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在那坐着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老秦,你倒是说句话啊!只知道抽烟抽烟,到时候咱们没钱还别人,家都没了咋办?”秦母心中一急,声音都变大了许多。
“我说你声音小点行不?别让小海给听到了。”秦山抖了抖烟袋,呵斥道。
秦海听到这里,旋即把门一开,走了出来。
秦母一见他出来,马上对秦山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再说了,而自己则脸色一转,笑道:“小海,快洗手吃饭了,饭菜都做好了。”
“爹,娘。”秦海仍旧站在原地,冷不丁地出声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秦母神情一滞,强颜欢笑道:“刚才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快吃饭吃饭!”
开玩笑?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像秦父秦母这种淳朴的性格,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秦海知道这只是他们的揶揄之词而已,为的就是不让他担心。
秦海心中一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秦母怔了一下,看向秦海,疑惑问道:“小海,这是什么?”
“爹,娘,这信封里有一万块,你们先拿去还给别人吧,剩下的我再来想办法。”
秦母和秦父两人相视一眼,秦母赶紧把那信封拾起,还给秦海:“小海,你拿回去,钱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我跟你爹会想办法的。”
“娘,你就拿着吧,先应付了这段时间再说。”秦海又将这信封塞回给她。
秦母拿着那信封,手在微微颤动,仿佛感觉有些沉甸甸的,眼眶一湿,说道:“小海啊,是你哥拖累了你,对不起你啊,要不是因为你哥的病,你也不会连大学都不考,就去卖鱼了……”说到这里,秦母已经是泪流满面。
“娘,你别这么说,从小我哥对我那么好,现在他有难处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哎,造孽啊!”秦山最后一口烟抽完,抖了抖烟袋,饭都不吃,就直接走回了房。
秦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装笑意道:“你爹脾气怪,别理他,他不吃,咱自己吃,来,吃菜吃菜!”
不一会儿,秦海碗里的菜就已经堆成了小山一般高,吃得他感觉肚子都快被撑破了,到最后实在吃不下,才抹了抹嘴,放下了筷子。
“娘,明天我要去城里一趟,我就先去睡了。”
“你要去城里干啥?”秦母正收拾着碗筷,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愣了下,要知道从打渔村到lh市,因为都是乡村石子路,加上路途颠簸,遥远,没有个两三个小时根本到不了的,所以每次去城里都是一次痛苦的经历。
“去看看城里有没有可以做鱼生意的机会,要是有合适的,比在咱村里做要好。”
“嗯……城里人多,也有钱,生意应该比在咱村里好做些,去看看也好,你二叔也在城里做生意,回头我把他店的地址写给你,有空你就去拜访下他,顺便跟他学习学习,咱家好多年没去城里了,亲戚再不走走,这感情就淡了。”
秦母洗了洗手,甩了两下,把手放在围裙上抹干,从桌上找了个烟壳,把烟壳撕开,反过来,露出了一面白底,从抽屉里找了一个信封,照着上面的字,拿起圆珠笔在上面吃力地写下一行字:“二叔秦纪,秦记杂货铺,lh市西大街62号。”
“拿去,好好收着,就照着这地方去找,别给弄丢了。”秦母说完,又小心翼翼地把信封给放回原处,秦海看那信封,都是好多年以前寄来的信,现代通讯这么发达,谁还会写信啊,况且这都过去好多年了,谁知道那地址是不是变了。
“娘,你有没有二叔的电话号码,到了城里我直接给他打电话方便些。”
秦母摇头:“咱家连电话都没有,我哪来的电话号码,我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按这地址去找保准没错!”
“是吗……”秦海怎么就觉得有些不靠谱呢,顺便问道:“娘,你跟我爹上次去城里见我二叔是什么时候?”
“嗯……”秦母微微沉吟了一下,想到后说道:“好像是十多年前吧!”
“呃……知道了。”几条黑线从秦海头上垂下,旋即回到自己的屋里,看了会书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餐,秦海就买了车票上了客车。
“17号座……”对号入座,当秦海刚坐在17号座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惊呼声:“小海?你也去城里啊!”
秦海差点被吓了一跳,转首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吴晓兰。
“嫂子,你也是去城里的?”秦海有些惊讶地问,吴晓兰双目四望,目光扫视了秦海周围一圈,那丰腴的身子一低,秦海隐约可以看到她胸前那白花花的一片,还有那深深的沟壑,让他这个从未被女人开发的雏子,不禁有些怦然心动起来。
“就你一个人?”吴晓兰眼中似是放出精光,含笑道。
“嗯……啊。”秦海迟疑片刻,有些不解其意地应了一声,不知为何,秦海总觉得吴晓兰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那种感觉就像是狮子见到了自己的猎物一样。
“那太好了!咱们正好做个伴,我也是一个人呢!”吴晓兰面色一喜,忽然扭动着丰满的身子,朝秦海这边凑近过来,把他给挤到了靠窗的位置上。
“小海,我热了,你有水吗?”
“有是有,可刚刚我喝过了……”
“没事,我太口渴了,给我吧!”吴晓兰见秦海手里一直握着那瓶水,二话不说,马上从他手里抢过那瓶水,打开瓶盖对着瓶口马上就喝,在瓶口边缘还留下了她那殷红的唇印。
喝完之后,吴晓兰抹了下嘴,笑道:“这水好甜啊,真好喝!怎么办,小海,我还想喝你的水。”说完,吴晓兰朝秦海深情地看了一眼,那一对小眼神,都快把秦海给看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