹了声口哨。
闲杂人等皆扭头打量,韩晓晓把漂亮的脸蛋全包在围巾里,在众人看傻逼的目光里,一步步走向那个臭不要脸的纨绔疯子。
还有三步接近他,晓晓藏在衣兜里的热水**子会因为人多脚下没留神碰巧烫皮他的厚脸皮。
现实总是残酷的,在她准备打击报复的一刹那,斜着闯过来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楚,瘦弱的肩膀被人紧紧抱住,“晓晓?”
“……方……方叔!”手里的开水**子晃出点热水,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烫的直皱眉头。
苏北风低头看一份报告,对身旁一老一少的热情漠不关心。方钢把她拉到椅子边坐下,兴奋地问道,“冷不冷?有没有吃饭?学习怎么样?”
晓晓的胳膊被他的铁手捏的生疼,呲牙咧嘴的说道,“都好,都好。”
可算不用独自面对神经错乱的苏北风,韩晓晓十分高兴能看见方钢。
“方叔,你知不知道苏北风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嗯?”方钢诧异的看她,“不是我们,是你和老大一起去省城开会,我是来给你们送火车票的。”方钢从兜里掏出两张硬纸片,拿给韩晓晓看。
“方叔,我去开会?开啥会?”韩晓晓吃惊的抬高音调,苏北风不满的往这边丢过来一个冷冰冰的眼刀。
方钢压低声音,“大侄女,叔是个小喽啰,只跑腿不管事。”
见晓晓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方钢有些心疼,偷偷指指旁边说道,“其实老大人很好,不难伺候。”
韩晓晓怀疑他话的真实性,“方叔,他可隔壁王大叔家的那条挑食的狗还难伺候。”
方钢还想说的话噎在嗓子眼,心里哀叹,孩子大了真不好骗。
“三天,你忍一忍,关系到你的将来,想想这个当自己出去磨练好了。”方钢终于站在叔辈角度给她加油打气,韩晓晓心里毛躁躁的,总觉得认识苏北风是她人生悲剧的开始。
十二点二十分,韩晓晓认命的跟在苏北风的身后,背着又大又沉的包,佝偻着,像个黄土埋到脖子底下的八十岁老太太。
天气异常寒冷,出门的人也不多,到检票口的时候,韩晓晓被人推搡着,重心不稳,左右晃着想找平衡点。突然一只大手从头顶捞过去,一把扯掉背的包,这时候她的肺腔才顺畅的灌进空气,活了过来。
没等她抗议,苏北风另一只手把她拽到身前,在她头顶发着牢骚,“小不点,包里装的啥啊?石头吗?”
她的,苏北风给买的三大本外语,每本重量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