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木讶子来说,与李道的关系很复杂,对方即使自己加入下人的引路人,同样还有做为父亲的角色,虽然清楚做为潜伏在耶路城的下人间谍,要时刻面对死亡。
但是,当李道真的在自己面前死亡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恢复过来只是自我安慰而已,从离开昆仑山后,每夜的噩梦如影随形、从未间断过。
回到耶路城,自己很快便被交给了教会,直至在这里关押了一年的时间,虽然没有动用什么酷刑,却也因为自己的原因,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她知道的东西很少,便是有李道这样潜伏在耶路城数十年的老人,联络方面都非常的单一,很难从某个人身上,顺着找到别的下人潜伏者,甚至可能有的在自己一级便已经断开。
“你认为什么是下人,或者说在你内心里面,你如何认知下人。”商纣看着对方开口问道。
对于心死的人来说,酷刑是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肉体上的痛苦,与施刑者的快感以外,便没有什么了,这不是他想要的,起码做为一个合格的仲裁殿的殿主,得不到重要的消息,是不会去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阴沉,冷漠,bian态,是所有仲裁殿的人,给予商纣最直接与肯定的回答,同样也是商纣给予仲裁殿的成员最直观的感受,他们有对于这位年轻的新殿主的恐惧与害怕,却同样充满无比的敬畏与中心。
特别是,那些在仲裁殿已经待了超过五十个年头的人,更是非常的看重商纣这位年轻的殿主,像是看到曾经的老殿主,甚至是仲裁殿历史上那位最伟大的黑暗君王一样。
有光,自然会有黑暗的存在,光与暗是对立,同样是并存的。
如果说教皇代表世间的光明,那么仲裁殿的殿主则是代表世间的黑暗。
教会发展至今,不可能永远是和平的发展,就算坐在教皇位置上的教皇是最初九人之一,却也无法避免那些非做不可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全部由仲裁殿代劳。
甚至,在那位最伟大的仲裁殿的殿主时代,居然出现了稳压教皇与枢机院权力与威严,也许那个时候教皇与枢机院非常的窝囊,却不代表教会的窝囊,反而非常的可怕。
商纣看到对方没有回答,随即自言自语道:“我认为下人像是臭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肮脏的卑微,躲在永远无法看见阳光的地方,虽然仲裁殿同样如此,却比下人好多了,起码我们能够看见的阳光,见证的真相,是你们永远无法达到的。”
微微一笑,他继续说道:“从灾厄爆发逃亡开始,开始拥有神言的人类,他们的身份不是混混就是流氓,其实我非常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居然承受住了灵族的血脉,为什么神会选择如此低贱的人,后来我清楚了,是神在考验我们这些高贵的人。”
“同样,还是灵族血脉,在这些本质上充满恶的人类中,能够更大的激发基因,无限放大所谓的恶。”
“呵呵,高尚与高贵,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那外城区无法生活下去的人,多到数之不清,所谓的生存,只是换成了另外一个方式苟延残喘而已。”青木讶子终于开口反驳道。
起码在她的认知中,下人是为了人类真正的未来在努力,在李道告知自己的下人历史中,那位伟大的存在,一手建立了下人社会,从而反抗耶路城的暴政。
商纣皱眉,没有回答,自然而然的清楚面前的这个女子,知道的东西很少,只是做为潜伏在耶路城中的棋子而已,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比如,那位下人社会最伟大的存在。
他转身离开,既然对方没有重要的信息,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至于酷刑折磨没有必要,反正这座牢房,会彻底的抹杀对方。
离开牢房,商纣回到黑暗的教堂中,枯木丛生,包裹整座教堂,像是废弃很久的建筑一样,深黑色的椅子,黑暗的建筑风格,让这座教堂无时无刻都充满让人无法喘息的压抑。
教堂前方的神台上,摆放无数的面具,那是曾经为了教会,为了仲裁殿做出贡献的仲裁者,上方的三块巨大的彩色玻璃上面,则是神惩罚人类的场景。
有洪水淹没大地,有火焰席卷世界,有寒霜覆盖一切。
此刻,有人走了进来,带着白色的面具,身穿黑色的教袍,粗大的袖口闪烁寒光,映照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径直走向最前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看来没有任何收获。“那人开口道。
商纣很平静回答:”一个普通的潜伏着而已,上面已经断掉,自然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倒是你那边有什么能够让我开心的信息没有。“
”找到一个拜火教的据点,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他们仿佛与下人有联系。“那人开口回答道,语气变的非常的阴沉。
耶路城出现过非常多的异教与xie教,可是却无法壮大,因为神恩教是国教的缘故,被打压与禁止,甚至发生过巨大的流血事件等等。
但是,信仰如野火一样,只要开始便很难扑灭,这些异教与xie教同样如此,数百年过去,便是如韭菜一样收割了一次又一次,还是存在耶路城不知名的角落中,窥视、等待反扑的那一天。
商纣脑袋快速运转,得到结论道:”我有理由相信,那些异教徒必定与下人在合作,老头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他头疼起立,看起来现在面对的情况,很是复杂,晚年老头子的无作为,在自己现在看来,无疑是为了给自己加大难题,更是为了考验自己。
起身离开,现在商纣面对的情况,已经不是仲裁殿可以单独解决,必须与那位跟自己一样年轻的教皇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