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一边调笑着乐不冷一边往巷子里走去,王国相抱着个烤红薯跟在他们两个屁股后面,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到了傍晚,夕阳拉长了影子铺在地上,巷子里背光。
张苏他们三个人慢慢的向前走去,两边的古楼里时不时传来夫妇争吵的声音,突然张苏听不见楼里的声音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飞身上楼往一个窗口看去,那对夫妇还是在那里争吵,他看见了张嘴但是没有听见声音,不对!这里有敌意!
他大声的喊了一句:“是何方小辈用这种低下的手段。”边上的王国相突然不见了身影,只见他穿过一个马车的后箱,一掌拍向一个苟着身子带着斗笠的老人家。
那个老人家看着弱不经风的样子,却一个翻身就躲开了王国相的掌风,王国相当然不会就这么停下来,二话不说双掌对拍,一记排山倒海轰出,只见那个苟身的老人家从背后掏出一个旗幡来,让张苏顿觉一丝寒意,乐不冷看着这幡突然喊道:“小心点,这是煞宝!”
那个老头举起自己干瘦的手摘了斗笠,面色暗沉,双目垂垂。脸上也没什么肉感,只有一层如干草一样枯黄的皮被头骨撑着,头顶也只有一蓬乱糟的头发。他看着乐不冷的方向发出两声沙哑的笑声说:“你倒是见多识广,不错,这是我用三百三十三人的血肉放在炉内用灵力炼了三十三个月才制成的煞宝,名字叫做哭坟幡。”
张苏听着面上虽然不改颜色,但是就在这个老头话毕的时候他悄咪咪的将秋水剑藏在袖口之中了,他看着这个人越来越觉得愤恨,那可是三百多条命啊,修行之人,虽然避免不了争斗杀戮,但是这样无理由的杀伐便是邪是魔!“妖道!纳命来!”张苏给王国相使了个眼神自己提剑冲了上去。
那个老者讥笑一声道:“无知小辈,我修行五十余年当是白修了么!”他举起哭坟幡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一个幽白的灵影从幡首处飞出,“我仓水妖道的本事还是要给你们这些小辈看看的!”那个灵影整个出来了,他低喝一声:“灵一,撕碎他吧!”那个灵体似乎有点不情愿一样的挣扎了一下,却还是冲向了张苏。天生煞气遇不可敌,后天煞体遇需渡之,苍天有轮回,所以张苏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境在天道之中属上乘,但是这个龟老头子似乎精通阵法,张苏也不怎么懂这个玩意,阵法早在三十年前的一场世乱中再无典籍可以追寻了。张苏只是听说过一点点,阵法可遮蔽天地,夺人神魂,杀阵可破敌,守阵可护国,阵中还有阵,万千变化。
张苏手里掐了个破灵决,面对扑来的灵一倒也不惧,秋水贴袖而出:“区区一条冤魂可挡我秋水剑?”只见张苏一个先手破灵决打入灵一体内,忽的灵一一声厉吼变得更加狂暴。那个老头似乎自知不敌,幡旗插地,双手合十,突然巷子里风声大作,“小辈,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你的秋水,既然你如此能干,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阵法了!”
“阵法有变,国相乐不冷先擒下他再说!”张苏说罢,秋水一横,浓厚的水灵力在剑尖汇聚,正是多姆施展的破冰闪,不过张苏将起剑式改为了蓄力,王国相应声杀出,右手握拳左手张开,一连虚打,满天拳影杀向那个装神弄怪的老头,那老头本就狰狞的脸露了个丑陋的笑容:“邪骨练魂幡,肉血饲其魂,灵气养其身,三百三十魄练此妖身!”一道黑漆漆的门在他的背后张开,血猩的气息笼罩了阵内,风突然停止了,巷子里变的漆黑一片...那满天的拳影被黑暗吞噬,不知何踪。
“这,这是!”张苏看过书上写过,这叫降头,又称巫术,这是降头里的养鬼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