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羽眉毛一挑,不悦道:“还慎重什么!不过一个防御使的儿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给我速速把人抓来!”
罗冒见宗羽要发火,只好硬着头皮去抓冯宝宝,这厮经常混迹烟街柳巷,找他倒是没有费什么功夫。
冯宝宝见这些人是北院的士兵立刻吵着要见析津府的府尹冯青原,甚至还对这些士兵拳脚相向,这些北院的士兵岂能惯着南院的一个二世祖,不由分说上前一通好打,像拖死狗一般将这冯宝宝给拖了回来。
冯宝宝见宗羽坐在上面,不知是怎么回事,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抓我来做什么?”
罗冒上前一脚将冯宝宝踢的跪在地上,喝道:“大胆,这是新任的南府宰相宗大人,见了宰相大人还敢不下跪!”
冯宝宝一听宗羽就是新任的南府宰相,不屑的说道:“什么狗屁宰相,你不过就是个空架子宰相,你在南院就是个笑话,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你们连我都敢抓,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冯宝宝,既然本相敢抓你过来,自然不会怕你那防御使父亲,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谁是笑话,来人!给我狠狠打二十军棍!”
这些北院的士兵早就看冯宝宝不顺眼了,这些天住在这里窝了一肚子火,这下正好出口恶气,下起手来那自然十分卖力,二十军棍下来,这冯宝宝屁股早已皮开肉绽,趴在地上直哼哼,再也不敢嚣张了。
宗羽派人去冯青山府上报信,让他府里带着孙老汉的女儿来宰相府赎人,冯青山一听有人敢抓自己的儿子,立即命令府上的护卫集合,带着府中的护卫向宗羽的草房杀了过去。
宗羽门前看热闹的人群见冯青山带着家丁护卫怒气冲冲的杀了过来,吓得纷纷躲在一旁。罗冒见冯府带着人过来了,立刻命令随行士兵将其拦住。
冯青山指着宗羽质问道:“姓宗的,你真以为自己是南府宰相了,在南院你连一个草民都不如,我劝你还是乖乖放了我儿子,以后夹起尾巴做人的好!”
宗羽也不生气,淡淡说道:“你儿子强抢民女,依律杖责五十,我不过才打了二十军棍,你要是嫌冯宝宝命长,本相这就命人补上那三十军棍!”
冯青山听宗羽拿儿子要挟自己,立刻怒道:“我儿子是契丹人,抢个汉人的女儿做小妾已经是抬举他了,难道我契丹人的命还不及一个汉人的命贵重?”
“放肆!陛下曾三令五申任何契丹贵族不可恃宠而骄,无论契丹汉人都一视同仁,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族都不可罔顾律法,冯青山你这是公然藐视陛下的圣旨,你可知这是杀头灭门的大罪!”
冯青山被宗羽反驳的哑口无言,这些话确实是耶律贤说过的,虽然南北两院分治,但谁也不敢公然反抗耶律贤的旨意。
“宗相爷,小儿之所以如此顽劣,都因冯某教子不严,还请大人看在犬子初犯的份上,减免他剩下的刑罚,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宗羽见冯青山开始服软,也不好再继续为难他,让他把孙老汉的女儿领来,将冯宝宝责骂一番,让冯青山抬着儿子回家去了。
孙老汉父女二人终于团聚,惊喜之外不住的向宗羽跪下磕头,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见宗羽真的是要当街断案,那些家中有冤屈的人纷纷跑来伸冤,不过几日的功夫,南院宰相身居陋室,当街断案的名声就传遍了南院,甚至连北院那边都听说了。
相比之下冯青原这个析津府的府尹就无事可做了,风头都被宗羽给抢了过去,这析津府大小官司都跑到宰相府门前去断了。
“这个宗羽到底想干什么?放着好好的太平宰相不做,非要当街断案哗众取宠,这个人还懂不懂官场规矩,还懂不懂的为官之道!”
冯青山正愁上次吃了亏无法打击宗羽,见堂兄也对宗羽满腹怨言,趁机上前说道:“大哥,这宗羽如此做根本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若再继续纵容下去,恐怕日后这析津府都只知道南院宰相,不知还有你这个析津府府尹了。”
冯青原这时候早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经冯青山这样一通挑唆,拍案而起,怒道:“他宗羽私设公堂,肆意折辱官员百姓,看我不奏他一本!”
宗羽当街断案这几日来,许多的城中恶霸劣绅,豪强酷吏都被宗羽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一时间整个析津府社会风气大变,那些胡作非为的官二代,富二代都收敛许多,生怕惹上宗羽这冷面瘟神,沾上晦气。
宗羽从王府商议事情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门前断案,忙的连口水都没有顾上喝,苏雪把茶都换了好几次了。
“公子,这么长时间了你滴水未进,还是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宗羽这会儿喉咙都要冒烟了,接过茶水顾不得烫嘴,更顾不得形象,一饮而尽,将茶盏递给苏雪道:“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在等着我替他们申冤做主,我们必须要竭尽全力,多断一桩是一桩!”
罗冒笑道:“大人你有所不知,现在咱们宰相府的名头可是响的很,连下面州府的人都跑来请大人断案,现在城里那些恶霸、恶少、昏官、庸吏听到大人的名字都脸色大变,他们背地里都叫你冷面瘟神,谁遇到谁就要倒霉了!”
公孙然掩嘴笑道:“冷面瘟神这个名字起得好,同宗师兄倒是很般配!”
宗羽笑道:“这些人还真是有意思,说真话,断了这么多案子,看那些受了冤屈的百姓都能高兴而归,我反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
“大人断了这么多案子,我们也抓了不少恶人,正好把他们抓起来给我们做免费苦力,现在军营里的那些粗活都让这些囚犯来做了。”
罗冒军营里抓了不少恶人回来,有的所犯较轻,责打几军棍给他留个教训就放走了,罪行较大者,则关押在旁边的军营里,每天做些洗马、喂马、打扫房间、马圈的苦力活,罪行再大者则拉出去斩了。
那些官员宗羽没有权利免去他们的官职,干脆只要不是犯了死罪直接一通军棍伺候,这样一来,那些犯了事的官员见到宗羽也不敢嚣张,无形中宗羽在南院的官场中树立了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