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今天看来心情不错。”

佩珀拿着堆需要托尼签字审核的文件走来，大老远地就看到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看到他高高地朝前方举起后美滋滋地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你刚在做什么？”佩珀走到了托尼的身边，打量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哦，我们美丽优雅又精明干练的佩珀小姐来了，你看，这是谁？”托尼的兴致很高，还带着一丝献宝般的语气。

佩珀对于这个动不动就会发疯的上司有点无奈，但还是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了面镜子，而且还是很早以前就摆放在那的。

“没错，就是它！看到那面镜子了吗！你看看镜子里面有什么。”托尼又提示道。

难道托尼把这个镜子换成了什么高科技产品？不过这个样子似乎是什么民用类的产品吧。

怀着三分疑惑，七分警惕，是的警惕，因为托尼时不时就会用一些东西来捉弄别人，所以她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佩珀在镜子前凝视了足足十几秒，还用手触碰了一下，最后确定了这就是个普通的镜子，身后还传来了托尼的大笑声。

“托尼！你到底想干嘛？”佩珀感觉自己被耍了，怒气冲冲地回头问道。

“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镜子里面有一个被知识所诅咒的人。”

托尼有着一副很好看很长的眼睫毛，和一双好看的眼睛，加上多年浪子生活所形成的气质，突然地换上了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佩珀承认，刚刚那个样子让自己心跳慢了一拍，但她马上就被下一句话给打败了。

被知识所诅咒的人？什么鬼，听起来像是什么和巫术有关的魔镜之类的，难道最近看白雪公主看多了？而且看样子也没喝多少啊，佩珀偷偷地瞄了一眼桌上的那瓶酒。

自己的老板看起来似乎从间歇性的抽风变成了一个智障，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那个，老板你喝多了吗？”佩珀小心翼翼地问到。

“你在镜子里面没看到我么？”托尼很奇怪，这么明显的人都没看到吗。

“呃，是的，是有你。”虽然不是很清楚怎么一回事，但佩珀还是打算先静观其变。

“我就是那个被知识所诅咒的人！”托尼理所当然地说到，让踩着八厘米高跟鞋的佩珀差点崴到了脚。

如此邪教流的称呼，也亏他能想得出来，等等，所以他刚刚举杯是在敬自己？

说完，托尼就把从林森那听来的解释复述了一遍。

林森当时的意思是，托尼太聪明了，聪明到任何复杂的事情和科技到了他的手里都会变得简单，简单到了他根本无法理解别人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了。

简而言之，就是学霸无法理解学渣的忧伤这种状态。更何况，他还不止有个超级大脑，他还超级有钱。

这些因素造就了他和别人认知的不平衡不对等，很容易让其它人对托尼产生误解，所以托尼有时候会感到不被理解，同时别人也会觉得他很不可理喻。

在林森看来，这就是托尼被他自身所掌握的知识给诅咒了。

这个解释说到了托尼的心坎上，让他终于感觉找到了一个能明白自己的人，瞬间就把林森引为知己，而且逮着机会就迫不及待地向跟佩珀炫耀。

“这句话简直就是为量身定做一般，对了，我打算将这句话印在我的名片上，你帮我安排一下。”

这一次，面对这个荒诞的主意，佩珀难得地没有反对，因为作为托尼个人助理的她，是最能明白托尼现在心情的人，也很高兴托尼能遇到一个这么理解他的人。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一个和托尼才见过两次面的人，怎么会给出如此精辟的评价呢？

林森也没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想出来的一个说辞，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相比起托尼那种被人所理解的兴奋来说，他现在心情有点沉重。

绿魔。

听完新闻报道，再加上托尼的解释后，他现在已经有八成的把握，那个袭击者就是诺曼·奥斯本所化身的绿魔了。

尤其是那个特殊的飞行器，应该就是哈利和自己提到过奥斯本正在研制新的单兵飞行器。

看来在蜘蛛侠这条剧情线上，他根本就没有改变到什么，彼得，格温，康纳斯博士，再到现在绿魔的出现，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着。

然而，令人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诺曼·奥斯本是绿魔还不是让人最头疼的地方，他还是哈利的父亲，如果绿魔依旧死在了彼得手里面的话，那哈利和彼得还是会反目成仇，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事情来得太快，他昨天才将这件事列出来放第一条，结果还没等到想好怎么处理的时候，绿魔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

“这下糟糕了，还是先趁着诺曼先生没闹出其它事情来之前把他抓到吧。”林森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着，既然对方的手里有特殊的飞行器，那就不得不叫上彼得一起了，他拿会飞的可没有办法。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看来不能什么事都指望系统，系统也有遗漏的时候，林森在心里总结道。

因为系统一直没有发布关于绿魔的任务，所以林森也就一直没有把绿魔的事放在心上，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要是系统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一定会很想打死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因为它明明发布了和绿魔相关的任务，结果被这家伙搞错了还要把锅甩给别人。

“站住！”

“别跑！”

林森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远远地跑来了两个人，而且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自己还认识，正是昨天的那个华裔小女孩，后面一个大腹便便的成年男子在追赶着她。

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本来就不多，所以他们的速度都不慢，不一会就从林森的快餐车前跑了过去，一溜烟拐进了隔壁的一条小路里。

看两人离去的背影，林森愣了一下，犹豫了几秒，拿出一块上面写着“离开一会，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了外边，然后将快餐车关闭，也追了过去。

林森记得，那条小路上有一道铁门，如果是在平时的话费点劲还是可以爬过去的，但在对方追赶得如此近的情况下，那就难说了。

而且，在刚刚两人跑过去的时候，林森看到了男子腰间露出的警用手枪，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要知道，因为私人枪支的泛滥，很多警察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命安全，很多不必要的时候只要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就会开枪，并且还都是冲着要害部位去的那种。

结果，等他才刚走进路口，毫无预兆的，一阵无形的能量冲击波便迎面袭来，让他的身形差点站立不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林森不由得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为了以防万一，还将短刀拿在了手里。

林森心提到了嗓子眼，明明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爆炸的声响，怎么还会有这种类似爆炸后的能量余波。

走到铁门前，眼前的景象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本横在路中间的铁门倒在地上，周围的的墙壁上也都还有着不同程度的爆炸痕迹，地上散满了碎砖块和泥灰石屑，现场一片狼藉。

那个追赶着的男子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手里还拿着已经打开保险的手枪。

“还好。”林森查看了一下，身上没有什么损伤，看样子是没来得及开枪就被震晕了过去，但是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了想，林还是打算顺着这条路再往前看看。

很快，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从角落里的两个垃圾桶后边传来。

林森从上方探头看去，昨天的那个华裔小女孩正抱着一根廉价的长棍面包，小口小口地咬着，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子还时不时抽动两下，看来是刚刚哭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伤心的缘故，她抹一把眼泪咬一口面包，嘴里咀嚼了半天才将难以下咽的食物吞了下去，吃了好几口后才发现了林森的存在。

大惊之下，女孩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起身就要逃跑，却被林森死死地按住了肩膀，正激烈地挣扎时，突然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发音：“是我。”

林森猜的没错，这女的果然听得华语，所以他刚用华语说完后，就见女孩怔住了，转头看清了来人的面相后，发现是昨天给自己饺子的那个人，也不挣扎了，就默默地抱着手里的面包继续啃着，不敢抬起头来。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那个穿便衣的警察为什么追你？”

“我买了超市里的四根面包，我确定给了钱的，可老板说没有，我气不过，就，就拿着面包跑了出来……”女孩自知理亏，但仍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

女孩解释的时候虽然语气坚定，但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把头埋得更低，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让林森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感到失望了。”女孩见林森没有回话，用忐忑不安地语气问道，“我，对不起，我当时饿坏了，不过确实不该这么冲动的……”。

“没事！”林森从回忆中走出来，没有去纠结对错的问题，听着她说到“是不是让你失望了”的时候，想到了昨天自己给她的那份饺子，忽然说起了另一件事：

“快餐车的生意太好，我有点忙不过来，现在还缺一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