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强咧嘴笑道:“红绿灯呢!”
刘小川奇道:“闯过去啊!你不是警车嘛。”
赵伟强道:“又没执行紧急警务,闯不了闯不了。”
撑在车窗上,偷偷抽了一根烟,后视镜瞄了刘小川一眼,心道:“李老教授怎么会跟这小子打交道。”
刘小川“哦”了一声,才注意果然没有“嘀嘟嘀嘟”的警笛声,悻悻地瘫在椅上,又看到了火车站那高耸的钟楼,想道:“这次跟着去局里,不要把李教授救出来了,反而自己给搭进去了!老子银行卡里还有几百万,得赶紧找个机会花完,免得到时候被当作赃款,全都给我充公了!”
眼睛滴溜溜一转,道:“赵警长,我有事,得回去一趟!”
赵伟强再是有经验,也不知道这小贼心里打得什么算盘,道:“什么事啊?很急吗?”
刘小川道:“很急!赵警长,你放我半天假,我自己去局里找你!”
赵警长想了想,道:“要不要我派两位同志跟着你?”
刘小川心里翻了个白眼,小爷这是要去销赃,你见过带着警察去销赃的?摆手道:“是私事,还是不要麻烦警察同志了。”
赵伟强有点担心,刘小川虽然坐在警车里,却不是犯罪嫌疑人,有自己的自由。
只得停到路边,给他一张名片,道:“一有问题,就打我电话。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看到没有!连邢警队长都这么关心我。刘小川笑道:“一定一定,早去早回!”
等警车都开走以后,刘小川嘿嘿笑了两声,掏出手机,要给周一发打个电话。
毕竟是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兄弟要销赃了,几百万块钱不能自己一个人花,哥俩一起花差花差,那才有意思。
怎料连着打了几次,都提示手机关机中。
刘小川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强自镇定下来,道:“别慌别慌,傻人有傻福,那逼小子一定是忘了充电了!”
心里这么想,还是赶紧打了一辆车,道:“去机场,师傅开快点,我给你三倍的钱!”
的士师傅一脚油门踩到底,绕到环城高速,朝南飞去。刘小川坐在车里,心里乱成一团。
要是连周一发也出事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以身犯险,把他救出来!
赵警长他们的做法,只能说是稳妥,布下天罗地网,抓几只小鱼小虾,再审问幕后主使,一套程序走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那伙人的目标是自己,周一发那小子,还有李教授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吧?
刘小川心里满是担忧,忽地脑子里又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跟我相关的人都被抓走了,那么刘向前那狗崽种呢?不会他也被犯罪团伙从国外抓回来了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又是幸灾乐祸,又是忧心忡忡。
正想着,车子就到了机场,刘小川找算放赵伟强一只大鸽子,买了去南洋国的机票,到了首都b市,刘小川打车往老地方走去,汽修店里望风的大汉出来,瞧着刘小川面生,道:“来修车吗?”
刘小川道:“你们知道周一发吗?跟着诚哥混的,他在不在?”
那大汉愣了一愣,显然不知道周一发是谁,道:“不知道,你找他有事?”
刘小川问道:“诚哥在不在,我找他!”
抬腿就往巷里走,大汉拦住他,道:“诚哥不在,你既然不是客人,也不是自己人,别进去了。”
刘小川顿住脚步,奇道:“诚哥去哪了?”
这时另一个望风的看见刘小川和那大汉堵在巷口,像是起了争执,上来一看,这不是川哥吗?忙道:“川哥,怎么有空来这里?”
刘小川不认识他,道:“你是哪位?”
拦人的大汉也看着这人,道:“薛大虫,你认识这人?”
薛大虫道:“川哥跟诚哥说得上话呢,诚哥还给递过烟!”上前拉住刘小川道:“川哥,你是来找小周的?”
刘小川乍听到“小周”,还愣了一下,“哦”了一声,道:“是啊,周一发那浑小子呢,我打他电话都没接!”
薛大虫道:“小周他早上才和几个兄弟去西环一带打秋风,结果被龙虎帮的孙子给坑了,说是咱们兄弟捞过界了,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那边是龙虎帮的地盘,兄弟们吃了点亏,诚哥现在带了几名兄弟过去了。”
看来这年代,当个混混也不容易啊,别看小老百姓面前威风八面,你看周一发,出差打个秋风,收点保护费,没想到竞争激烈,还要吃同行闷棍。
哪天南洋国上头来个严打,又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一个不小心,就得坐上警车,那时候开车的可不像赵伟强那么好说话,该拘留拘留,该坐牢的坐牢,一点不客气。
想到周一发只是落在了龙虎帮的手里,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在南洋国,这种黑帮多如过江之,大多是做点擦边灰产,也养不活多少人。像鹰眼诚哥这样堂而皇之开赌场的,都是少之又少。
周一发在同行手里,最多挨一顿胖揍,顶天被关个禁闭,比起被那些装备枪械,杀人如麻的国外犯罪团伙,真可以算得上人畜无害了。
回头一想,又略觉吃惊,道:“你们诚哥不把人放在眼里啊,去人家的地盘,才带几个兄弟?”
薛大虫笑道:“带了五个呢,这还算多的。”
“我找周一发那小子有点事,薛兄弟,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带我去龙虎帮一趟吗?”
小薛心道:“这人咱们诚哥见了都那么客气,现在居然对我这么客气。”咧嘴笑道:“没问题,闲着也是闲着,我带川哥过去!”
这一天奔波下来,到了西环一带,天已经黑下来了。西环这边是b市的新区,无数栋高楼矗立,却没有亮几盏灯,车流也少,显得道路极为宽敞。
刘小川在车里,瞧见辅路上有两帮人在对峙。一边人多,粗略一看,有六七十号人,另一边人少,就寥寥数个,却像礁石一样,把对面六七十号硬生生挤出一个“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