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日,峰上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
“祝诚。”听得吼叫声,唐燕便冲出小屋来张望。
如今已过问剑之期,峰上再无他人,这声吼叫只可能是属于祝诚,也一定要属于祝诚。
“咻”唐燕也顾不得那许多,这一声吼叫她直接理解为祝诚的惨叫声,所以也不管那弟子不得上剑峰的规矩,驾驭‘晓风’直冲而上。
“御剑术,诛邪。”剑风袭来,剑意压来唐燕也是一往无前,在蜀山修行十年虽然资质并不是太好,但如今也有辟谷中期实力,御剑术这种强有力的剑诀也能施展。
方开始时那剑风被其破开,剑意被其驱散,但再过百米后随着剑意浓郁程度几倍加重,她终究力有不逮。
“呼——”剑风吹来,那如指臂使的晓风竟也不听使唤,如柳絮一般被轻松吹起,唐燕自身只能勉力调用法力护住自己要害部位。
啊!
随着一声惨叫,唐燕连带着飞剑晓风全给吹下了峰去。
由于她不是问剑者,而剑峰又是蜀山重地,所以她坠落下来不仅不会有云接着,甚至还会被当成是敌人受到大阵针对。
“轰轰轰!”大阵飞速运转,便有万千剑气要从四面八方向着唐燕杀来。
眼见得唐燕就要香消玉殒,此千钧一发之际‘薛青’,也即是唐燕师傅及时出现。
但见得薛青高高举起一枚青色玉制令牌,而后大喝一个“停”字,那大阵顷刻间便偃旗息鼓。
“呜呜呜……”劫后余生的唐燕扎进薛青怀中哭泣不止。
薛青拍着她背道:“不哭,孩子,不哭。”
“是他吗?是他吗?”唐燕连连问道。
见得徒儿这般模样,薛青终究不忍心,便是拼着掌教责罚也必然要说了。
她言道:“是他。孩子,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吗?”唐燕有些欢喜,又有些怀疑,以为这是师父宽慰她的话。
这自然不是薛青在宽慰唐燕,而是祝诚快要下峰了。
他已登顶。
祝诚花了十年时间,几乎将剑峰上所有的剑都拔了一个遍,自身体质与剑意也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仅剩下那最后一把——插在峰顶上的那把‘黄金剑’他没试过。
黄金剑似处于暴风眼中一般,四周围全都是那呼啸的剑风,剑意浓郁程度堪称剑峰之最。
当年建此剑峰时必也是按照剑主人修为强弱而分这座次,此剑既能被置于峰顶,有且仅有这一把,其主人修为必然深不可测,只是时运不济才陨落罢了。
其实剑主人彼时已可飞升天界,只是恰逢妖魔二界来犯,他只得压制修为留在人间为人族抵御外侵。
妖魔也知其强大,集合了一众高手对这位高人进行围攻。大战开始不久,这位最强大的大能竟率先陨落,当然妖魔们也被此高人临死反扑斩杀一大片。
此等高人的剑自是不凡,更何况经过剑峰几百年剑意淬炼,此时的黄金剑比之往昔更强,按人间的等级划分它乃是‘皇’。
祝诚从五年前就能看到那把剑,但他足足尝试了五年,终究不能突破那由剑风组成的风暴。
每一缕剑风就如同一柄利剑,它将黄金剑护的严严实实,全然找不到一丝破绽,想要拔出那把剑唯一办法就只能扛过风暴去。
祝诚修为不够,每次尝试后只能不甘地退下找‘剑意草’吃。
他寻了个稍大点的山洞,在当中耍一耍那套基础剑法,用那陪伴了他二十八年的剑。
多年下来祝诚爬上爬下可谓熟悉无比,不夸张地说,这段路他闭着眼睛都能爬上去。那些剑顽固的很,却是松动都不带的,祝诚想走错都难。
每日里祝诚都会尝试突破风暴,但每一次都被狂暴的剑风给打回去,祝诚遍体鳞伤地回到蜗居吃草,第二天又再次尝试。
祝诚有很强的预感,那把剑必然属于自己。
那是峰上最后一把剑。
祝诚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傻子,他确信自己拔过了剑峰上每一把剑,那唯一剩下的剑绝对属于他。
基于此祝诚从未放弃,足足努力了五年之后,在今日祝诚终于突破了风暴。
每日里吞食剑意草,每日里吹风打熬体魄,每日里炼剑,整整1825天祝诚终于做到了。
当穿过风暴,手触碰在黄金剑剑柄上时他激动地大吼一声。这一声吼他足足积蓄了十年,所以此吼震天动地。
除唐燕之外蜀山一代弟子、二代弟子全数都将目光汇聚在峰上。
祝诚手在剑柄上摩挲着,任凭那风吹乱他的秀发。他看看那条他走了五年的路,看看那每日里变幻不定云,一想到就要结束这种生活,他竟有些舍不得。
就像我一般,我虽然恨透了现下这份工作,但正当要走的时候还真有那许多不舍,毕竟我的汗水曾经挥洒在这个地方,这里记录了我一年的人生。
“拔剑啊!拔剑啊!”陈御风以观天镜看着祝诚,心里不住呐喊着,比祝诚这个当事人不知急切多少倍。
他原说祝诚登顶那不过是希冀、愿望罢了,可没真指望祝诚能成功登顶,现如今祝诚做到了,陈御简直风开心到哭。
师傅啊师傅,我蜀山后继有人了。
陈御风老泪纵横,他真没想到能登顶之人竟会成为他的弟子,真真是太好了。
是的,陈御风内定了祝诚,要使用掌门特权直接收祝诚为掌教大弟子,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呵呵……”祝诚对着那路,那云笑了笑,而后手一提。
“嗯?”黄金剑纹丝不动。
祝诚瞬时如遭电击,浑身酸麻。
“怎么会这样?”陈御风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慌的侍候在外的道童急忙问发生了何事。
祝诚不信邪,收回手在残破的衣服上擦了擦,擦去他手心的汗。
“喝!”祝诚提气、猛然发力。
剑依旧纹丝不动。
事实上这把黄金剑也仅仅只是剑尖插在剑峰上罢了,看着该是峰上最好拔的剑。
“不!”祝诚几乎崩溃。他虽然傻、实在,但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从一位翩翩公子熬成了中年大叔,结果却是啥都没有,这让人怎么接受。
“嗯——啊!”从白天到黑夜,祝诚一刻不停地拔剑,他期望奇迹能出现,甚至于偷窥的陈御风也希望奇迹出现。
但是剑择主人,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再是强求也无用。
“唉——祝诚你放弃吧。”陈御风见得祝诚这般疯魔心有不忍,传音给他让他放弃。
“不!”祝诚倔强地回了一个字,对陈御风的劝告置若罔闻,继续拔剑。
“唉——”陈御风长叹一声也随祝诚去了。若是祝诚自己看不开,他这个局外人再如何劝解也是无用。
他身为蜀山剑派掌门,不能带头破坏门规将祝诚强行带下峰来。
祝诚这一倔强足足持续了一个月,其之所以停下来那是因为他独自‘咕咕’叫了起来。
“饿。”祝诚便要下顶峰去找剑意草,就在其中转身时“咻”剑袋的绳子松开了,其背后的剑也随之掉落。
“啪嗒”一声,剑落在地上。
顿时间祝诚只觉得黑暗中闪过一线光,他福至心灵地弯下腰、捡起剑,狠狠地往峰顶那么一插。
“嗤”坚硬的岩石就同豆腐一般,整把剑就这么插了进去,只留下剑柄裸露在外。
“仓郎朗”随着祝诚手轻轻那么一抽,这把二十八年来从未出鞘过的剑终于被祝诚拔了出来。
霎时间剑意冲霄,剑光大作,白云退避万里晴空,在峰下便能清晰地看到峰顶。
在这把剑面前,黄金剑哪里还能称皇,直接降为三品官。
但见那剑身上写着两个字‘天池’,这正是祝诚使了五千多年的天池剑。
“咻咻咻……”
“咻咻咻……”
天池剑出鞘,整个剑峰也即炸了锅,插在剑峰上的所有剑竟都自行出鞘直冲峰顶,五彩斑斓的剑光煞是好看。
但是它们全都不敢靠近祝诚百米,准确来说是不敢靠近天池剑百米之内,原先在旁的黄金剑也迅速退出百米之外。
“嗡嗡嗡……”黄金剑带头,剑尖处微微弯曲,仿佛人一般低下头来。
“”万剑俯首,一时间天地为之一静。
天池剑真真乃剑中帝王,此剑一出引得万剑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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