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我请你告诉我,”陈奇峰追到走廊外,“我那封信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自己写的东西,还要我来告诉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李响几乎要抓狂,恨不得一拳打在陈奇峰脸上。
“我给你的信,我觉得没有任何惹你生气的地方,”陈奇峰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说我女大十八变,越长越难看,还说我长得像猴票,还要我说?”李响踢了陈奇峰一脚,“你是不是人?”
陈奇峰虎躯一震:“什么?!我从来没有写过这种话啊!”
“你别给我来这套!你是不是男人?男人就要敢做敢当!”
“我给你写的信真不是这样的,”陈奇峰激动起来,“我拿我的人头保证!”
“你到底想干嘛?”李响不耐烦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收到的那封信,能不能给我看一下?”陈奇峰颤抖着提出了质疑,“你说的这些,我绝对没有写过,真的,骗你我猪狗不如。”
“可方鸣谦给我的就是这样写的!”李响说,“信我已经撕了。”
“我写的不是这样的!”陈奇峰亢奋起来,“绝对不是这样!”
两人一起想到了一个人,小眼睛方鸣谦。
“你等着,我去喊方鸣谦过来,我们当面对质。”陈奇峰说罢就往教室里冲去,要为自己洗刷不白之冤。
看到陈奇峰满脸通红跑到自己桌前,方鸣谦心里冷笑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出来给我做个证,”陈奇峰说,“我给李响的信不是她说的那样的。”
方鸣谦幸灾乐祸跟着陈奇峰来到走廊上。
“方鸣谦,你说说看,我给李响写的信,有没有骂她。”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看过,”方鸣谦耸耸肩,“你叫我别看,我都没有开过,李响,你收信的时候信封是封口的吧?”
李响点点头。
“可我真的没有写那些话,”陈奇峰拉着方鸣谦,“你就不会帮我说几句话?”
“我的确不知道啊,”方鸣谦说,“我要是看过,就能给你作证,可我没看过,你要我做伪证啊?李响,他到底写了什么?”
“我不想说!”李响横眉怒目看着陈奇峰,“你问他自己。”
“我也记不清了,”陈奇峰说,“要不你让我好好想想,等我想起来了,我写出来给你看。”
“你不要骗我了,”李响哼了一声,“你自己做的事,又不敢负责,现在还要拉别人给你作证,你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我真的没有在信里骂你啊,”陈奇峰急的跺起脚来,“要我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
“我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你,”李响看着陈奇峰,“你这个人,出了名的无耻、自私、卑鄙,算了算了,你别来纠缠了,这事就这样吧。”
“那不行!”陈奇峰暴怒起来,“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神经病,”李响一拉秦婉璐,“走,我们上厕所去,不理这个十三点。”
陈奇峰急的要哭起来,手无足措望着方鸣谦:“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我哪知道,”方鸣谦心里偷乐,“你到底给她写什么了?”
“我自己都忘了!”陈奇峰一拍脑门,“我又不打草稿,也不写日记,只记得一个梗概。”
“嗨,你老兄可真是贵人多往事,这都记不得了?”方鸣谦听到陈奇峰这样说,顿时觉得胜券在握,满心欢喜,“那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节哀顺变吧。”
……
……
“那封信是方鸣谦给你的?”秦婉璐问起了细节。
“那天早上他带来给我的。”
“方鸣谦这个人一肚皮坏水,我看陈奇峰那样不像装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方鸣谦又在这里头搞了什么名堂,”秦婉璐点点头,“他这个人我很了解。”
“可方鸣谦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报复陈奇峰出他丑,我猜是这样。”秦婉璐给李响分析了一下,“信要造假很简单的,换个信封,图图改改,你认得那封信的笔迹吗?”
“字好丑,不像方鸣谦的字,他的字我认得。”
“反正方鸣谦掺和进来就没有什么好事。”
“你怎么一下子对他意见这么大?他又惹你了?”李响警觉地抬起眉毛,“你今天迟到那么久,还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有事,”秦婉璐撒谎说,“我爷爷住院了。”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找张凯军的?”
“算了吧,张凯军也没什么好找的,都一样。”秦婉璐摇摇头,“我跟你说,这些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陈奇峰回到座位上,冥思苦想了一节课,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方鸣谦坑了。
好好的一封情书,经过方鸣谦只手,就变成了气得李响暴跳如雷的骂人信。
这只有一个可能。
一下课,陈奇峰拿出了一把削铅笔的小刀,气冲冲跑去了方鸣谦桌前。
“方鸣谦,你今天把话跟我说清楚了,你是不是故意害我?!”陈奇峰打开小刀,露出明晃晃的刀刃。
方鸣谦咧开大嘴坏笑:“你怎么了?拿到干嘛?你要杀人啊?”
“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杀了你!”陈奇峰在方鸣谦的新课本上狠狠划了一下,划破了六七页课本,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吴永强从背后惊慌地看着方鸣谦,方鸣谦毫不畏惧,迎着陈奇峰侧过脑袋:“你有本事就割我脖子好了,划我课本算什么本事?”
“你以为我不敢?!”陈奇峰走上一步,“说!你是不是故意害我,改了我给李响的信?!是不是你干的?!”
“你有什么证据?我好心好意帮你送信,现在人家不理你,你就找理由怪到我头上?”方鸣谦鼻孔里哼一声,“你也太幼稚了吧。”
“我就问你,为什么我交到你手里的信,和你给李响的信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在信里骂过李响!”
“那你让李响把信拿出来,证明一下呗。”方鸣谦内心充满小人得志的快感,“你相信她,不相信我,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