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州到宁海,快马一天就到,再说了,淮河两岸,也没有人敢这么不长眼。
“要不要叫上薛小姐?”刘旋转了转眼珠,问道。
刘小川心想,自己和仙儿媳妇的婚事也要提上议程了。
古代社会不比现代,名不正则言不顺嘛,再说荷山村的那场婚礼,没来由被暗盟的狗崽子搅了局,搞得自己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入过洞房!
这么千娇百媚的小媳妇到现在还没推倒,简直天人共愤!
挥手道:“叫上她吧。慢着,要是怀仙睡着了,就不要吵她了。”
薛怀仙就在帐外等着,闻言便走了进来,刘旋那小机灵鬼知趣地迟了出去,不忘把衙门带上。
刘小川看她进来,忙下案道:“真是抱歉啊媳妇,一回来事情太多,府里的事,军中的事,搞得人忙不过来,忽视了你,勿怪勿怪。”
“夫君心系天下,有大事要干,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打扰到夫君办事吧?”
唉,你看你说的,换作我们那个年代,不仅要男人牲畜似地干活,还要陪逛街陪看电影。不搬砖养不活女人,搬着砖抱不住女人,跟耍人似的,要有咱们仙儿媳妇一半体贴,那就天下太平了。
“本来就没什么工作,颜长史和陈旅率他们,都给我干得差不多了!”
“夫君要连夜去见老夫人?”
“是啊,我这心里总是惦念着我娘,看看她过得到底怎么样。”
“奴家陪夫君一起去。”
“我的好媳妇,赶夜路辛苦你了!等到了宁海县,再好好歇息一番。”
刘旋早给刘小川、薛怀仙二人备好了马,另点了三十号人马,亲自带队,护送二人去宁海县。
还没到宁海县,邓知县大老远便等在路边。这家伙属狗的,也不知道怎么嗅到的消息。
客客气气地带着刘小川到刘妈的住处,这里是宁海县外的一大片无主田地,一面靠山,溪水潺潺,倒是怡养天年的好地方。
本来刘小川还打算把老娘接到扬州,又怕老娘不喜欢热闹,况且宁海县离扬州府不远,一马平川,交通也算便利,一日快马可达,想想也就算了。
众人到了大宅里,瞧见刘妈正坐在门槛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在掰花生,就像是寻常农妇一般。
“妈!我来看你啦。”
刘妈抬头一看,乐呵呵地站起来,脚还有点瘸,瞧见来了这么多人,尤其是当头的刘小川,喜出望外。又担忧道:“川儿啊,你的腿怎么了?”
“从楼梯上摔下来,摔骨折了。”
“你啊,总是这么不小心。瓶儿!瓶儿,出来接待客人。”
屋里一个清脆如黄莺般的女声道:“来了,老夫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三十多名侍女鱼贯而出,搬椅子的搬椅子,煮茶的煮茶。
刘小川、薛怀仙和邓知县三人进了内堂,这座大宅五进五出,在梁代,确确实实算得上是毫宅了,柱子都是雕龙画凤,一派古色古香。
刘小川四下打量,知道邓明渠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马屁拍得到位,把老娘伺侯爽了,就是把自己伺侯爽了。
问刘妈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刘妈乐呵呵地道:“没想到啊,我老人家到这个年纪了,还能享清福。什么事都不用自己伺弄,都有闺女们帮忙,每天只能晒晒太阳。”
正说着,那个叫瓶儿的侍女端上小吃糕点,给刘小川诸人奉上,就低眉顺眼地站在刘妈边上。
刘小川打量她两眼,模样倒是挺周正,却也说不上漂亮,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
刘妈也很喜欢她,拉着她的手,道:“这闺女很是聪明,有的时候,事情还没吩咐呢,她就给办成了。”乐呵呵地笑了两声,道:“不过啊,这屋子里的闺女也太多了点,娘不喜欢吵吵闹闹的,还是打发走几个吧?”
邓知县闻言,连连称是,“是下官疏忽了,老夫人见谅。没想到老夫人喜静,那就只留几个丫头在这里伺侯老夫人,其余的,下官一会领回县里去便是。”
刘妈看了邓知县两眼,起身走到刘小川边上,道:“川儿啊,妈一开始,还以为这些人都是唱戏的,演得一板一眼。结果琢磨了这几天,才发现,这些人是真的跟以前的不一样,感觉像是回到了古时候似的。川儿,你告诉妈,这是真的吗?”
刘小川悄声道:“妈,你知道就好,还住得惯吗?什么时候想回城里,就跟儿子说。”
“只是没电视看,晚上还要点蜡烛。城里妈也不想去,在村里住惯了,看到那些汽车高楼,就犯晕。在这里住得惯,可比乡下舒坦多了。”
偷偷看了瓶儿一眼,道:“这闺女,模样周正,人也机灵,向前那孩子呢?都这么大了还没讨老婆,抽空把他也叫来,娘给他操办婚事。你这个当侄子都成家了,他那个当叔的再不娶媳妇,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嘿,自己妈可看走眼了,刘向前那老小子可比我还吃得开,多少女的等着倒贴呢,老小子眼界太高,全都看不上。
“妈,你要是无聊,可以到处走走,爬爬山,溜溜狗。你以前在乡下,除了跟七大姑八大姨叨磕消谴,还有什么乐子没有?”
“老了都没什么乐子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倒是会通宵达旦地打麻将,你爹走了以后,白天要种地,晚上要打工,下班回家还得做做针线,没有时间去打麻将了。”
刘小川听得心里感动,道:“妈,那你就在这里打麻将,通宵达旦地打!不对,还是得注意一下身体。”
问邓知县附近有没有厉害的木雕师傅,邓知县自然满口应承,没多久就派人去县里请了几位厉害的木工过来。
刘小川给了图纸,这群木工师傅活了大半辈子,才第一次见到县太爷,听说眼前站着的是扬州都督、虎贲中郎将,真是战战兢兢,照着刘小川说的,雕了一副全木的麻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