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顾长栋很晚才从孙家回来，是方钢开车接的他们，回来后，方钢把顾莫叫到一边。

“黄玉芳被你爸给打了。”两人找个僻静的地方，顾莫掏出一盒烟，给方刚点。

“为啥？”低头猛吸了一口，顾莫朝天吐了个烟圈，黑夜里，寒气很快将烟雾冻的四分五裂。

“我也不清楚，回来的路，黄玉芳一个劲儿的哭。”

“我爷爷咋说？”

“老首长黑着脸，不说话。”

顾莫“噗嗤”一声冷笑，“打的好！”

方钢不解，“小子，再怎么说，她是你妈。”

很快整根烟剩下烟屁股，顾莫惬意的朝天吐着花式烟圈，语气凉薄，“方叔，我是计划外商，按理说是她排出的多余卵子，在她眼里称不是孩子。”

“哎呦，你这小混蛋，说话够难听的。”方钢抖着膀子，把顾莫往屋子里推，“我事先给你打预防针，黄玉芳想提大校军衔，正四处求人呢。”

“一个唱歌的，想跟正师级评军衔？她脑子进水了？”

两人进了屋，方钢搓着冻僵的手说道，“这谁又能说的清？人家不照样是少校军衔？”

顾莫嗤之以鼻，他才懒得理黄玉芳为啥挨打，晃悠回房间，发现小仙女早已收拾好屋子，回自己房间去了。

床有张纸条，要他早点休息等等，顾莫傻傻的笑了半天，直到腿站僵了才挪着屁股和衣躺下。

韩晓晓并没有回屋睡觉，而是被刘青喊走，说黄玉芳有话问她。

刘青这几日跟于秀芬来往密切，一方面是方钢交代她暗地里监视于秀芬，另一方面，两人合谋怎么把应莲弄出来。

她讨厌韩晓晓，看她的眼神都是淬了毒的，冰冷阴暗，令人厌恶。

“韩晓晓，你也别得意，小莫被你一时迷惑了眼，等他看清你的真面目，到时候有你哭的一天。”走在后边的刘青阴测测的，在幽暗的走廊灯光下，跟恶毒的狼外婆似的。

晓晓回头，冷笑，“刘姨，你真的爱顾莫吗？真的了解顾莫吗？”

刘青被问的一愣，“你什么意思？”

“是字面的意思，刘姨，我奉劝你适可而止，别把你对顾家的恩情一点点从他们的心里挖走。”

刘青恼怒成羞，伸手去打韩晓晓，被她灵活的躲到一边。

“臭丫头，我是不会让你嫁进顾家的。”刘青俨然一副当家女主的姿态，这一切恰好被黑暗里，倚在门口的黄玉芳看见。

“刘青，晓晓能不能嫁进顾家，是你说的算的吗？”

嚣张的刘青被真正的女主人诘问后，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离开，韩晓晓并没有因为黄玉芳的解围有半点高兴。

狗咬狗一嘴毛，谁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龌龊？她只要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

“伯母。”进屋后，晓晓乖巧的站在门口。

沙发，摸出根女士烟点，黄玉芳摆手让她过来坐。

“晓晓，明天我要离开海市，伯母托你办件事。”黄玉芳从茶几拿出一个信封，“你帮我把信送到这个地址，交给一位姓杨的人手里。”

韩晓晓诧异的看着她。

黄玉芳自嘲的笑笑，优雅的吐了口烟，盯着晓晓说道，“我见多了年轻姑娘，没有哪个你更能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