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点来，想吃什么，喝什么我家都有。”司文文指指方鸣谦，“你要是不想跳皮筋，还可以去我家看电视。”
方鸣谦眼中一亮：“那好，我们明天一定回来找你玩的，我们去喝冰水了啊，拜拜。”
四人从巷子里走去棒冰厂，袁虹飞问：“你找到什么没有？”
“没找到什么。”
“没找到什么还在里头待那么久？你都在干嘛？”
“我又没找到柳桂芝的笔迹，也没有找到我爸写给她的纸条，啥都没有。”
“那你明天继续找，”张振振说，“我们继续哄她出来。”
“我看你们是想继续玩跳皮筋。”
“一石二鸟，两不耽误。”袁虹飞总结道，“这个小丫头没什么心机，问什么说什么，你要是找不到证据，我们套套她话。”
“这样不好吧，”高燕举出四根手指，“我们四个骗她一个，假装找她玩，她以后知道要气死的。”
“谁骗她了，你可别告诉她我爸爸的事，”方鸣谦捏着高燕的脸，“好心人总是会办坏事。”
“那你这坏心人也没办好事啊，”袁虹飞说。
“那我现在就办件好事，请你们敞开喝冰水，敞开吃棒冰。”方鸣谦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高温票，“今天辛苦你们了。”
“主要是想玩皮筋了，你以为我们真想帮你啊。”
四人进了棒冰厂，方鸣谦去买了冰水端上桌，袁虹飞指指外面：“你们看。”
他们看见司大庆一手提着一袋棒冰，一手提着一袋鸡爪，急急忙忙往家里走。
“眯缝眼，你这次会不会真怀疑错人了？”袁虹飞问，“我看她爸爸人挺好的。”
“她爸爸是她爸爸。”
“像她爸爸这种脾气，对她妈妈应该也不错。”高燕说。
“你们想说啥？”
“那纸条可能不是她妈妈写的。”
“嗯，如果他们感情好，她妈妈怎么会写那样的纸条给你爸爸。”
“可我昨晚亲眼看见她跟我爸笑，那种样子。”
“你自作多情了，”张振振说，“她不是说她妈妈脾气也很好的嘛，可能对谁都笑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这样。”
“你有个屁的直觉，”袁虹飞说，“你就是心里阴暗，看谁都不是好人，被秦婉璐坑出来的。”
“又扯那个人干啥，我心理才不阴暗呢，我看你们都是好人，来好人们，干一个！”方鸣谦举起冰水。
四只塑料杯在桌上碰了一碰，杯口溢出乳白色的牛奶冰水，方鸣谦大大地喝了一口，发出满足地啊一声，放下杯子，也许我真搞错了吧，嘴角浮出微笑，要是这样，只说明一个问题，给我爸写纸条的另有其人，我爸的交际范围还真够广的。
“谦谦哥，你别想那么多，你又不是神算子，也没有开天眼，好多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糟糕。”
“嗯，”方鸣谦点点头，“明天我们继续去找司艳，你们带她跳皮筋，我去她家里看电视。”
“看到没？这死家伙就是一根筋，九头牛拉不回。”张振振拍拍高燕，“你受得了这种人吗？”
“要是找不到证据，那只能证明柳桂芝是清白的，但我爸抽屉里的确有纸条，这你们不能否认吧？”
三人点点头。
“还是老问题嘛，这张纸条到底是谁写的？”
三人发出一阵哀鸣：“大侦探方鸣谦，你整天破案，也要记得休息一下啊，我们现在下班了，你能不能别谈案子了。”
“那谈什么？秦婉璐和张凯军？不关我事。”方鸣谦哼了一声，“陈奇峰和李响？马上就会翻脸。张振振和袁虹飞？一辈子好朋友。高燕和方鸣谦？天作之合！”
“最后这句我喜欢听，”高燕撑起脸，“以后多说点这样的话。”
“对嘛，我们都喜欢听好话，”张振振喝完杯子里的冰水，“你以后嘴甜点，我们什么事都帮你。”
“那我先谢过三位英雄！”方鸣谦一拱手，“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们，是好事。”
“什么好事？”
“过几天我要过生日了，我让外婆在家里烧一桌菜，你们都来陪我庆祝生日，不要送礼物了啊，我欠你们的够多了。”
“我要吃奶油蛋糕！三层的那种！”袁虹飞说。
“我要吃你外婆做的糖醋里脊、炸大排。”
“我随便吃什么都很开心！”高燕说。
“那明天继续帮我，”方鸣谦扭头提出了要求，“谁都别啰嗦。”
四人从棒冰厂出来分头回家。吃了晚饭，方鸣谦打算开溜时，被方木根喊住。
“你跟我去散一下步，”方木根说，“我问你点事情。”
“你今天不下棋了？”方鸣谦狐疑地看看方木根，怀疑亲爹是想把自己骗去一个僻静处毒打。
方木根走到阳台下，回身看着方鸣谦：“怎么，还要我请你陪我散步？快点过来！”
方鸣谦跟上去，父子二人沿着马路边的树荫走着，一路上方木根都不说话，双手放在背后，只和路上的工友和熟人打着招呼。
方鸣谦走在右边，做好了准备，要是到了僻静处，只要方木根一对自己动手，就立刻撒腿逃跑。
方木根带着他走过了学校前的铁皮桥，中学的大门敞开着，操场上有不少散步纳凉的人。
“我们进去走走，”方木根指指中学，“你最近好像有点变了啊。”
方鸣谦参不透亲爹这句话的含义，保持沉默不吭声。
父子两沿着砂土跑道一直走到教学楼边，方木根选了一张乒乓球台一屁股坐上去，拍拍身边温热的水泥球台：“你也过来，我不打你，你别怕。”
方鸣谦半信半疑靠过去，蹲在乒乓球台上，看着跑道上埋在砂土里一颗颗的大石子。
“你最近是不是听了外面的闲话？”方木根问。
“什么闲话？”方鸣谦瞪大了眼睛。
“你要是没有听那些人的闲话，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
“我说什么了？”方鸣谦开始装死抵赖。
方木根点了一根烟笑了一下：“这个情况呢，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