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行刺的人正是锐哥儿。
刘小川气得牙痒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一只手把他拎了起来,却觉得轻飘飘得没有几斤几两,想是给饿得。
另一只手卸掉他握着的小刀,仔细一看,刚刚却是拿刀背对着自己的,看来不是一见面就要一刀结果了自己,心里的火气消了那么一点点,嘴里骂道:“狗崽种!我招你惹你了!就这么不想放过我?”
“你把俊儿弄哪去了!”
“没见过你这么蛮不讲理的小崽种,我拿你弟弟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京城百姓这一年来丢的孩子不计其数,被人拿去煮了吃了都说不定!”
他被刘小川抓在手里,一边挣扎,一边去咬刘小川的手。
刘小川气得给了他一巴掌,这一下倒把脸上的污垢给打了不少去,权当作洗脸了。
锐哥儿一手捂着脸颊,倒也安静了许多。
刘小川骂道:“你是属狗的!非得给你一巴掌才闭嘴!”
虽然说这家伙无理取闹,又蛮横得紧,刘小川毕竟是现代人,普遍心软,仍是问道:“说来听听,你弟弟怎么了?”
“俊儿不见了。”
“你自己没看好你弟弟,怪我喽?”刘小川恨不得就这么把他吊个一天一夜,凑上去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住处的?”
锐哥儿朝窗外一指,刘小川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到那条瘦不拉叽的大黄狗呆在楼下,傻傻地望着自己,还不知道它的主人正被自己握着脚踝,倒吊在那里呢。
刘小川道:“你这只傻狗鼻子挺灵的,怎么没闻出你弟弟在哪里?”
瞧着锐哥儿不说话,奇道:“怎么了?脑袋充血,说不出话来了?”
锐哥儿气道:“你把我头挪开点!”
刘小川往下一瞧,一脸尴尬,真是罪过啊罪过,正对着胯下的小小川呢。
赶紧把他挪开一点,锐哥儿吸了口气,道:“大黄它闻不到啊,我带它跑了一晌午,就是没找着。”
这人真是自己穿越以来见过最没智商的家伙!
刘小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啊,咱们不就只有一面之缘,怎么什么事都赖我头上,我看着好欺负吗?”
“那你敢不敢跟我见官!”
锐哥儿提起莫大的勇气,喊出这么一句,话一说出来,自己便先后悔了。
瞧着这人绸衣丝裤,白白净净,看着就是个达官显贵,至少也是个地主老财,没准刚上朝堂,他先要被几棍子打得死去活来,何谈将这人绳之以法。
刘小川却比他更怂,想象到时候自己往堂上一站,上面的官老爷问:“堂下站的是何人啊?”自己答:“本官是大梁扬州都督,虎贲中郎将!”对方肯定要说:“原来是大梁的刘大人啊,来人,请刘大人到牢里吃饭。”
一个激灵,道:“不见不见,不见官。”
这人比自己还怕见官,还不是拐卖小孩的贼人?
锐哥儿怒道:“就是你了,一定是你把俊儿拐走的!”
刘小川一手拎着锐哥儿,一手去拿床底下找了根绳子,绳子在他身上横来竖去,绑得严严实实的。
“你要干嘛?”锐哥儿眼神里尽是惊恐。
“干嘛?”刘小川嘿嘿笑了两声,前些日子仙儿媳妇教了几手点穴的手法,还没练熟呢!
先点了锐哥儿的哑穴,再瞅着痒穴点了一下,就见锐哥儿像只被毛毛虫,在桌上曲着身子摇来晃去,一张一弓,颇为滑稽。
眼看锐哥儿难受得满眼是泪,张嘴干笑,却又发不出声来,折磨了好一阵时间,才把人家穴位解开,笑道:“怎么样?服不服软?”
锐哥儿也是硬气,却也不敢再激怒刘小川,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都不看他。
刘小川心里赞道:“这都忍得,当初点了仙儿媳妇的痒穴,满桌子打滚,差点从没从扬州滚到江都。这小子硬气,跟老子小时候一样,被刘向前捏着蛋蛋欺负,都不带喊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反正跟你说了,我没干过那破事。我先睡了,床让给你。”
起身将锐哥儿抄起,放到床上。
本想再去开一间房间,又怕深夜打扰了店主,便在地上打了个铺,听着床上锐哥儿被绑得严严实实,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自也睡过去了。
睡到半夜,竟然听到一阵又贱又淫的笑声,仿佛就响起在耳边。
刘小川大吃一惊,怎么,天下间除了自己之外,难不成还有人能发出这种声音来?
抬起头一看,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瞧见锐哥儿趴在床上,嘴里含着什么东西,正呜呜地喘气。
在锐哥儿的屁股上面,正坐着一个膀大腰粗的光头大佬,他光着上身,臂背上面大面积地纹着花。
刘小川差点没吐出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花贼?自己可算是长见识了啊!还采的锐哥儿!
刘小川只觉得屁股后面,菊花一紧,用手一摸,没有异样,悬着的心总放算放了下来。
那光头采花贼瞧见了刘小川,嘿嘿笑道:“你醒啦?别急别急,一会换你来享受。”
刘小川废话不多说,冲上去对着这光头就是一掌,光头侧身闪过,整个身子却仍是紧紧地坐在锐哥儿的屁股上,略略收敛了点笑意,奇道:“控鹤拿云?你是宫里的小太监?”
你全家都是太监!
刘小川又朝这光头打了两掌,光头身子依然坐定,整个人扭来扭去,又躲过了这两招。
哈哈笑道:“可惜了,火侯不到,不是我的对手!要不这样,我跟你打个赌,你再打三掌,三掌如果能碰到我的身子,我就放过你!否则就照着本爷的惯例,等你眼睁睁看我采完花,再将你们一道送去地狱,如何?”
“我可去你娘的呢!”
刘小川生平最恨鸟人在自己面前装逼,只听“砰”的一声旱雷似的枪响,惊醒了不少夜里睡觉的人。
察觉到坐在自己臀上的那人不动了,锐哥儿挣扎着扭过头去。
他手脚被刘小川绑住,费了好大力气,才瞧见采花贼浑身是血,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在想,天下间到底是谁能发出这么快的暗器!
就这么被锐哥儿一挣,整个尸体便倒在墙边,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