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冲进马车的那一刹那张苏他顿然醒悟:乐不冷是大家族的大少爷,现在不过是几个仆从,以后却不知道会有多狠的人来追赶他们,上了乐不冷的贼船就注定了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过,更不要说什么回头是岸。等王国相跳上了马车,乐不冷一拉缰绳,马感觉到疼痛大嘶一声纵身跑了起来,后边追的仆从眼见快追到的人跑了,气的举拳砸地。马车跑了一盏灯的时间,王国相累的在车上打着瞌睡,张苏因为那一掌的余劲以及快速的奔跑导致的气血翻涌面色紫黑,乐不冷看着前边草木遮掩的小路淡淡的问道:“张苏,你后不后悔帮我逃出家族的控制?”
张苏听着他说的这句话,摸了摸包里的酒樽说道“我不后悔上了你的贼船,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乐不冷眼睛一酸,有多久没有人对他说我们是朋友啊这句话了,他从出生起就是含着金汤勺出世的,自己是家中独子所以老爹管的特别严,早晚都在在乐府后院学赋诗习玄武。他是乐少爷,那些佣人的孩子见了他都要俯身施礼,他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开口向父亲要过任何东西,现在…他只是想要自由,想要看看外边的世界,想要拥有一个朋友。他听见了头一回有人把他当为朋友,他不后悔违逆父亲的安排,所以扬手又是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加快了前行速度。
马车跃过清晨的露水,从黑夜跑到天明的鱼肚白,张苏看见了一片平原,柔和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伴着一点俏皮的紫霞映入张苏的眼中,迷醉又清醒,张苏脸上被洒上了一层柔和的阳光,乐不冷勒住了马车,望着天上那个出世婴儿般的太阳。王国相的身体在这柔和的阳光下也散发出同样的光芒,他似乎是顿悟了什么,立马打坐修炼起来,张苏的伤仿佛一霎那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困,他眼前一晃,晕倒在马车上。乐不冷扶住他躺在一边,自己拿出一块干烙饼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笑,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的酒好喝么?”一个声音悠悠的在张苏耳边响起,张苏揉了揉眼纳闷着自己不是睡了么,怎么还这么听清楚呢?做梦么?一个身影飘下来,一张苍白的脸看着张苏,那是一张英俊的脸,一对鹰目直视着张苏的眼睛,张苏仿佛中了魔咒一样也盯着他说:“你就是酒神吧。”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回答到:“我是,我是酒神齐乔。”张苏也注意到了他语气的落寞,他也不知道这个被人称为神的人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忧愁的,便说道:“我包里的酒樽是你的吧,还给你了。”
齐乔愣了一下说:“那个金琼九龙樽本身就是你的,你出世的时候天下暴雨,九龙衔此杯落下,我只不过是奉天命替你保管到你看的到我为止。”这下轮到张苏发傻了,自己不过是个农民的儿子,身上留着平凡人的血,为什么这个杯子会认自己为主,他摸了摸杯子,那个酒樽似乎少了点什么,齐乔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的说:“这个酒樽还差一圈杯纹,那一圈杯纹就是那九条龙,本来那九条龙是纹在杯子上的,但是因为这个酒杯似乎经历了上千年的积淀通了灵,九条龙纹送着酒杯降世就分为九个部分飞向不同的地方去了。而你要将这九条龙收服回来。”
张苏听完就说:“我为什么要去降龙呢?我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就让我安安稳稳过完余生吧,我也不要当什么宰相将军,随便混个地方小官当当也自在,能保的一方百姓安宁是我最大理想。”齐乔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张苏看着这个一脸不屑的笑着的酒神很想一巴掌抽上去,估计那英俊的脸庞会给他抽坏吧,齐乔笑着说:“你别开玩笑了,这就是你的命,你不去做也得去做的,你不救苍生,你觉的你的朋友和家人会幸免么?说白一些就是你父亲出征的目的地叫郎腔,那个国家只用了二十年便建立的井井有条,百姓从来都不担心有外敌入侵,他们的君王百战百胜从来没有一场战队是自己吃亏的,而那个君王就是九龙里面的一条,名字叫做龙九释,你们也一定会败在他的手上,战场之上刀剑无情,你父亲还能回来么?”听到这里张苏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暗,齐乔继续说下去:“你不去救世,你和你的朋友会考入宫内,会接受皇上的面试,王国相会替你承担起讨伐郎腔的公事,他会替你去死,而你另一个的朋友借着家族势力越爬越高,被皇上盯上随便挂一个谋反的名义给诛杀。而你就守着你的那个小衙门孤单后悔一辈子吧!你的出世也不是这么安分的,你注意到了你脸上的龙吧,那个是九龙里面的一条的一半意念还残留在你的体内,你越大他的危害就越大,如果你二十二岁不修炼玄功,内力不突破到出尘的境界你就会被他的意念占身,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有张苏这个人存在过。”
“所以,你这龙是降还是不降?这世道你是救还是不救?”
“你本来就没有选择的必要,活着就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后悔药买,如果你坚持混个小官我也不会强求你的,你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