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浮雪铭记杖子炎的嘱咐,不敢大声,小心翼翼的向周边探了探,小声道:“是谁?是谁助我?”等待了一会儿,见四周仍无任何声响。
千浮雪问了问内心,面对无知,她对那人,却有种莫名的安心,丝毫没有恐惧之感,道:“感谢兄台相助,小雪无以为报,待我出去后,一定好好答谢兄台。”说罢,朝着不知何方,抱拳行了行礼,而后,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的白夜听千浮雪说话的气息有些不稳,如游丝般微微颤抖,有些微弱,想必,瘴气已经侵入了她的灵丹,得快点助这丫头出去,否则,恐危及生命,白夜一心只担心千浮雪,却忽略了他自己。
连祺到了仙界后,顺利的进入了天宫,刚踏进宫门,一仙侍就走到了他的身旁,道:“殿下,您来的正好,奴婢正要去蜀山寻您呢,陛下有请。”
连祺没想到,自己刚回来,舅父就传唤自己,但又不好表现得太过不情不愿,便道:“我知道了。”说着幽怨的看了一眼天帝寝宫的方向,往与之相反方向的飞天阁走去。
进了飞天阁,天帝坐在九龙嵌椅上,双目微阖,眉头紧蹙,仙侍道:“陛下,王子殿下来了。”
天帝嗯了一声,而后道:“祺儿,朕想了很久,你负责看押昷婼去天刑台吧,这样我比较放心。”
连祺心中微微一惊,从天牢到天刑台,可是要花费三日的行程,再加上,昷婼是重犯,随行人数定是不下数百,浩浩荡荡的,岂不又要浪费一日,那,得四日才能到天刑台,再花费三日返回到时候,夜北溟恐怕,早已魂坠忘川了这可如何是好。
连祺灵机一动,行礼道:“舅父,侄儿有一拙见,对昷婼的惩罚,不应该这么简单,应该再让她吃些苦头,当年鸠别犯的过错,不及她的三分之一,但却在天牢内受那火狱之刑,受了整整两日两夜,像昷婼这样的大魔头,至少也得来个七七四十九天,否则,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让她死了,怎解天下人心头之恨,您觉得呢?舅父。”
天帝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朕都明白,但,只怕会有人,像上次在天牢里救走南月一样,再将她救走啊。”
连祺一听,有些尴尬的转了转眼珠子,但听舅父这语气,他应该还不知是谁做的,便摆了摆手,假装宽慰道:“嗨!舅父,这个您大可不必担心,您想想,如今,南月已经死了,夜北溟也死了,就算这二人不死,也不会来救她的,一个被她利用了多年,早已对她怀恨在心,另一个早在几百年前就与她断绝了师徒关系,反目成仇,现如今,自己心爱的人,更是因她丧命,怎可能救她,恨不得她死几百次才好,白夜仙上,虽说是她的青梅竹马,可也早就对她失望至极,断情绝爱了,千浮雪就更不可能了,与她简直是隔着血海深仇,至于杖子炎,虽说他深爱昷婼,可他是个喜好平和的人,昷婼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瞒着他,甚至是把他迷晕了的,再者,昷婼自己也说了,这么多年,就是一直在利用他,对他无半分情义,这话,虽中伤了杖子炎,但杖子炎还未对她死心,他明事理、分青红皂白,原则性很强,自是希望自己爱的人,能洗清她自己身上的罪孽,为她所做的错事,所造的孽,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也是他爱她的方式,至于昷肆嘛,天兵天将已将锟玄宫围的水泄不通,他昷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逃离天罗地网,去天牢救人,与昷婼有直接关系的,也就这些人了,再无旁人,舅父,您觉得呢?”
天帝不住的点头,觉得连祺说的,也不无道理,道:“好吧,你的意见十分中肯,一想到行尸爆发一案,天下数百万人因此丧命,朕就痛心疾首,朕也想她再多受些煎熬,既然一大心头之病解决了,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就依你的,七七四十九日后,再将她以天刑法诛之。”
连祺重重一点头,天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忽地想到,连祺是自己上天宫来的,便道:“那你,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
连祺石化当场,这个,要怎么回答呢,脑子里迅速旋转着,道:“侄儿侄儿是来,是来“忽地灵机一动道:“啊,侄儿是来取酒的,我师父,最爱喝酒,他的生辰快到了,侄儿就想着,以仙界的落霞酒,作为贺礼,送给我师父他老人家。”总算是圆过去了,连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天帝恍然哦了一声,道:“天松掌门,也是我的老友了,他的生辰,自是很重要,也难得你有此番孝心,好。”说着,吩咐仙侍道:“来人,去取一坛落霞酒来。”
连祺连忙道:“不劳烦不劳烦,舅父,侄儿自己去取就好,我知道地方,不必劳累。”说罢,嘿嘿嘿的笑着,天帝道:“何必自己亲自去呢?让仙侍去就好。”说着,又要下令。
天帝张口之际,连祺见状拔腿就跑,边跑边道:“不必不必,舅父,侄儿不嫌累,孝敬师父,自己动手才有诚意嘛,侄儿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舅父,侄儿告辞。”待话音落下,就已经半退半跑的,退出了飞天阁门外,一晃就不见了身影。
天帝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缓缓放了下来,兀自道:“好吧,孩子大了,有主见了,好事,好事啊。”说罢,欣慰的笑了笑,起身离去。
连祺得赶在天帝回寝宫之前,找到传说中的空青丹,一出飞天阁,立即腾空而起,往天音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