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觉醒来,竟发现旁边直挺挺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男子,南月离得近,赶紧跑上前,心里却发起了怵,只轻轻戳了戳他的背,见他没有反应,南月抬起头看向千浮雪,一脸可怜的模样,道:“小雪,我害怕。”
千浮雪上前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那人翻过来,一看到脸,千浮雪不禁惊呼:“夜北溟?”南月却面无表情,微微垂了垂眼脸,证实了自己心中的那件事,夜北溟果真没有离去,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千浮雪道:“他怎会在这儿?”
南月这时却又赶紧摇了摇头,一脸茫然道:“不知道。”
千浮雪觉得既然在这里碰见了,好歹是条生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将他扔在这不管,道:“把他弄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给他想办法疗伤吧。”
南月点头道:“好。”
千浮雪进到林子里捡了些长的树干,又扯了些藤条,南月留在原地看着不省人事的夜北溟,千浮雪走了,南月这才赶紧担心的握起夜北溟的手,道:“师兄,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千浮雪拖着一大堆长长粗粗的树干和藤条回来了,南月赶紧松开了握着夜北溟的手,二人将这些树干做成了一个简单的类似竹筏一样的工具,再用藤条固定,上面铺些干草,费了老大劲把夜北溟放到藤筏上,南月把二人的包裹也扔了上去,顺便拍了一把不省人事的夜北溟,没好气的道:“你太重了。”二人在前面一起拉着,吃力的向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他怎么这么重啊。”南月撒手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二人才走出一里,头顶艳阳高照,已是午时了,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才走了这么点路,千浮雪心想: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何时才能到小木屋,恐怕到时,夜北溟身上的血早就流干了。
千浮雪道:“这样吧,小月,你先找些能止血的东西给他包扎一下,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草药。”
南月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土,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千浮雪走后,南月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能止血呢?”低头看了看衣服,大叫:“对啊!用衣服啊,我怎么这么笨。”
南月赶紧撕下一块衣袂,叠成方块,轻轻按在夜北溟锁骨上面一点的伤口,这个地方的伤口靠近颈部,而且伤口较深,按了一会儿,南月看其他地方还有伤,干脆又撕下一条,把那块衣袂包在里面,系在夜北溟的脖子上,赶紧又去包其他地方的伤口,一块一块的撕着衣袂,将每一处受伤的地方都细心包扎好。
南月包好了最后一处伤口后,坐在夜北溟身边,看着他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自语道:“师兄,你可千万要快点好起来啊。”
夜北溟忽然皱了皱眉头,嘴巴微张说了句什么,南月赶紧上前,把耳朵贴近:“什么?你说什么?”
“水,水”“水?你要水?好,我给你拿水。”
南月翻着包裹取出水壶,扶起夜北溟的头,给他喂水,夜北溟喝了两口,随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好像这两下已耗尽他全身力气了似的,南月轻轻放下他,将水壶收好。
此时千浮雪也回来了,道:“这里除了毒草还是毒草,根本找不到能用的,不过我在那边一个很丑的一个山洞旁,找到了这个。”
千浮雪将一束花举给南月看,南月看了看这奇丑无比还臭烘烘的花,捂着鼻子道:“咦~这是什么,这么臭,你确定,这能用吗?”
千浮雪倒不以为然,道:“我也不确定它能不能用,只是觉得它长的奇怪,就把它采了回来,我只能确定它没有毒,至于疗效,我就不知道了,先把它收着吧,说不定,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呢。”
千浮雪将它放进口袋,低头看到夜北溟身上刚系上的布条,又逐渐被鲜血染红,不敢再耽搁了,道:“我们赶紧走吧,他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二人又再次拉起藤筏,步伐艰难的行进,二人换着拉,日夜兼程,中途没有再休息,直到翌日,天蒙亮,才终于到达小木屋,二人将他抬进里屋放到榻上。
南月直直瘫倒在正厅上,生无可恋道:“我的妈呀,总算是到了,好累啊。”
千浮雪轻轻解开布条,掀起夜北溟受伤处的衣服,仔细看了看伤口,每一处都是触目惊心,轻轻放下衣服,走了出来,道:“好了,稍微休息一下,赶紧为他疗伤吧,伤可不等人,我方才查了他的伤口,是被啃咬的。”
南月听罢,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跑进里屋,翻看了一下伤口,将包裹拿了过来,道:“我这里面有干净的布块,先给他把这些布块敷上。”
千浮雪一脸诧异道:“你刚刚为什么不用?”
南月道:“这些布块上面都是有药的,得贴肤,不然没作用。”
千浮雪和南月二人小心翼翼的将夜北溟的上身的衣服脱下,动作非常的轻盈,生怕将他弄疼,随即,伤口完完全全的现在二人眼前,一片血迹,每一处都是血肉模糊、肉血外翻。
千浮雪端了一盆清水过来,将一块帕子洗洗干净,清理掉伤口周围的残物,即便动作已经很轻了,但夜北溟还是会不时地shen y两声,额头渐渐冒出了汗滴,南月用另一块帕子拭去夜北溟额头的汗滴。
擦完伤口,南月轻轻将药布块敷上伤口处,此时,天已大亮。
就这样,每天换药,擦伤口,二人勤勤恳恳,一刻都不敢怠慢,已然过去了四日,可夜北溟还是毫无清醒地迹象,这几日里南月时时探着夜北溟体内的灵力,却一直消散,二人只好每日轮流给夜北溟渡着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