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也许人家心里乐呵着呢,天生自带m属性,没人骑在头上指东斥西的,老太监也许还不乐意呢!
至于这位女扮男装,还扮得不伦不类的小姑娘,显而易见,必定是宫里的人。
皇后嫔妃什么的不太可能,只能是某位公主郡主了。
刘小川嘿地一笑,上前拜道:“下官刘小川,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边赖二瞧见了,吓了一跳,赶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动静太大,引得远处不明真相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位刘都督讲话挺甜的嘛!
女扮男装、微服出巡的小公主露出明艳的笑容,两排扇贝光洁亮丽,忽地又奇道:“他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呀!他怎么又知道我是女孩子?”
小公主睁大眼睛,灵气十足地打量着刘小川,只觉得这个最近几个月来,朝廷当中名气极大的扬州大都督,没有三头六臂,跟新进宫的小太监没什么区别。
老太监咳了两声,嫌他的语气太夸张,道:“刘大人,这位是静怡公主,陛下的亲妹妹,不得无礼。”
刘小川心道:“我要不是腿瘸了,早就趴地上去了。都‘千岁千岁千千岁’地叫了,还不够有礼吗?”
四下张望了几眼,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几个大汉,错落有致地围了一圈,把无关的百姓都排在圈外,连赖二也给撵走了。
凑近问道:“吴老公公,你怎么把公主给带出宫了?”
什么叫我把公主带出宫?老朽有这么闲吗?
老太监正想分辩,静怡公主已经说道:“是静怡自己要跟着吴公公出来的!”
刘小川笑道:“公主真乖。”
瞧着她那粉扑扑的小脸,忍不住伸手要去掐她,手伸到一半,忽觉周边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刘小川一脸尴尬,把手抽回,道:“有个东西要送给公主,你看我脑子笨得,竟给忘了!”
从怀里摸出一瓶香水,递了过去,却被老太监半路截走,放到鼻子上面嗅了一嗅,这才交给小公主。
刘小川心里不乐意了,怎么着,咱们都认识了这么久了,居然还信不过我!信不过我就别要我的东西啊,好心当成驴肝肺!
就冲老太监这举动,刘小川很想把香水拿回来,看见小公主喜爱的神色,这才作罢。
静怡公主把玩片刻,越看越喜欢,道:“这东西很名贵吧?唔,我出宫出得急,没带什么好东西给你。”
随身掏摸了一阵,脸上露出喜色,“这是今年生辰,母后送我的长命锁!”
“殿下!”
老太监咳了一声,静怡公主回过头,皱着眉头道:“吴公公,怎么了?”
老太监道:“老朽偶感风寒,打扰了殿下,恕罪!”
“啊?难受吗?要不要回宫找太医看看?”
“多谢殿下关怀,这是陈年固疾,不劳殿下费心了。”
小公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刘小川道:“这个送给你,你可不要嫌弃呀。”
刘小川乐了,他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道了声谢,就接过来,瞧了瞧站在后面脸色铁青的老太监,心里暗笑,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面长命锁,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由黄金做成,颇为精细。
盘算着带回现代,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不由心里乐开了花。
想都没想,便把长命锁往脖子上面套,猛地耳边一声怒喝,道:“大胆!公主赏赐你的东西,你居然敢亵渎!”
刘小川白了老太监一眼,指着长命锁问公主道:“公主殿下,这个东西,我可以带上吧?”
“这东西,本来就是要挂在脖子上的啊!”
刘小川直起了腰杆,示威似地看了老太监一眼,有公主撑腰,心里颇为得瑟。
臭美了一番,把长命锁藏到衣服里面,才道:“公主殿下这回来扬州,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静怡公主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只是深宫寂寞,想出来玩而已,听说吴知仁要来扬州传旨,便吵吵嚷嚷地要跟出来,顺便见见传说中忠肝义胆、智勇双全的扬州都督刘小川。
被刘小川这么一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把老太监推出来,道:“你问吴公公。”
老太监道:“老朽奉命,给刘大人带来陛下的口谕。这里人多眼杂,不如回府衙再说。”
众人往府里走去,刘小川和老太监跟在静怡公主后面,看着小丫头一蹦一蹦,像是逃出牢笼的小鸟。
刘小川问道:“真没想到,会在扬州城里碰到两位。公公,下官这宅子怎么样?”
老太监心里鄙夷,堂堂一府之尊,封疆大吏,怎的跟个小痞子似的,居然在自己面前炫耀起了宅子!
并不接他的话,道:“刘都督真是清闲啊,皇上厚爱你,让你督管扬州军政,别人都是军政一把抓,生怕漏了一点点权力。刘都督倒是清闲,听说一连十数天,都没去府里点卯,整日里东游西荡。”
“老朽和公主找不着你,只能先在扬州都里转转,正巧走到刘都督的新宅前面,就找着人了。都督真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呐。”
这老太监酸的,搞得整个大梁江山有你的份似的?活脱脱一副三流小公司里面,催人加班的人事大妈的嘴脸,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可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嘛!
刘小川乐了,有了这么一栋豪宅,跑来看看怎么了?你是没见过现代的人装修房子,上班都没心思上,恨不得搬到毛坏房里时时刻刻盯着土木师傅。
心道还好你是在宅子门口看到我,要是在妓院里面看到我,非得把你个老太监气得哇哇乱叫!
朝南边拱了拱手,道:“不瞒公公,下官这是在考察民情,施政才有纲要。皇恩浩荡,下官人一忙起来啊,连吃饭睡觉都忘了,更别提什么点卯,只记得陛下的遵遵教导,一刻也不敢放松呐!”
前面的静怡公主听到了,忍不住回头瞧了刘小川一眼,心道这是个好大臣,回去一定要给皇兄说说,让皇兄重用他。
老太监不像小公主那样,深宫长大,心思单纯,根本就不信刘小川的鬼话。
只是刚刚刘小川一抬手,老太监便瞧出了端睨,眯起眼睛,道:“你腿摔成这样,那倒也罢了,怎么这双手……”
牵住刘小川的双手,一使内劲,两眼圆睁,喝道:“有人胆敢锁你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