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缝眼，你现在不郁闷了吧？”袁虹飞舀了一捧水浇在方鸣谦头上。

“我有什么好郁闷的？”方鸣谦踢回去一脚水，淋了两人一头一脸。

“死眯缝眼，就会欺负我们两个，”袁虹飞一拍张振振，“我们下次别帮他了。”

方鸣谦又往两人身上浇水，三人打了一会水仗，袁虹飞忽然压低了声音问：“他们到底干嘛去了？”

“张振振不是告诉你啦？”方鸣谦把两个大拇指对上比了一下，“他们这个这个去了啊。”

“你们别笑我啊，”袁虹飞咬着手指，学着方鸣谦的手势比了一下，“这个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真不害羞！”张振振打了袁虹飞一掌，“小心给眯缝眼抓到把柄。”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真的不知道嘛，你们懂得多，你们告诉我啊。”

张振振看方鸣谦一眼：“眯缝眼，你先说说。”

“干嘛我先说？我知道的哪有你多啊？”方鸣谦摇头晃脑，张振振这是想套自己话呢。

“你这个人比较下流，这方面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快说。”

“那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自从盘古开天地啊……”

袁虹飞用两只手哗啦啦浇过来一大捧水：“说重点！”

方鸣谦比出一个通用手势：“这个，你们，明白？”

张振振和袁虹飞都假装害羞捂住了脸：“什么和什么呀！”

“两个假正经！”方鸣谦走进岸边，半蹲在水里，“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然后这样这样。”

……

……

三位理论派热火朝天纸上谈兵时，桑塔纳又开了回来，毛有志吹着口哨带着师秀芳走了过来。

方鸣谦悄悄打量毛有志，只见他神采飞扬，气定神闲。

师秀芳弯下腰掬起一捧水洗脸，两个女生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热烘烘的温度。

“你们是不是去耍流氓了？”方鸣谦口无遮拦，“这么久才回来？”

“把他嘴撕了，”师秀芳咯咯笑起来，“点点大就不正经。”

毛有志伸手要抓方鸣谦，他一把跳开：“你别碰我，你手上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毛有志嗅着自己的双手，“我怎么闻不出来。”

“你手上一股牛奶味！”方鸣谦手舞足蹈跑开，“是不是才吃过牛奶？”

“你这小赤佬！”毛有志和师秀芳两人立刻反应过来，两边围堵抓住了方鸣谦，要把他头按进水里惩罚。

“那你们到底干嘛去了？”方鸣谦被他们反扭了双手，知道自己逃不脱，顿时大义凛然，对着毛有志挤眉弄眼，“你们被我说中了就来欺负我，我不服。”

“我们在讨论人生大事，”师秀芳看看毛有志，脸上满是柔情微笑，“让这小赤佬多喝几口水。”

“让眯缝眼喝点洗脚水！”袁虹飞跑去他们上方，在河里哗啦哗啦洗脚，“让他多喝几口，他嘴巴就没那么臭了！”

方鸣谦朝张振振投去求救的眼神，张振振嗖一下跑去袁虹飞身边，和她一起洗着脚喊：“饶你奸似鬼，今天也要你喝老娘洗脚水！”

方鸣谦挣扎哀求，毛有志师秀芳不依不挠，按住他的脑袋把脸反反复复按进河水里，逼他喝了三口张振振袁虹飞洗脚水，算是对口无遮拦的惩罚。

逼方鸣谦喝过了洗脚水，毛有志站在河里，抱出水里的西瓜，砰地一拳砸开，要方鸣谦捧着半只，他自己把两只拇指伸进瓜肉，把手中半个西瓜撇成三大块，分给三个女的。

方鸣谦喝了一肚皮水，闷闷不乐，拒绝再吃西瓜，毛有志就把大半个西瓜捧在手里啃得汁水四溅，西瓜汁从手掌一路流下，顺着手臂汇到肘尖，一滴滴掉进河水里化开。

“爽！”毛有志拍着肚子，把啃剩下的瓜皮远远往水里一丢，发出噗通一声，蹲下来用河水洗脸，“方鸣谦，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们让你喝洗脚水，但是等会我给你个好东西，你一定会感谢我。”

“除非你们都喝我洗脚水，我才会原谅你们四个！”方鸣谦指着眼前四个欺负自己的家伙，“你们等着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毛叔叔送你一个东西，让你爸以后再也关不了你禁闭。”

“你少吹牛，”方鸣谦哼了一声，心里开始盘算如何骗他们吃自己洗脚水做的棒冰，“小心我举报你。”

几个人纷纷在河里洗了手脚，一行人重新坐上桑塔纳，花了半个多小时开回了银鹿宾馆。

毛有志把车停在宾馆门口，要他们在车里等着，自己跑回房间去拿了见面礼出来。

毛有志递给方鸣谦的是一个皮套，打开一看，一排像挖耳勺，又像修脚刀的东西插在皮套里，长短不一的金属柄上都有一个浅浅的弯钩。

“这是什么？”

方鸣谦看到毛有志送给张振振和袁虹飞的见面礼，是一人一块电子表，顿时心生不满，“你送我修脚刀，送她们电子表？”

“你个笨猪，哪个跟你讲这是修脚刀了？”毛有志轻声说，“这是万能钥匙。”

“你骗我，万能钥匙不是就一把吗？哪有这么多把的？”

听到是万能钥匙，张振振和袁虹飞立刻把电子表戴上手腕，从方鸣谦手里抢过皮套，研究起里头亮晶晶的小勾来。

“你看到吧，她们都比你识货。”毛有志把车门一关，“我先送你们回家，顺带去看下你爸，方鸣谦？这两个丫头住哪里的？”

“我们住工休对面那条巷子里，”张振振拿出两把百合匙在手里左右互搏，“毛叔叔，这真的是万能钥匙？”

“我跟你们说啊，这东西不能拿去干坏事，”毛有志发动了车子，“方鸣谦，你看我对你好不好？送你一台这个，免得你以后再偷钥匙配钥匙，有了这个，你爸爸什么锁都关不了你禁闭了。”

一行人在车上热烈讨论起万能钥匙的用法来，到了工休门口，毛有志一拐弯，把车开进巷子，张振振袁虹飞准备下车回家。

毛有志这才想起来说：“那么多西瓜我们也吃不了，你们多搬几个回家。”

袁虹飞指着张振振：“搬去她家，她家一楼，我家四楼搬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