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川心想,这陈飞龙真的很为自己着想。只是帐薄的事,不是息事宁人就可以躲过去的,他虽然有考虑到,不能得罪朝里当权的小人,却没想到这些小人为了自身利益,做事从来是不择手段的。
别过陈飞龙、毛凯诸人,刘小川回到薛宅,找来薛怀仙,道:“媳妇,你跟我说实话,表叔去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帐薄的事?这么重要的东西,表叔绝不甘心让它不见天日地呆着吧?”
薛怀仙点头道:“刘大哥,我早就想把它交给你。”
刘小川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拿到手后就去交给那群狗官?”
薛怀仙摇了摇头,眼里全是信任,从桌下取出一本帐薄来。
薛景那老头还真是个铮铮的硬汉,也是个对朝廷尽忠尽职的好官,可惜下场并不怎么样。
不知道他怎么拿到这个帐薄,又是怎么掉进这个残忍的旋涡?刘小川感叹一声,接过来翻了几页,这纸颜色泛黄,还挺粗糙,遂问道:“这帐薄用的是什么纸?”
薛怀仙没想到他对这个有兴趣,道:“用的就是一般的纸呀。”
刘小川道:“街上都有卖吗?”
薛怀仙道:“能买得到。不过刘大哥要用的话,不必再去县城里买,我房间里就有许多。”
刘小川大喜,随她去房里,拿起两种纸一比对,几乎一模一样。带上一叠纸,回地道里去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刘小川拿来一撂纸,“媳妇你看看,能不能以假乱真。”
薛怀仙把那一撂纸翻一遍,惊讶道:“刘大哥,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扫描加彩打呗!“媳妇,你去把这假帐薄装订成册,然后去陈校尉那里借个信使,送到最官儿最大、最亲厚北魏的人手上。”
薛怀仙想道:“那这个人定然是当朝柳太师了。”
刘小川又嘱咐一番,比如多叫人翻一翻啊,放地里埋一埋啊。不过假帐薄上面的笔迹、手印、刻章全都和真的如出一辙,就算见过真帐薄的人,拿到手里也不疑有他。薛怀仙一一应承,刘小川伸了个懒腰,寻思着赶紧回去把自己的腿给治治。
回到屋里,看到床上电话不住地响,是刘向前那崽种打过来的,电话那头喊道:“刘小川,打你电话怎么没接,滚哪里去了?”
刘小川有气无力地说道:“刚睡醒呢,什么事?”装作打了个呵欠,这两天确实累,打着打着,有了点困意,眼泪都下来了。
“你出来,哥几个去喝几盅。”
电话那边还挺喧闹的啊,这几个家伙全都在。刘小川只得披上大衣,一跛一跛地招了辆出租车,到了酒楼,这几个人已经喝得醉醺醺,刘向前招呼道:“小川,快来喝两口。唉哟!你的脚怎么了?”
一说刘小川的脚出问题了,大伙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怎么折了?我看看!”刘向前不由分说,把他按在椅子上,卷起裤腿一看,关节处肿得老大,拿手一捏,刘小川“嘶”了口气,“别碰!妈的真疼!”
“你现在知道疼了?又跟哪个王八崽子打架去了?这崽子下手真狠!”
可不狠吗!那人杀人跟玩似的。
见刘小川不说,刘向前也没问。这下酒也顾不上喝了,开车送刘小川去s市第一医院。刘小川爬上了车,唉哟不错啊,这狗表叔看来是发了大财,连车也给换了。
刘向前宝贝似地摸着方向盘,得瑟道:“怎样,最新款的,得六十万。”
刘小川羡慕得紧,嘴里不屑道:“六十万的车,s市随便哪个停车场里走一圈,能拉出十个车队来。”
刘向前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要了?成,那我明天就找4s店去退车。”
刘小川一屁股跳起来,一头猛撞到车顶,唉呀,疼!刘向前更心疼他新买的车,一拍刘小川脑门,道:“你是铁脑袋吗,都把车顶出窟窿了。”
哈哈,小爷终于有车了!两人在车里边开边闲聊,才知道就这几天,刘向前发了一笔大财。那批货全被国外的商家给一口吃了,刘向前赚得盆满钵满,两三千万呢!
“这家工厂如今资不抵债,我正盘算着要不要收下来。说起来还是多仰仗了你,你小子要不要来弄个厂长当当?”
“算了算了,我最近没什么空,你找周一发当厂长吧。”
“找那小子,还不如直接把钱往水里扔,还能听个响。”
刘小川心想,这狗表叔要知道我就要在古代当官了,非得吓得肠子都溜出来。要不要告诉他呢?
正想着,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又是排队挂号,又是拍ct的,最后搞清楚,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肌组织重伤。刘小川心里把马有方十八代祖宗都问侯了一遍,不过还好这小子没有踩断自己的骨头,否则的话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得在医院里躺三个月。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然我现在见不到你了,百年之后也许在阎王殿里能喝个酒呢。
虽然不用躺三个月,还是得休养几天。刘小川躺在病床上,天天有人送水果来,大鱼大肉地侍侯,可是心里面还是空落落的。后来实在捱不下了,穿着病号服就打车回去。
薛怀仙看到他,气道:“怎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这么多天也不来见我?”
刘小川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去治了下脚,你看,好了。”
薛怀仙见他原先一瘸一拐的脚果然好了,开心道:“呀,真好啦!”
刘小川涎着脸上去,问道:“这些天老公不在,有没有想老公啊?”
薛怀仙白了他一眼,道:“没有想你,不过传旨的太监倒是想你呵。”
传旨的太监?皇帝老儿的旨意来了?有没有封我个官当当?
当时捷报送到京师,朝野震动!谁能想到京畿附近,居然几年如一日地潜伏着一批魏军。所幸还没来得及施展阴谋,就被驻扎宁海县的校尉陈飞龙给连根拔起,可惜贼酋面目全非,说是夜里埋伏的时候被猛火油烧死了,但是那面货真价实的腰牌昭示着此人确是魏将马有方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