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浮雪只知道,当初父亲给自己这张兆帖时嘱咐过,此帖可在危急时刻救自己一命,但却不知道天机仙子所指的危急时刻是什么时候,兆帖的明确用法也不清楚,故而一直将它揣在怀里,不敢离身,可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兆帖竟引下了诏令,此二者之间定是有某种感应的,那这诏令,又有什么用途呢?
千浮雪带着疑问,先将二者一并揣入怀中,以后再说,刚放好,忽然脚下一阵恍惚,三人随后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引出了幻境,不知去向了何处。
三人从上方坠落,重重摔在了地上,千浮雪缓缓支起身体,摔得不轻,浑身酸痛,但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疼痛,而是赶紧先去看昏迷不醒的南月,将南月轻轻扶起来,前前后后看了一下,有没有摔出外伤,确定了南月没有摔伤,这才放了心。
华百铭站起身,看到身旁一条河流奔腾不息,四下环境依山傍水,此处正是他们平日里修习术法的地方,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千浮雪问道:“这不是九龙河畔吗?我们回来了?”
华百铭欣喜道:“我们这是回到了现实?太好了。”举起手欢呼,却被一身伤痛所束缚,下一秒痛苦着捂了捂胸口,此时心情,痛并快乐。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二人回过头去看,只见清纱正悠闲地坐在一棵树下,面前生着一堆火,烤着几条体型不大的鱼,很是悠然自在。
清纱目光落在鱼上,不时地转转木棍,道:“我在这,等你们等了整整四日,一个小小的法试,你们竟四日才出来。”
很是不满的转过头,却看到倚在千浮雪怀里昏迷不醒的南月,有些不可思议道:“她怎么了?受伤了?”千浮雪点了点头,清纱赶紧放下手中的鱼,走上前,这才看到三人身上都有伤,瞬间皱起眉头,厉声道:“一场小小的法试,你们竟都能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让你们平日偷懒,不好好修习。”语气虽严厉,但字里行间无处不透露着对他们三人的关心。
千浮雪和华百铭都低下头去,不作声,清纱看到他们这副模样,语气稍缓和了些,道:“行了,走吧,跟我回去。”说罢便兀自走在前面,千浮雪和华百铭面面相觑,赶紧跟了上去。
回到了现实,千浮雪这才感觉到脚伤传来的疼痛,清纱回过头看见扶着南月的千浮雪,一跛一跛,行走很是艰难,再看华百铭,紧捂胸口,一脸痛苦的拧着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对千浮雪道:“把南月给我吧。”
四人回到庚辛坊,理应先去面见掌门轩宇丘的,可三人这不同程度的伤势,清纱只好先将他们带回庚辛坊,唤来医仙,为几人疗伤,个把时辰后,医仙走了出来,将三人的伤势情况汇报给清纱,清纱听罢,秀美的面庞立呈惊容之色,立马将千浮雪和华百铭二人召来。
清纱道:“你们俩告诉我,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千浮雪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看了看华百铭,华百铭将这几日所有的一切,如实全盘托出,听罢,清纱表情异样的看着二人,没有作声,似是在疑惑什么,又似是有点不可思议,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沉默了一会儿,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好好休息。”
二人走后,清纱带着满腹的疑问,疾步向伏魔殿的方向去,急忙将此事告知掌门。
轩宇丘听罢同样也是一脸的震惊,却依旧沉稳,丝毫不慌张,道:“所以,你猜测是有人,在第二层幻境中制造了另一幻境,为的,是要将三人困在幻境之中,永世不得出?”
清纱点点头,道:“师尊,若弟子没有猜错的话,那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敢在伏魔山的法试过程中,做如此阴险之事?”
轩宇丘沉声道:“我伏魔山一门,素来不与人结怨,一直以守护苍生为己任,更何况,参加法试的还是三个新弟子。”
清纱转念一想,道:“师尊,这倒也并非毫无可能。”
轩宇丘与此同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道:“你是说,南月?”
清纱点点头,道:“南月此次伤势最重,说不定,上山之前便已与人结了仇怨,但,与何人结仇,这就不得而知了。”
轩宇丘愤愤道:“此事交由你去查,既已伤我伏魔山三名弟子,那便不再是他二人之间的私事了,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伏魔山,定将此人严惩不贷!”
清纱毕恭毕敬道:“是,师尊,弟子领命。”说罢,便退了出去。
轩宇丘心道:此人能在幻境之中增添新的幻境,功力实属不俗,究竟是何人,拥有那样高的修为和功力,却还要去伤害一个小女孩,真是令人发指。
千浮雪坐在南月床前,龙羽兽盘在她的肩上,四日不见,龙羽兽对千浮雪自是亲昵极了,千浮雪一回来便盘在她身上,死活不肯下去,不停的冲她眨巴着hun yuan的大眼睛。
千浮雪轻轻握住南月的手,看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南月,很是心疼,龙羽兽轻轻蹭了蹭千浮雪的脸庞,千浮雪低头去看它,龙羽兽便直起身子,不停的摇摆着身躯,似是在逗千浮雪开心,看着龙羽兽笨拙滑稽的模样,千浮雪破涕而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肚皮,很是宠溺,龙羽兽舒服的不禁抖了抖小尾巴。
忽地院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是有人在骂喊着什么,千浮雪赶紧出门去看,只见十几个部署星军,正动作粗鲁的押着上半身还绑着绷带的华百铭往外走,华百铭不住的奋力抵抗着,狂喊:“为什么抓我,我没有违反门规!你凭什么抓我!你们放开我!”押着他的部署星军无一人作声,只排列有序的往外走。
千浮雪不知发生了何事,可与华百铭这几日的相处来看,他并非为非作歹之人,况且,华百铭这几日也并不在门中,才回来不到一日,怎会触犯门规?想必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赶忙道:“请等一下。”一行人停住了脚步,纷纷转过头看着她,为首的木言道:“你是何人!竟敢妄加阻拦!知道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