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屋外走进来,张凯军依旧不知死活,抬头看着张振振袁虹飞,脸上泛出高手的微笑问:“还是不戴面具凉快吧,小妹妹,你们这个面具哪里来的啊?”
“我们才从外面旅游回来,买的纪念品,戴着给方鸣谦看一看。”袁虹飞说。
方鸣谦就是这个单眼皮小鬼,张凯军看了看小男生,又问:“你们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们玩得蛮好的,看你们讲话的样子,不像是一般同学。”
“我们是同门师兄妹,”袁虹飞拿起艾香,不想再和这个黑脸话痨啰嗦,“你准备好没有?我们要来给你止痛了。”
张凯军笑眯眯用一只手枕着头说:“来吧来吧,求之不得。”
张振振跑去邵建新身边,方鸣谦拿了师傅开药方的纸笔跟在后面,张振振笑眯眯嗲兮兮问邵建新:“师傅师傅,人体都有哪些止痛的学位啊?”
“你问这个干嘛?”邵建新正忙着给一个腰椎间盘突出的病号捏腰,医者患者都推出一头大汗。
“师傅你快告诉我,当你徒弟你总得教我点东西,不然我白白给你当了一下午徒弟。”张振振呼呼吹着手中的艾香。
“止痛嘛,后溪,攒竹,太阳,足三里,合谷,极泉,承山,一般就这几个。”
“师傅你再说一遍,我记一下。”方鸣谦拿着纸笔飞快记下邵建新说的学位名。
邵建新又说了一遍,张振振看着本子上的学位名又问:“师傅师傅,那这些学位的位置都在哪里?”
邵建新指着墙上的人体筋络图:“你们自己去查。”
两人走到墙边,对着墙上那一半皮一半肉的人体学位图,在密密麻麻的小字里寻找位置,花了七八分钟,才一一找出了邵建新说的这七个学位位置。
张凯军不知死活地喊起来:“本家小妹妹,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还特意研究学位图啊。”
“那当然,”张振振兴奋地一转身,眉飞色舞,“你都说了是本家,我要好好伺候你呀。”
张凯军咧嘴嘿嘿笑起来,浑然不觉三个混世魔王已经
张振振拿着圆珠笔过来,要张凯军伸出手来,在他两手的小手指根下哪里画了两个圈,问方鸣谦:“这是后溪吼?”
方鸣谦点点头。
张振振又要张凯军闭眼,在他两条眉毛内侧头上画了两个圈:“这叫什么来着?”
“攒竹。”方鸣谦答。
张振振又在两边太阳学上画了两个大圈,袁虹飞笑起来悄声问:“你们干嘛啊?”
“先画好图,免得等下搞错了。”张振振竖起手指,表情十分严肃,“我们这是治病救人呢。”
“对,千万别搞错啊,要认真点。”张凯军闭着眼睛,美滋滋地感受着张振振小手在脸上拂过的滋味,幻想着用制服秦婉璐的套路故技重施,把张振振也纳入后宫名单。
方鸣谦卷起张凯军的两条裤腿,标出了足三里的位置。
袁虹飞在张凯军虎口上标出了合谷的位置,方鸣谦用手捏着揉着,在张凯军小腿肌肉下的人字沟里找到了承山。
张凯军被摸得又酸又酥,闭了眼嘻嘻笑。
三人看着本子上极泉学的位置笑出了声,两人一推方鸣谦:“你去弄。”
“哦,”方鸣谦撇撇嘴,推了张凯军一把说,“老哥,把胳肢窝露出来一下。”
“要量体温?”张凯军顺从地脱了汗衫,露出两个长着卷曲黑毛的腋窝。
两个女生都捂着嘴笑,张凯军又趁机说起了骚话:“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胳肢窝里怎么长那么多毛?跟鸟窝一样。”
“你们以后也要长这种毛的,说不定,长得比我还长呢。”张凯军闭着眼伸出手把腋毛搓成一条。
“我们才不要长这种难看的毛,弯弯曲曲的,跟烫了头一样。”袁虹飞说。
张凯军坏笑:“再过几年啊,你们不止腋窝,其他地方也要长这种弯弯曲曲的毛。”
张振振皱皱眉,对两人使个眼色:“准备好没有?方鸣谦?”
方鸣谦连忙跑去邵建新的工具箱里,取出了三柄尖头木锤。尖头木锤本是偷懒用的,遇上有些皮下脂肪过于厚实的病号,邵建新偶尔用这尖头木锤代替手指偷懒,在学位上狠敲几下,达到按摩效果。
拿到木锤后三人分了一下工,张振振负责小腿上的承山学,袁虹飞负责小腿外侧的足三里,方鸣谦犯了难,两人窃窃私语:“你敲他腋窝,敲他腋窝。”
张凯军等得不耐烦起来:“你们好了没有,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你要忍着点啊,”张振振说,“很舒筋活血的。”
说罢张振振一挥手中的尖头木锤,木锤狠狠一记敲在张凯军小腿肌肉人字沟的承山学上,张凯军怪叫一声:“哇,好酸,又有点爽!”
“爽是吧?”袁虹飞笑嘻嘻举着木锤,“这才刚开始呢!”
木锤呼地敲在足三里画的那个圈内,敲得过于用力,木锤直接在小腿骨上敲出梆地一声。
张凯军又怪叫一声:“轻点轻点,小妹妹别那么狠,哥哥怕痛。”
两人看看方鸣谦,方鸣谦把张凯军手摊平放在按摩床上:“怕痛啊,怕痛怎么当好汉?”
张凯军听到耳畔木锤呼呼挥过的风声,顿觉不妙,刚睁开眼,木锤就硬生生敲在了虎口的合谷上。
张凯军一声惨呼:“你不要敲,你力气太大了,让她们来,让她们来。”
张振振接过方鸣谦的锤子嘿嘿坏笑:“要我们来是吧?你是不是男子汉?”
“我当然是男子汉。”
“那就不要鬼叫鬼叫的,猴子,来,我们好好给他舒筋活血。”
方鸣谦又拿了一把木锤递给袁虹飞,两位女将顿时兴致上来。
张振振把张凯军当成了一只牛皮大鼓,锤法也顾不得什么圆圈学位,两只手上下纷飞,木锤雨点般落下,从小腿一直敲到肩膀,敲得张凯军眼冒金星喘不上气。
袁虹飞则把张凯军的肋骨当成了箜篌,两只木锤颇有节奏,一左一右落在肋骨上,敲得张凯军半边身子酸麻瘫痪,散架一般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