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有多远?”韩晓晓炸雷似的一声吼,吓的前面带路的司机一哆嗦,回头看了眼凶神恶煞般抓住他脖领的韩晓晓,结结巴巴的说道,“是这家。”
“顾莫?”韩晓晓摇了摇他的手臂,“杀马特,你要敢死的话我决不轻饶你。”
人到愤怒的时候啥话都能说出口,于得水惊恐的扭过来检查顾莫的呼吸,“小子,马有大夫给你看病了,你给我挺住。”
算他有功夫傍身,背着一百三十斤的大活人也累够呛,辛苦背到这里,再变成一具尸体,任谁心里都会堵得慌。
老医姓宋,大门还没锁,那司机推开门开始打哭腔,高声大喊,“舅,这有个要断气的,你快给瞧瞧。”
韩晓晓气得当下踢了他一脚,“说点吉利话。”
宋老医一家正吃饭呢,突然间他的大外甥被人踢进屋来,把家里人吓的“啊啊”大叫。紧接着进来两个年轻人,为首的俊俏小姑娘一脸的哀愁,“大爷,你快看看我哥他怎么了?”
宋家人悬壶救世整整五代,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老爷子一看病人脸色差到跟死人无二,立即指挥家人把摆在炕的饭桌撤掉,烧水的烧水,劈柴的劈柴,忙的热火朝天。
里屋一间洁净的诊室,顾莫生息虚弱,平静的躺在床。
韩晓晓和于得水被关在门外不让进去,只能通过一扇很小的窗户看清里面的一切。
头发全白的老者洗净双手,在儿子的协助下把一排细如发丝的银针用酒精消毒,脱掉顾莫身的衣服,银针一根根捻入身体的某个穴位,不大一会儿,那小子变成一只半死不活的刺猬。
“靠谱吗?”两颗脑袋聚在一起,一人挤着一只眼睛紧盯着里面的动作。
“不知道,总之两个结果,好和坏都是半对半。”
现在后悔也没用,既然进来选择信任,死马当活马医,顾莫福大命大,说不定躲过此劫后鸿福齐天。
这么说来,韩晓晓算是又救了他一命,一个小时后,宋老爷子在他儿子搀扶下出来,老人家到底了岁数,针灸又是废心神的精细活,与之前相,仿佛老了几岁。
“大爷,我哥哥他怎么样了?”韩晓晓恭敬的站在一边,礼貌的问道。
老爷子看看她,接过家人递过来的茶碗喝了口茶清嗓子,“他之前是不是吃过什么药?”
韩晓晓愣住,摇头说道,“没有啊?在火车先是冷,骨头缝疼,后来发烫,然后昏迷。”
这番话在他们进来后说过一遍,老爷子坐在炕头微闭着眼歇乏,“病人脉象虚,我怀疑他自己吃过止痛类的药,药效太猛伤了五脏六腑,引发内部炎症才造成惊厥。”
“那他是不是需要多施几次针?”韩晓晓着急了,天知道顾莫瞎吃了啥,这混蛋不给她添点麻烦都难受。
“嗯,后院有空房可以住,让我儿媳安排你们住下,要治好他的寒症,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不行。”
哎呦,这下玩笑可开大了,他们是来省城开会的,离家时告诉她爸只要三天,可是遇到眼前事,韩晓晓又不能撒手不管。
“于大哥,明天你去宾馆找何姐他们,我在这里守着吧。”韩晓晓无奈的叹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