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时候才意识到陈慧别有用心,我恨得是咬牙切齿,暗骂了几声卑鄙,若是惹怒了台湾婆子,只怕要前功尽弃了。
太阳跟嗑了药一样,愈来愈毒辣,烤得人头皮炸响,即便满身是汗,我也不敢停歇,等赶到矮子那儿已经是九点多了。
尚未进屋,我就听到麻将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八筒!”
“小鸡儿!”
“棺材板!”
“狗屎!”
台湾婆子,矮子,周领导,玲玲,四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搓着麻将,我才开门,那台湾婆子就啪的一声,笑嘻嘻的说道。
“绝章小鸡儿,人家胡了!”
她嗲着,将小小的黄色麻将子儿推出来,而后伸手要钱,嘴里跟我说道:“李山,你很过分耶,让人家等你一晚上,我爸拔生气得啦!”
“山哥,你昨晚干逑去了,陈慧那婆娘,差点没让人打死我!”
矮子有些不甘心的掏出几块钱,斜眼瞅着我,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而后将麻将一推,怒道:“不玩了,玩个蛋,骚婆娘,叫你爸拔过来,咱们说说正事儿!”
我看了一眼周领导,他是个奸诈之人,出现在矮子的牌桌上让我有些意外,想了想,我将狗蛋儿给我的几千块钱塞给他,打趣说道。
“领导,你可是贵客啊,咱这儿虽说比不上洗浴中线,可婆娘嘛,多得是,你瞅瞅,现在连海外的都有啦!”
“老弟啊,你崩跟我客套了,我是来给你报信的,再过半个小时,巡查的就来了,你赶快拾掇拾掇,别让一锅没了,说实在的,你不在洗浴中心,我上那儿都找不到面子,这往后啊,咱还是多走动走动!”
周领导接过黑色的塑料袋子,打开瞅了一眼,会心一笑,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末了还斜了一眼台湾婆子。
“我造,来这么久了,你他娘的现在才跟我说要巡查,去你大爷的!”矮子怒了,抬手将麻将桌子掀翻,弄得小小的麻将子儿,咔呲咔呲的蹦得到处都是。
“矮子,又犯浑了不是!”我瞪了矮子一眼,转身看着周领导说:“谢谢谢谢,可不是嘛,咱得多走动走动,这么着吧,您先去忙,我张罗张罗!”
周领导点头,转身就离去。
矮子扯开嗓门就大喊:“都他娘的起床,穿好衣服,今天放假,都给我滚出去玩!”
我看了看台湾婆子,她换了衣服,从头到脚都是黑的,以至于她的皮肤看上去煞白煞白的,很是迷人。
扯过椅子,我坐下,直勾勾的瞅着她的锁子骨,砸吧了下嘴巴就说道:“你爸拔在哪儿,咱们的事儿也该摊上桌子,趁早了结!”
“哦,他生气啦,让我来跟你谈,钱没有,货要拿走,你惊讶不惊讶,愤怒不愤怒,嘻嘻!”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后,伸手捏在我肩膀上,俯身下来的时候,前胸贴后背,头发全他娘的掉进我衣领里,弄得我后背又凉又痒。
钱没有,还要货,我当然惊讶,当然愤怒,侧脸一看,闪电般出手,捏着她的手腕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干嘛吗,你弄痛我啦!”她挣扎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掐在我的后背上,怒气冲冲的说道:“先听我说嘛,他将我抵押在你这里,半个月以后送钱过来得啦!”
以人抵货,这是哪儿的规矩?
我十分惊讶,直接窜了起来,抬手就捏在她的脖子上,目露凶光的说:“哦,你不怕他不要你,不怕我弄死你吗,以人抵货,是你天真,还是我傻?”
我没有用力,她也不挣扎,眨巴着大眼睛,颤动着睫毛,鼻子里哼了一下。
“管他呢,反正人家也不想回去,不过他很爱我,每天搂着我才能睡着,放心得啦,不会骗你的!”
搂住才能睡着,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女?
笑了笑,松开她,伸手将她一拉,拽到怀里,凑近她的脖子,使劲吸了一口香气,而后并拢五指,顺着她的头皮,轻轻的薅在她脑壳上,瞅着她扬起的白皙脖子说。
“你是他的情人对不,什么狗屁爸拔,尽他娘的扯淡,以人抵货,可以,从今天开始,你就管我叫爸拔,山货吃腻了,老子也想尝尝海鲜!”
台湾婆子太过于骚气,我对她的兴趣不是很浓烈,可惜利益的纽带,将我俩缠绕着,我就算抗拒都是无济于事。
她可能是见我表情猥琐,或者是感觉我内心情感的波动,反手过来,搭在我的腰上,嘬起小嘴儿吹了一口气,笑意浓烈的喊我爸拔。
我捏着她衣领的一角,微微向上拉起了一些,瞅见她胸口纹着的红色蝎子,色眯眯的说:“好,痛快,就连你这纹身都他娘的骚,奶奶的,让你的人过来取货!”
她松开我,瞅着椅子上的包包,舔舐着嘴唇说:“呵呵,你怎么知道人家的纹身骚气,这可是鸽子血纹的,只要充血就会变红,呐,我包里里有手提电话,你帮我拿过来!”
“你他娘的就是用屎纹身老子都没兴趣,嘚瑟啥?”我暗骂了一句,拾起包包,翻出手提电话塞给她,脸露杀气的说:“告诉你爸拔,半个月以后没看到钱,你必死!”
“咚咚……”
楼梯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矮子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胸口说:“山哥,不好啦,外头全是他娘的警察,你的老情人孙宁宁也在,现在怎么办!”
“慌啥,让他们查!”我头也不回的说:“待会儿你带台湾婆子的人去取东西,记住了,定魂珠给我留下来,谁要是乱来,直接弄死,这儿有我!”
“喂,爸拔,说好啦,你让彪子来吧,半个月以后,你一定要来赎我,嗯嗯,他说你不来就杀了我,嗯……嗯……他那么凶,人家怕嘛!”
台湾婆子打个电话都发嗲,肢体语言也很是丰富,不是跺脚就是摇头,要么就是傻笑,我抬手猛的将手提电话夺过来,准备询问几句,可才“喂”一声,那边就挂了。
“哐哐……”
楼下的闸门被砸得很响,我看了一眼台湾婆子,眨了下眼睛说:“来,挽起爸拔的手,跟爸拔唱一唱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