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大家一起死。”方鸣谦转了一个身,把屁股对着袁虹飞,使劲往床里拱了三下。
张振振只觉得小腹阵阵酸胀难耐,随时都有要爆炸的感觉,忍不住发出了三声啊!啊!啊!
高燕立刻从客厅冲进了房间,把门一关掀开床单低头弯腰问:“你们谁在叫?我妈要听见的。”
“高燕,你让方鸣谦别弄了,我忍不住要炸了!”张振振膀胱阵阵酸痛,欲哭无泪,“我喝了六杯水,刚想上洗手间你妈就回来了!”
“谦谦哥你别闹了,”高燕拉着方鸣谦,“待会被我妈发现就完了。”
“炸了就炸了!”方鸣谦用假嗓说,“猴子你摸摸看,她是不是尿裤子了。”
“好了好了,你别欺负张姐姐了,”高燕摇着方鸣谦开始撒娇,“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她们给我喝洗脚水都不怜香惜玉。”方鸣谦转过身,伸出一只手在张振振腰上开始挠痒痒,“我不挤你,我挠你痒痒总行了吧?”
“方大哥!我错了!”张振振捂着肚子,强忍着笑,“我错了!你饶了我!高燕你快劝劝这个神经病。”
“神经病?!你喊声爷爷我就饶了你。”
“方爷爷,我错了!”张振振哀鸣起来。
袁虹飞一推方鸣谦,方鸣谦扭头一看,张彩霞两只穿着拖鞋的脚走进了房间。
床下三人顿时一惊,纷纷停止了一切动作,高燕连忙转身站起来:“妈你米淘好了?”
“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叫了几声?”
“噢,我刚才踢到墙角了,小脚趾痛死了。”高燕装模作样弯腰揉着小脚趾。
方鸣谦悄悄又往里挪了挪,袁虹飞的排骨硬梆梆顶着自己。
“我那天给你买的新裙子你试了没有?”张彩霞打开衣柜,拿出一条蓝色长裙,“会不会大?”
张彩霞一屁股坐上高燕的床板,床板在他们头的那个咯吱咯吱响着。
方鸣谦害怕起来,顿时又要往里挤,袁虹飞瞪大眼睛指指身后的张振振:“她真不行了,你别挤了。”
张振振咬牙切齿忍着,两个眉头拧成了川字,转头用无声的口型对他们说:我要憋不住了。
方鸣谦摇摇头对着口型:你再忍一忍。
“我真要憋不住了,”张振振贴着袁虹飞耳朵说,“帮我想想办法。”
“你捏着我手好了,使劲捏住就要好一点。”
张振振握住袁虹飞的手,用最大的力气捏下去,袁虹飞痛得呲牙咧嘴,反手掐住了方鸣谦。
“你要死啊,掐我干什么?”方鸣谦问。
“振振捏我手,我好痛,就掐你。”袁虹飞答。
高燕听到床下的窃窃私语声,神情格外紧张,大声咳嗽了几下:“我改天再试,我有道题做不来,妈你会不会?”
“先别管什么题目,你先试试裙子,万一长了呢,我还可以去换,你快点穿一下给我看。”
高燕警惕地看了一眼床下,连忙从张彩霞手中接过裙子套上,让张彩霞前前后后看了几遍,又催促起来:“妈你还不去上班,还在这磨洋工。”
“你个死丫头,我好不容易跑回来,都不让我休息一下?”
“我怕你到时候被扣奖金,”高燕笑嘻嘻说,“你要多发点奖金,又可以给我买新衣服。”
“你想得到蛮美的,”张彩霞从床板上跳下来,“你中午想吃什么菜?”
“随便什么都可以,”高燕松了一口气,“妈你快点去,别给他们发现你溜了扣奖金。”
“你个小财迷!”张彩霞点了点高燕脑门,走去门口换鞋,“我就不反锁门了啊,你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了。”
“知道啦!”高燕站在房间门口朝张彩霞告别,“妈妈再见。”
张彩霞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死丫头今天又怪怪的了。
铁皮门砰一声关上后,张振振反身一推,两臂神力把袁虹飞方鸣谦齐刷刷推出床下,滑去房间中央。
张振振如一头小野兽般手脚并用从床下钻了出来,嗷一声朝着洗手间飞奔而去,嘹亮激烈的水流声哗哗响起。
“你起码关一下门吧,”方鸣谦说,“你们听听,高压水龙头哦。”
高燕关了洗手间门,皱着眉头跑回来打了方鸣谦两拳:“你要惹她生气了,这样说她。”
“她不是普通人,”方鸣谦眨眨眼,“我已经放了她一马了,要不是在你家,我肯定要让她出大丑。”
高燕推着方鸣谦:“你们快走,待会我妈又回来,你就完蛋了,你被我妈抓到,用万能钥匙开我家门,她肯定会送你去保卫科。”
“那我下午再来带你出去玩?”方鸣谦拉着高燕,“我又给你录了好几个故事。”
“下午你两点以后再来,”高燕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储蓄罐拿下来砰地一声砸开,从陶瓷碎片和一地亮晶晶硬币里拿出了那把铜钥匙。
“谦谦哥,这个钥匙我还给你,我妈要天天反锁我,我不能给你开门了,”高燕举着钥匙,“要不你给这个姐姐,让她去解放你吧。”
方鸣谦看看袁虹飞:“猴子,这个重任你敢不敢接?”
“这有什么不敢,”袁虹飞伸手接过了钥匙,“正好可以趁机敲你竹杠。”
方鸣谦摸摸高燕的头:“那我下午再来看你啊。”
方鸣谦从床下摸出三人的鞋子,走到门边时,张振振还没有出来,三人立刻一阵哄笑。
“张振振,你要水淹七军吗?还不出来?”方鸣谦喊,“我们走了不管你了啊,等会她妈妈回来了,你就成小偷了。”
张振振砰地推开门,揉着肚子走出来:“方鸣谦,都是你害的!”
“我又怎么你了?”
“你前面使劲挤了几下,还挠我痒痒,”张振振皱着眉,“六杯水啊,她家杯子那么大,我感觉我完蛋了。”
“你没事吧?”袁虹飞凑上去检查张振振的裙子,“要是不行就跟小妹妹借条裙子。”
“什么啊,你以为啊,”张振振揉着肚子,轻声在袁虹飞耳边说,“我感觉尿泡坏掉了,失去弹性了。”
“噗!”袁虹飞喷出一串唾沫星子,“你那是憋久了肌肉痛。”
“二位,我们快走吧,”方鸣谦说,“有什么话,留到路上慢慢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