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个大肥差,清点缴获,还是这么多金子,谁手一抖,不小心多拿了一个,或是脑筋转不过来,少算了一笔,岂不是白领几年的饷?
毛、周两人可没有没心没肺地把那一地金子给忘了,只是昨夜刘小川用烟花通知了陈校尉,战利品最好要留给陈校尉来清点,这是军中不成文的规矩。
刘小川这么说了,他一个外人,不懂得规矩也就罢了。二人向刘小川解释了几句,心知此人这么得陈飞龙看重,又智勇双全,甫立大功,回去指不定“嗖”地一声,坐火箭上去了,一不小心,谁管谁还说不定呢。
等打扫完战场,陈飞龙果然率众赶到,薛怀仙也跟在队伍里。刘小川看到自家媳妇,嗯,变瘦了,真是心疼。
薛怀仙一脸焦急担忧,看到刘小川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这两天脑海里崩紧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轻轻抽啜道:“刘大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刘小川装作不悦,“还叫大哥?该改口了吧仙儿媳妇!”
薛怀仙又羞又喜,不再理她。一旁陈飞龙问过昨夜战况,众人都挑好听的说了。
这边毛凯和周闻把刘小川一顿猛夸,说什么不世出的少年豪杰、大梁朝第一天才,越扯越没边,听得刘小川脸皮都挂不住了,也把毛凯和周闻一顿猛夸,花花轿子一起抬嘛。
陈飞龙虽然没亲临战场,但是“居中策定、调度有功”的功劳是跑不掉的,也是满脸喜色,等看到一地的战利品,更是皆大欢喜。
尤其是刘小川,满脑袋晕乎,清点过后,掐指一算,自己能分到足足十五块金砖,按这金砖的份量和实时的金价,大约可以换一百五十万红爷爷!
简直比得上中彩票了!
真希望天下的毛贼都用这一招啊!
一番高兴之后,陈飞龙又道:“这伙毛贼不好相与,我们先班师回去,再制定详细剿匪方案。”
毛凯凑上前,**脸道:“陈校尉,这次剿匪,有人偷偷通风报信。”
陈飞龙摆手,铁青着脸道:“你先别说,吩咐下去,都不许乱说!”
毛凯领命,心知这背后告密的人,以陈校尉的能量,可能还惹不起,大伙只能牢牢地记住,先打碎牙往肚里吞,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给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陈飞龙又将此役过程和各细节打听清楚,准备写请功文书,笑呵呵地对刘小川道:“刘兄弟,你这回立了大功,居功至伟啊!”
刘小川听他语气坦荡,连忙辞道:“都是陈校尉的功劳!”
陈飞龙哎了一声,道:“我们军中汉子,不要学那些酸儒,是你立的大功,就是你立的大功!”
刘小川心里开心,又道:“一阵风虽然元气大伤,可是还没彻底缴灭,说立了大功,为时过早哇!”
陈飞龙道:“说的是,我听说一阵风首领马有方,是个厉害人物,听了昨晚的战报,此人确实名不虚传。除恶务尽,等我们回去好好谋划,拟一个章程出来。到时候还叫刘兄弟你打头阵,把马有方的人头借来,给刘兄弟也弄个校尉当当!”
刘小川乐坏了,老娘老说村里的铁娃考上公务员,威风得不行,没想到本小爷也要在梁朝搞个公务员当当!我比那小子早一千年当上公务员,他见到我岂不得叫我一声“前前前辈”?
他越想越乐,为了当这个“前前前辈”,盘算了片刻,道:“弟兄们也许不必主动出击,可以以逸待劳,布下天罗地网,等马有方这条傻狍子自己来钻!”
陈飞龙大喜,刚刚毛凯和周闻把刘小川夸到天上去,一个劲说什么“智勇双全”,眨眼之间活捉一阵风二当家,有一阵风的二当家为证,这个“勇”字应该没问题,至于“智”不“智”,更是早有考验,至少比自己这群大头兵靠谱得多,忙道:“快说来听听。”
刘小川心想:“完了,说快了!”忙顾左右道:“这法子还有疏漏的地方,三天,大概三天才能见分晓。”
陈飞龙有点失落,还是满怀期待,抱拳道:“我对刘兄弟有信心,有劳刘兄弟了!”
石头镇外,西军军营。
今天军营里是相当的热闹,打了胜仗,还缴了这么多金砖,能不热闹吗?众人纷纷笑马有方搬石头砸脚,不非折损了大半人马,还赔上了这么笔财宝。又夸刘小川天纵奇才,以牙还牙,勇冠三军,一招之间折服悍匪。义薄云天,拿出了祖传珍宝,要不是有刘小川,恐怕现在大秤分金的就是一阵风了。
刘小川笑得满脸是牙,被推到了上座,就在陈飞龙的边上。一夜之间从个穷打工的变成了百分富翁,时不时地在自己腿上又拍又捏,动静大了,惹人侧目,才讪讪笑道:“骑马骑得有点疼。”
席间陈飞龙、毛凯和周闻轮流给刘小川敬酒,刘小川皆称不敢。众说起这酒水太淡,刘小川打包票,以后想喝二锅头,要多少有多少!不就十多块一瓶吗,我现在有一百万毛爷爷,能撑死你们!
众人纷纷大喜,毛凯和周闻涎着脸凑上去,表示还有那烟呢?屁股放嘴里吸很舒服的那种。
刘小川酒喝高了,没问题!兄弟嘛,谁会亏待谁!以后别给我吸大前门,我看谁吸我跟谁急!要抽就抽软中华,不够了尽管找本小爷!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陈飞龙笑道:“等明儿,我先把这回的功劳报上去,兄弟们人人有份!”
功劳要分次报,奖赏才会捞得多嘛。想着兵部前一脚刚拿来捷战,后脚匪首的头颅又送到,一日双喜,那可多美。
刘小川不明白这些门道,只一个劲地喝,太他娘的开心了,老子就要喝!
夜里刘小川是吐着回去的,半夜醒来,迷朦中薛怀仙正坐在旁边,给他擦拭脸颊。刘小川握住薛怀仙的手,撒娇道:“老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