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花的朋友,她自己跟崔振宇有过节,叫我来替她解决。”
一开始满面笑容的老村长立马换了副面孔,仿佛不小心吞了只苍蝇,惊讶的看着我。
“你?你是大花的朋友?崔大花?就是说你,你吃过牢饭?”
我尴尬的看着半只脚已经出了房间的老人家。
“大爷,崔振宇家在哪里?我去找他,他多久能回来?谢谢你的招待,你是一个好人。”
“你回去吧,他出去打工走了大半年,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你是看不到他的。”
到底是做政治工作的,警惕性和觉悟性非常高,老村长明显是让我赶紧滚开,别对他的村民有半点非分之想。
我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涎皮涎脸的看着他。
我很头疼他的反应,崔大花只是让我把心带给崔振宇,她害怕我食言,到死都死不瞑目,作为社会五好青年,我怎能做的背信弃义的事情?
“大爷,我必须见到他,你告诉我他的家在哪里吧。”
老村长慑于我有蹲过大牢的标签,于是心惊胆战的把我带到一座宽敞明亮的四间大瓦房跟前。
结果他指着旁边一座低矮破旧的泥草房说道,“喏,那个就是他的家。”
然后他以一副“看我说的没错吧?”表情,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哦,好的。”我是不会被他打击到的。
“这间呢?这是谁的家。”
我指着旁边的大瓦房问道,老村长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不跟我说实话。
房主能不能大度点?把自己自己盖的房子这么漂亮,怎么能让邻居住透风又漏雨的屋子呢?积德啊积德,不然会遭报应的。
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像我这样的穷光蛋,连亲爹都不要了,也没有资格可怜别人了。
即来之,则安之,没见到人,我是不会退缩的。
于是我从容的走进泥草房,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杂物,在炕上找了个地方躺下。
在只有一个窗户框的窗外,老村长瞠目结舌的看着我,确定我会死磕到底后,就赶紧组织一批小脚老太太对我日夜监视。
我是在第二天傍晚饿醒的。
睡了一天一夜,从她出狱后就没睡过这么香甜的觉。
坐起来迷迷瞪瞪的盯着窗台上一只手掌大的耗子,这位“鼠兄”耸了耸鼻尖,四处闻了闻,竟然毫无留恋的转身走了,让我备受打击。
耗子都不想光顾的地方,实在没有必要费力气去翻找能吃的。
我趿拉着鞋出来,落日的余晖在院子里洒下一片金光,我手搭在眉头四次张望,发现隔壁家有个花白头发的女人迅速的低下头溜走。
“大姐,有没有吃的?给我点吃的。”
我兴奋的跑到她家大门口,高大的铁门紧紧锁着,我有些气恼,这种邻居真是不地道,给口饭吃能咋的?我又吃不穷她。
前世已经练出来的厚颜无耻,此时发挥极大地作用,两家的院墙不高,我一个纵身就跳了过去,吓的那位大姐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大姐,你家做饭了吧?”
我嬉皮笑脸的走过去,那位大姐突然尖叫的冲进屋,“啪嗒”一声,把屋门给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