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谦在一边看得心里冷笑连连,搞了半天,秦婉璐心仪的就是这样一个浪荡货。
他走上去要张凯军一只手捂住腋下,拳成一个半封闭的气体储藏间。
“你又想干什么?”张凯军警惕地转过头,方鸣谦把打火机往身后一藏,朝张振振打眼色求援。
“你照做就是了,本家能害你吗?”张振振笑嘻嘻,手里的木锤雨点一般落下,“你看我们给你浑身按摩,这样舒服吧?”
色迷心窍的张凯军咬咬牙,忍受着两位女生的四只木锤,伸手捂住了腋下,方鸣谦悄悄按下打火机的放气闸,液态丁烷从透明的塑料壳里哧哧涌出,从张凯军的指缝间灌满腋下狭窄的密闭空间。
“准备好没有?”方鸣谦满脸恶作剧神情,“我们要给你热敷了。”
“热敷?什么热敷啊?”张凯军茫然不知所以。
“热敷就是,”方鸣谦点燃了打火机,红黄的火苗一蹿出,迅速引燃了密闭空间的丁烷气体,“这样!”
张凯军只觉得腋下一热,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焦臭味。
张振振和袁虹飞看着张凯军腋下手指缝间,突然冒出一股红黄火苗,都停下了手中木锤放声大笑。
张凯军把手抽开时已经迟了,点燃的丁烷火焰遇见更多的氧气,迅速变成一个大火球,引燃了一大蓬弯曲的腋毛。
张凯军顿时惊慌失措,伸手拍打着腋下那团火焰,还鼓起嘴,对着腋窝呼呼吹气。
丁烷迅速燃烧殆尽,烧出一股难闻的焦臭味之余,还将腋下烧得一片狼藉乌黑。
张振振和袁虹飞看着张凯军滑稽狼狈的模样,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邵师傅,你徒弟放火烧我胳肢窝啊!”张凯军大喊起来,“你不管管他?!”
满屋人目睹方鸣谦的恶作剧后,一个个都笑起来,邵建新笑得胡子发抖说:“你自己要让他们弄,怪得了哪个?”
张凯军摸着一团焦黑的腋下,腋毛烧成了一团扎人的胡茬,他恼怒地瞪着方鸣谦:“你给我走远点,别靠近我!”
方鸣谦笑嘻嘻走到一边,给两人打眼色,张振振袁虹飞手上纷纷使足了力道,敲得张凯军浑身发麻。
“你们胡闹够了没有?”邵建新治完了最后一个病号,走向按摩床上的张凯军,三人连忙带着作案工具跑开躲在一边。
邵建新走过去,看见火罐里已积满乌黑的淤血,他小心翼翼打开火罐,倒掉那罐淤血,用纱布擦干净脚踝后观察了一遍。
刚才肿大如小西瓜的脚踝眼下变成了茄子。
想到张凯军流里流气的言谈,邵建新也伸出手,在他脚踝上用力挤压几下,在张凯军杀猪一般的哀嚎里挤出了更多淤血。
茄子干瘪下去,露出皱巴巴的表皮和脚踝骨的圆弧形状。邵建新捏住脚踝骨,摸了一摸,很快找到了骨裂的缝隙处。
用拇指一按,张凯军痛出了眼泪大声哀求:“别捏,别捏,太痛了。”
“等你爸爸来,我再给你正骨,”邵建新回身看一眼捣乱三人组,用手指点点他们,“你们再捣乱,下次不要你们来了。”
“我们是在帮他止痛疗伤啊,”张振振笑嘻嘻说,“他自愿的,师傅我们帮你照顾病人,你还骂我们。”
邵建新摸摸胡子,几人之前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眼前病榻上的黑脸小子自命风流,被三人整了一道,到也是活该。
他又看看方鸣谦:“你最皮,她们拿锤子敲敲也就算了,你还放火烧!”
方鸣谦仰头晃脑,师傅不知道这里头的恩怨情仇:“师傅你自己说极泉学位可以止痛的啊,我就给他热熏一下。”
“你们别皮了,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去!”邵建新端着茶缸去门口透气。
病号们看完病后一一离去,房间里空下来,地上又堆满各色杂物垃圾,方鸣谦拉着张振振袁虹飞,一起在屋里打扫卫生,张凯军依旧死性不改,躺在床上,嘴里滔滔不绝卖弄自己的见多识广和“有趣”经历。
张振振扛着扫把经过时,张凯军见邵建新不在屋里,其他两人又去厨房打扫卫生,顿时色胆包天。
他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搂住张振振的腰,往身边拉,张振振一屁股坐在床上,张凯军笑嘻嘻摸着她的手臂说:“本家小妹妹,你刚才捶得我好痛,你现在给我揉揉胸口,当作补偿怎么样?”
“鬼才要给你揉,放开手。”张振振没有料到此人居然如此色胆包天。
“我就不放呢?”
张振振虎目圆睁指着张凯军的手:“你给我放开!”
“我不放你能怎么样?你还想打我不成?我是病人啊。”张凯军嬉皮笑脸说道。
“你不放手是吧?”张振振倒转扫把,两手握住扫把底部,一记竹棍狠狠敲上张凯军脚踝,“我能怎么样?!”
张凯军怪叫一声,曲腿抱着脚踝大声哀嚎起来,张振振不依不饶,又是一竹棍敲在手背上:“你这个死皮赖脸臭老表!”
在厨房打扫卫生的两人听到动静,立刻跑进屋里,看见张振振举着扫把棍发飙,方鸣谦连忙问:“又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张凯军连连挥手,“我自己脚撞到她扫把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耍流氓!”张振振说,“想非礼我。”
“我刚才在厨房好像听见你说,要她给你揉揉胸口,”袁虹飞走过去,一扫把棍戳在张凯军心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的,总是动手动脚!”
“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啊,我是病人啊。”张凯军还是油嘴滑舌嬉皮笑脸。
张振振看一眼袁虹飞:“揍他,臭不要脸的死流氓!”
两员女将举起扫把,你一棍我一棍,打得张凯军在按摩床上翻来滚去叫苦不迭。
邵建新从门外走进来:“你们又打他干什么?”
张振振一指张凯军:“师傅,这个人对我动手动脚的耍流氓!”
邵建新过去拉住两只扫把说:“你们不要打了,他到我这里看病的,你们打坏了,我要负责。”
说罢对两人眨眨眼:“等会师傅还要给他正骨呢。”
邵建新加重了正骨二字,两个女生顿时心领神会:“他爸爸怎么还不来?我们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