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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夜轻哼一声,也不想再搭理她,看向那三个仍在昏迷的人魔,问冰龄:“她们情况如何。”
见他没有动怒,冰龄不免长松了一口气,答:“人魔魔力本就低微,而裂缝之下不知何物吸取魔力,她们体力不支才会昏迷,休养几天,恢复魔力就没问题了。”
“哼,让矮老好好查她们到底要干什么。”栖夜说着,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微微磨了磨。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石头粉末,然而他却不曾从上面察觉出什么。透过食指,栖夜眼风扫到顾流光,还是那个姿势侧坐在地上,颔首不时看看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显得有些可怜,便往前走了一步。
“起不来?”栖夜以为她是受了伤。
顾流光忙摇头,几分勉强的笑了笑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你质问本座?”栖夜双目一敛。
“不!不敢!”顾流光立刻摆手道,“只是你们不走,我不太方便起来……”
在撑裂缝的时候,她的衣袖和裙摆都有部分垂去了裂缝之中。她没有想到冰龄会突然收手,而她被迫做出的反应也只能保下自己的胳膊,那被夹在已经合住的裂缝中的衣服,却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了。
现在她只有这两个选择,要么撕了那部分,要么脱掉全部衣服。
不知道魔界对于男女之间是怎样看待的,但就算顾流光的心大,也是绝对做不出在他们两个面前露胳膊露腿的选择。
然而栖夜还是以为她是受了伤所以才支支吾吾,更担心她那诡异的愈合速度会让冰龄察觉,便立刻出手,将她还在摆动的右手猛地往自己一拉。
“……”
随着一声衣料撕裂的脆响,在顾流光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已经“被”站了起来。
风吹得很轻,但她觉得很冷。
左手袖子一大片都没了,胳膊几乎全露在外面。这还不算,裙子也被撕裂开了一侧,那开衩的地方从足踝直接到了膝盖。
顾流光脑子一片空白,满眸惊恐的看看栖夜又看看冰龄,想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尴尬。但栖夜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等她们醒了,找她们三个要。”
这未免太不符合常理,顾流光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不解的看向冰龄。哪知冰龄也是一脸坦荡,甚至还给她解释道:“衣服坏了不必心疼,她们三个都擅长纺织裁剪,你找她们要新衣服,也算是报答你今天救她们的恩情。”
顾流光双唇翕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无事就回去。”栖夜还是一脸平静。
顾流光不禁心道恐怕还真是她顾及太多,便颔首:“是。”见一缕鬓发垂到了眼前,有些碍事,就用左手往耳后一拨。
哪知栖夜顿时出手牵住了她。
“唔?”顾流光被栖夜的举动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却见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宽大的衣袍里一藏,那流血的手就这么到了冰龄看不见的视角。
这魔也太随便了,想看就看,想牵就牵,这占便宜占得可真顺手。顾流光边在心里埋怨,边抬眸看了栖夜一眼。
冰龄对这一切熟视无睹,见到栖夜似乎有走的意思,便跪下道:“属下恭送魔尊大人。”
“嗯。”栖夜低声,“今日裂缝之事不必让其他魔知晓,这三个,消除她们有关这里的记忆。”
“属下领命!”
“那我……”顾流光刚张了张口说出两个字,想问她现在能不能回自己的房间,却还没有说完一整句话,就发现已经被栖夜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倒比问焦明亮许多,虽然说不上金碧辉煌,但处处散发着淡淡的明黄色的光,粼粼漾漾,流转不息,倒也华丽得紧。顾流光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目及处除了书架之外,并无其他。
书架上的书稿密密麻麻,却摆放得极其整齐,而那些光正是由这些书稿发出。顾流光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想去看看是怎样的书稿才会发光,又想着自己并不认识魔文,也就收回眼神,乖乖地跟在栖夜身后转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大殿中央。
“坐。”栖夜背对着她说了一个字,走到书案前。
她左看右看半天,倒没发现哪里可以坐,便就默默站着,低头抠着手指不说话。
栖夜从一堆书稿之中拿出一卷白布,转身看到顾流光一脸木讷,心中几分不悦。扬手间,一个椅子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察觉到栖夜嫌弃的眼神,顾流光表情讪讪的立刻坐下,小声道:“我会好好修炼的。”又道,“不过这个是怎么出来的。”
“造物。”栖夜将白布拆开半尺,“手。”
顾流光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栖夜,“我的伤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缠的。”
“给他们看。”栖夜说着,已经强行抬起她的手臂给她缠了起来。
顾流光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默不作声,任由他把自己已经快好完全的伤口给遮得密不透风。待他做完之后,她才开口:“我不是很明白,这白布哪儿都有,干嘛非要……”
栖夜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臂抬高,凑到了她的鼻前。一股淡淡的药味传来,顾流光“哦”了一声,也就转移了话题问道:“话说您刚刚为何这么久才上来?我和冰龄哥都快急死了。”
“下面特殊。”栖夜低声。
其实他似乎看到了再深一些的地方有暗流涌动,但他说不清那是否就是已经消失的黑泉,未确定之前,他并不想其他魔知道此事。
顾流光显然不关心这些,又打量了他几眼道:“那您这次没受伤吧,正好我这里还有血,您要不要——”见栖夜双目寒光一闪,瞬间咬唇噤声。
见她一时间就被自己给吓住,栖夜蓦地叹了口气。她现在对于整个魔界来说都是重要而特殊的,所以他想尽量和她心平气和的交谈。可他素来少言寡语,打交道根本不是他的擅长,别扭了很久之后,才低声道:“你一个人魔能支撑裂缝这么久,不错。”却是脸色平静,目内微澜,显然很不适应。
哪知顾流光一听栖夜的话语里有夸她的意思,顿时高兴道:“要是我吃饱了,还能支撑更久呢。您不知道,之前有一次——当然,是我在人界的时候——我和我府上的家丁偷偷比摔跤,我一个人就赢了他们十个!”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全是笑意。
栖夜不屑道:“家丁都是你的下属,肯定让着你。”
顾流光当即噘嘴反驳:“才不是,他们是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不然我跟您——”发现栖夜脸色又微微一沉,“的属下什么时候比比?”
“这里不是人界。”栖夜道,“你可以去阁川放肆,但不得祸害本座属下。”
“祸害?”顾流光难以置信,“我哪有这个本事……”又嘟囔,“何况阁川是矮老主事,我才懒得去。一去就会被他给噎死,还因为我是新来的,说多就是不尊老了。不过常言道尊老爱幼,我能尊老,他怎么就不能爱幼呢?”末了加上一句,“您说是不是?”
“……”栖夜一时无言,心道这人魔的逻辑真是奇怪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