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搞，小心你爸揍死你！”袁虹飞说，“他们大人讲究那个什么，面子。”

“我管他面子不面子，他这样下去，我家都要没有了，还管我爸面子？”方鸣谦哼了一声，“现在就是一点，她家有个女儿，暑假也天天在家里，我不好去找证据。”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要怎么帮你？”张振振挥了两拳，“要不要我们把她女儿骗出来，揍一顿，然后审问？”

“你揍小丫头干嘛？她肯定也不知道，”袁虹飞捂着嘴笑，“你才练了几下，就要揍人啦？”

“揍人肯定不行，要不你们把她骗出来，”方鸣谦抓抓脑袋，“带她去哪里玩，我趁机去她家里搜一搜。”

“你小心被抓到，送你去保卫科，当小偷关起来。”

“我又不是偷东西，下午家里应该没人，”方鸣谦两只小眼发亮，“想想办法，我要是找到点证据，就好办了。”

“我想想啊，”张振振抓着头，“这丫头我们不熟，很难骗出来，哎，要不去问问你家小高燕认识这个丫头不。”

“问她干嘛？”

“你家小高燕在学校人缘很好的，跟谁都玩得来，叫她去，肯定能把柳桂芝女儿骗出来玩。”

三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好几个办法，就到了午饭时间，各自分头回家吃饭。

下午三人先碰头，去了选厂下坡高燕家，高燕听他们说完拍拍胸脯：“这个女的我也不熟，但我肯定能把她喊出来玩。”

“你要怎么骗她出来？她都不认识你，你还能喊她出来玩？”

“远的地方我不行，但是肯定把她喊到家门口玩肯定没问题，她中间肯定还不会回去。”

“你有什么办法？”张振振十分好奇。

高燕眨眨眼：“这还不容易？你们小时候最喜欢在门口玩什么？”

张振振嘟起嘴回忆了一下：“我啊？我天天跟邻居玩杀猪游戏，我扮杀猪佬，她扮猪，拿把尺子在桌子上杀她。”

方鸣谦哈哈大笑：“别人都是玩过家家，你玩杀猪？杀猪怎么玩的？”

“很简单啊，演杀猪佬最简单了，”张振振伸手揪着方鸣谦耳朵，“揪着耳朵往桌上拖，然后演猪的就要学猪叫，拖到桌子上，压上去，拿尺子杀几下，杀猪佬简单，猪最难演，我家原来那个邻居，演猪演得可好了，我们每天都要杀她好几次。”

“那你学一个猪给我看看，”方鸣谦说着伸手揪住张振振耳朵，“现在我是杀猪佬，你是猪。”

张振振学了几声猪哼哼，不情不愿晃着脑袋，方鸣谦把张振振往沙发上拖，她又挣扎着学了一阵猪被抓住时的惨叫声，凄厉惨烈惟妙惟肖，把三人都逗笑了。

方鸣谦和袁虹飞把张振振按在沙发上，招呼高燕：“快来杀猪快来杀猪！”

高燕跑上来，比出手刀在张振振脖子上割了两刀，张振振更加来劲，扭动着一颠一颠，喉咙里发出一阵低过一阵的哀鸣喘息，最后四肢一伸白眼一翻说：“杀好了。”

“那现在开始拔毛，”方鸣谦

“去你的，现在你演猪，我来当杀猪佬。”张振振来了兴头。

“先干正事，”方鸣谦连忙转移话题，“高燕你前面问什么来着？你要怎么把司艳骗出来？”

高燕一边笑一边摇头：“我要用正常人喜欢玩的游戏骗她出来，猴子姐你喜欢玩什么？”

“我喜欢在楼下跳皮筋。”

“对啊，这才正常嘛，杀猪佬振振姐，你会跳皮筋吗？”高燕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拇指那么粗的皮筋，“我们去她家门口跳皮筋，引她出来。”

方鸣谦大小就对这种蝴蝶穿花式的把戏十分好奇，碍于男子汉的尊严，从没玩过跳皮筋。

他从高燕手中一把拿过皮筋：“你这什么皮筋？这么粗的，给我看看。”

“我这可高级了，”高燕得意地指着皮筋，“她们一般都用两根，我这条皮筋可下了血本，用了三根呢。”

方鸣谦仔细看了一看，原来她们天天跳的皮筋，都是用商店里一分钱两根扎头发的短短黄皮筋连在一起，结成一条长皮筋。

高燕这条每股都用四根短皮筋绑成，结实了许多，代价就是弹性降低，要用更多的皮筋弥补长度。

“你这小阔佬，”袁虹飞数着皮筋的数目，“你一条别人可以做三条了，这么粗。”

“这样就不用老换皮筋了嘛，”高燕说，“修修补补破破烂烂的皮筋我不喜欢。”

“我下次用自行车内胎给你们做一条牢的，”方鸣谦说，“我去找修单车的老陈要。”

四人走在路上，商量好了大计，三员女将负责在司家门口吸引司艳注意力，她一旦中计出来跟她们玩跳皮筋，方鸣谦就趁机进去找证据。

“谦谦哥你东西带齐了没有？”高燕问。

“都在这了，我全带了出来。”方鸣谦拿出百合匙的皮套，“对了，你们在门口还要帮我放哨，要是她家人回来，有人进房间，你们得在外面大喊通知我一下。”

“谦谦哥快跑！”高燕喊了一声，“这种？”

“你神经，得喊暗号，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的。”

“眯缝眼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袁虹飞捣了方鸣谦一拳，“这个怎么样？”

“滚蛋。”

“我们去棒冰厂喝冰水吧！”张振振喊了一嗓子。

“这个可以，很自然，又不会露马脚。”方鸣谦点点头，“振振你嗓门再大一点。”

“我们去棒冰厂喝冰水吧！”张振振气运丹田嚎了一嗓子。

“好！”张振振的同班，周霖风从路边窗户里冒出脑袋，“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谁跟你说话啦？！”张振振一指周霖风，“你别来！老实在家睡觉。”

“那你还喊那么大声！神经病！”周霖风在床沿下发出响亮的抱怨。

四人径直走去了司大庆家门口。

张振振和袁虹飞面对面站好，把皮筋套在两只脚踝上，往后倒退着走拉开皮筋，为了吸引司文文注意力，她们决定让高燕先来一个皮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