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羡大喜,捡起两枚石奋力向兔掷去,石挂着风声,疾速射中兔脑袋,只听嘭嘭两声响,两只兔应声栽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赵婉明赞道:“好功夫!你……”正要再些什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阵阵浓烟从东北方飘来,黄羡也咳嗽起来,蓦地意识到山火烧过来了,口中叫声:“不好!”上前就将赵姑娘抱在怀里,向东南方向飞跑。
赵婉明喊道:“黄大哥,拿着我们的兔。”黄羡急道:“来不及了。”
两个人话,分散了注意力,没有察觉山火已经噼噼啪啪地席卷而来。几十条火舌在越来越大的东北风的呼啸声中飞速向西南方向蔓延,只眨眼间就已追至黄羡身后,炙热的气浪和滚滚的浓烟使黄羡睁不开眼睛,他抱着赵姑娘踉踉跄跄只顾向前跑,忽觉左脚踩空,右脚一滑,两个人便向下方跌落下去。
黄羡大惊,意识到自己已经掉下悬崖,换乱中急忙伸左手四下探摸可攀附之物,右手则紧紧将赵姑娘箍在胸前。幸好崖壁上垂挂着众多藤蔓,黄羡左手抓住一根,下坠力道陡地停止。
赵姑娘伤口受到挤压,轻轻**了几声。两个人悬在半空摇荡,胸口紧贴在一起,几乎脸靠着脸。黄羡能闻到赵婉明如兰的呼吸,能感受到她鼓涨的胸脯带给自己的温热,赵姑娘的**更令他心血澎湃躁动不安。
黄羡急忙调整心神,关切地问道:“赵姑娘,伤口疼的厉害?”
赵婉明苦笑了一下,回道:“有点,刚才牵动了伤口,现在不要紧了。”着话不觉又皱了皱峨眉。
黄羡知道赵姑娘还是很痛苦,得赶紧找个安全地方歇息疗伤。
黄羡逐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原来两人悬荡在一个坑洞的洞壁上。两人离洞底还有两丈有余,借着昏暗的光线,犬牙嶙峋的碎石在洞底若隐若现,若是两人直接坠落洞底,不死也得重伤。向上望去,离洞顶也有两丈远近,上面火舌乱窜,热浪炙人脸颊。
黄羡已渐感臂力不支,暗忖:赵姑娘有伤在身,自己抱着赵姑娘断不能攀爬出去,且上面火势正盛,出洞也不是时候,但就这么悬荡在洞壁也不是办法,看来只能先到洞底歇息一下,然后再做打算。
黄羡约略估摸了一下,洞壁上垂下的藤蔓底端,离洞底还有一丈多距离,两人一起跳下,怕赵姑娘受伤,于是对赵婉明道:“赵姑娘,你先抓紧藤条,在上面等着,我下到洞底再接你下去。”赵婉明点头称是,忍着伤痛伸手抓住一根藤蔓,然后用双腿将其紧紧夹住,整个身体便离开黄羡。
黄羡见赵婉明身体短时间内还能支撑,便一跃而下。黄羡让赵婉明跳下时,她却害怕起来,正在犹豫,忽听手中藤条咯咯作响,暗叫不好,藤条似是即将被烧断,只得看准黄羡张开的双臂,耸身跃下。
黄羡接个正着,但这一跳一接又牵动伤口,赵姑娘忍不住又**了起来。看其伤口时,周围已被鲜血浸透。黄羡暗叫不好,又撕下块衣衫将她伤口紧了紧。
洞底并不狭隘,一侧洞壁漆黑一片,仔细看时,却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向内探查,里面更有空间。
黄羡让赵婉明守在洞口,他自己则继续向内摸索,约走了两丈来远,竟然发现还有一个更大的洞穴,但洞内阴暗潮湿,不辨路径,怕有闪失,便又退回原处。
黄羡找一处干爽的岩石扶赵姑娘坐下。饥饿开始袭上心头,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赵姑娘叹道:“黄大哥,恐怕你我得要饿死洞中了。”黄羡笑道:“赵姑娘多虑了,山洞怎能困住你我。”
正话间,壁上藤蔓落下几根,有的还冒着烟气。赵姑娘道:“你看,藤蔓都已烧断,没有攀附之物,如何逃出洞穴。”话音未落,只听得洞顶“咔嚓”一声大响,便有断枝不断掉落,似乎是燃烧的树木被大风折断,有的树枝火光明灭,并未烧尽。
两人坐在通向里面的洞口里侧,并不担心树枝和烧断的藤蔓砸中身体。黄羡心中暗自祷告,祈求上苍别把藤蔓全部烧断。看洞壁宛如刀裁,除了藤蔓,别无可借力之处,若没有了这些藤蔓,任凭自己轻功再好,也断然难以逃出此洞。
时在深秋,洞内阴湿寒冷,两人静坐了许久,渐感寒气难耐。黄羡上前将未燃尽的藤蔓和树枝取过,用嘴吹了吹,火苗腾地窜出,洞内顿时明亮起来。赵姑娘向火堆跟前凑了凑,火光映照下,她肤色更显娇艳。
驱走寒邪后,赵婉明心情畅快了许多,一双清澈的眼睛神采熠熠,看着黄羡道:“你们寨丁对你真是衷心耿耿,若不是韩朴拼死拖住妖道,你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她正要再些什么,忽觉黄羡双眼闪亮,痴痴地看着自己身体。她低头一看,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原来,两人逃生,在荆棘榛莽丛中穿梭,衣服多处刮破,危难之时和黑暗之中,自然注意不到,如今火光一照,才发现自己衣服破损,酥胸雪肤,隐约外露。赵婉明将衣服扯了扯,嗔怒地哼了一声。黄羡也觉很难为情,盯着女人胸脯直看,难脱好色之名。
黄羡本是敢爱敢恨之人,当初黄泰反对他与若静的婚事,认为典横是自己家的佃客,门不当户不对,他的姑娘配不上自己的公;正是他自己的极力坚持,才最后改变了父亲的主意。
黄羡内心非常喜欢赵姑娘,在他心中,妻已经在东迁的路上罹难,自己还很年青,人生的路还很长,需要一个知心伴侣陪伴自己,共同完成匡复中原的大业;可恨自己练了一门邪功,衰老的胡女形象常常萦绕在心头,和自己好的女人恐怕都难以逃脱厄运,自己喜欢赵姑娘,却怎么能去伤害她!他知道赵姑娘也喜欢自己,看着她受伤的身躯蜷缩在火堆旁,单弱而可怜,真想将她拥在怀里,给她关怀和呵护,但他不敢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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