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魔后道:“魔后娘娘,今日,遇此等喜事,不如,留魔妃娘娘,一起共进午膳吧,时辰也不早了,也到了进午膳的时间。”
魔后一个劲道:“好好好,介穗,你去准备吧,一定要丰盛些。”
介穗道:“是。”说罢,往楼梯下面去。昷婼不动声色的给婕谨使了个眼色,婕谨立马道:“魔妃娘娘,我去帮帮介穗姐姐。”昷婼点了点头,道:“好,去吧。”
说罢,婕谨紧随介穗身后,一前一后下了烟亭,每个宫殿都有自己独立的膳房,根据主子们各自喜好的口味所设。走在前面的介穗,微微侧目,瞥了一眼身后的婕谨,嘴角挂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早就料到昷婼会让婕谨跟来,自有应对方法。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膳房,介穗像是没有看见婕谨似的,将膳房里的厨娘,全都打发走了,说是今日这顿饭极为重要,要自己动手,说罢,便自顾自的忙活了起来。
婕谨看她不理会自己,便主动上前道:“介穗姐姐,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介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道:“妹妹是客,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呢?再者说,今日这顿饭很是重要,魔后娘娘自是要亲自,给魔妃娘娘送上最珍贵的礼物,就不劳妹妹动手了,可别辜负了魔后娘娘一番心意呀。”
说着,便开始做起饭来,婕谨见介穗如此不尊重自己,便不屑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退回门口,站在门边看着,紧盯着介穗的一举一动,以防她做什么手脚,昷婼让她跟来,想必,也是这个用意。
突然,介穗一声惨叫,大喊着痛,婕谨赶忙跑上前去,道:“介穗姐姐,你怎么了?要紧吗?”
只见介穗捂着一只眼睛,道:“没事,不碍事,油水进眼睛里了,婕谨妹妹,还请你帮忙代炒一下,我去后院洗把脸。”婕谨点点头道:“好,姐姐你快去。”
说罢,介穗便将手中的炒勺塞到婕谨手中,随后快步往后院去,后院的水缸,就在后门边上,婕谨在灶台前,也能看到介穗的一举一动。
不大一会儿,饭菜便做好了,共五六道菜,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婕谨忍不住的赞美着,介穗唤来几个厨娘,帮忙将菜盛了去,置于烟亭。
魔后道:“昷婼啊,你今日定要多多吃些,好好补补身子,介穗的手艺,那可是一绝,快尝尝。”昷婼温婉的笑着,动作些许迟缓的拿起筷子,这时婕谨走了上来,昷婼看向她,婕谨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昷婼这才放心的动筷。
紧接着,介穗也走了上来,只见她手中端着一盘新菜,婕谨不禁有些诧异,自己亲眼看着她做的菜,总共只有六道,并且都已经盛了上来,怎会又多出一道。
介穗满脸堆笑的将那盘菜放在桌上,只见此菜,是竹葵,昷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婕谨也愣在了原地,魔后倒满脸惊喜之色,道:“竹葵?介穗,你可真细心,可这东西魔界可没有啊,你是何处所得的?”
介穗道:“娘娘,这是介穗陪嫁来时,贵妃娘娘塞给我的嫁妆,说是让我好生照顾您,将来您有了身孕,让我做给您吃。”
魔后一听是自己的母妃给的,不禁有些感动,一想到母妃日日念叨着,想抱孙子,可谁能料到,来到魔界后,自己竟得了一场大病,差点命丧黄泉,好在魔医倾力救治,才捡回一条命,可却落得终身不孕的下场,一说起这事,魔后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母妃。
魔后温然道:“昷婼,在你眼里,母后可能,向来都是不近人情,脾气火爆,但那都是有原因的,只因前几年那场大病。”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此生有憾,无法有孩子,所以啊,你定要好好保护好你腹中这个未出世的小家伙,别像我一样,抱憾终身,来,多吃点。”说着夹了一大块竹葵,放进昷婼碗中。
昷婼虽脸上堆笑,感激不尽,但内心却早已将介穗咒骂千万遍了。竹葵一物,三界上下人人都知道,是炙热大补之物,对孕妇来说,那可是上好的安胎良药,可对普通人来说,却是避之不及的。
因其炙热的元启,会熔去普通人体内大半的灵力,还会吞噬其功力,说不好,还会掉修为,要修炼很久才能恢复,并且,还会反复灼烧五脏六腑,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的,可谓是穿肠毒药。
而孕妇,在怀孕时,母体会暂时封住灵丹,没有灵丹的人,就是一个没有术法、没有修为、没有功力的平凡人,竹葵自是不会对其造成什么伤害。而此物,只有人界才有,因为人界修行之人为少数,没想到,介穗竟藏了这一招数。
介穗拿出此物,无非是想测试昷婼是否是真的怀孕了,可没想到,竟会用如此狠毒的手法,昷婼一时陷入了难境,婕谨也是面露难色,千防万防,依旧是没能防住介穗这招。
介穗伴在魔后身边多年,魔后当初在人族时,还是一个并不受宠的小公主,后来费尽心机、千方百计的助自己的母妃,坐上贵妃之位,自己才取得嫁给魔尊的资格,仙魔大战时,又费尽心机将自己的姐姐朝晨公主,从魔后之位上赶下来,不惜并使其丧命,不顾一切的坐上如今这魔后之位。
这其中不乏有介穗的帮助,否则,就以魔后那火爆的脾气,冲动的个性,怎么可能到得了今日这位置,或许,早就没命了。
介穗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对付一个小小的婕谨,自是不在话下。婕谨看向介穗,介穗一脸友好的笑容,堆在脸上,婕谨此时,却觉得介穗的笑容,是那样的令人恐怖。
昷婼嘴上道:“介穗将如此珍贵之物拿出来,真是用心,母后,这让儿媳,怎么当得起啊。”
魔后道:“昷婼,你现在不同于往时了,肚子里还有个更重要的,这点竹葵算什么啊,比起你,那可太微不足道了,放开吃便是。”
昷婼本想推辞,但再这样推辞下去,怕是要暴露了,不得不顺从,昷婼毫不犹豫的夹起碗中的竹葵,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