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四委屈地说“我这不好多年没有在你身边了吗?我也在好好学习啊!——我真没有时间做这么个表出来,你必须做一个给我。”
心四被华少捡到的时候七岁,华少只叫他跟在身边一年,教会他天圣语后,就叫李嬷嬷把他送到云雾山去了,一去就是六年,回来后正赶上华少离开玉潜山,来了范阳城,心四一直跟着心舞、心慈他们几人熟悉“家”里的事,和华少不过只见了两三次面。
华少从开始就发现心四特别喜欢研究一些东西,天文地理等都是他的爱好。
想到这里,华少有点心疼地对心四说“小四儿,你已经很努力了!你接下来的事可是我们家里最大的事了!回头我给一下,家里资源紧着你用,你需要谁,谁就必须无条件地支援。”
长泽已经把他的礼物直接挂在自己脖子上了!
华少说“好了,我现在有好吃好玩的给你们!好吃的呢,是咱们小四儿千里迢迢送来的!好玩的,是我亲爱的嬷嬷耗费了半个月时间给我做出来的。”
炒花生!纸牌!
花生这个东西晚上吃火锅时,大家就看见过,但是华少不肯说,小四儿和华少一根肠子共用的,问什么都是摊手耸肩“不知道”!
现在华少是有点饿了,也有点馋了,街上的点心吃来吃去就是面疙瘩,油炸果,吃的他翻白眼。花生啊,这可是来自西戎的呢!他们在玉潜山暗戳戳地种了好几年了,产量越来越高,家里自然是不缺的。
纸牌这个东西,简单是简单,关键是纸板不给力!为了满足做纸牌的厚度,他们把宣纸粉碎成泥用制好的漂水漂白,又重新压了厚度,晾干,绘制了图案,做了四副纸牌,珍贵得很!
花生是下午李嬷嬷才厨房里偷偷炒出来的,焦酥脆甜,满口生香,华少给那几只示范后,一个个小松鼠一样吃的欢畅,小四儿一包袱带来的花生眼见着少下去。
急得小四儿直喊“你们少吃点,给公子留点。”
华少抿嘴直乐!小四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这个直爽的性子,大概是骨子里带来的。他对华少的维护也是一点不掩饰的,是个绝对好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兄弟。
江南和江北各自拿了一大把,一边儿慢慢品去了,南宫敬亭不管“小气,不就几个果子吗?以后我给你们买!”
“街上买的到吗?”
当然买不到,大燕根本没有这个品种!
玩牌,玩牌!
大家都没有见过这种纸牌,好吧,普及一下还是不难的。
这拨人,哪有笨的?学起来很快,又触类旁通。
于是乎,一直玩得到跨入新的一年里,一个个还精神抖擞,华少居然也输了好几次。
江北眼睛发亮“这个好玩,可以放到赌坊里玩!”
“才想起来?!笨!”南宫他们都嗤他一眼,没有看见你家主子眼睛亮闪闪的么?!
江南沉思着点点头,似乎无意地说“嗯,不错,跟着华公子有肉吃有钱花!”
“那以后你跟着华少吧。”长泽眼皮不抬地说。
“啥?你说啥?”江北瞪大眼,他们主子因为一句话就不要江南了??
不料江南认真地点头“嗯,我听主子的。”
不要说江北,就连南宫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这货疯了吧!
江南疯了?
华少抬头看看长泽,后者一点矫情也没有,真的送江南给他?
江南的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似乎是说,主子不要我了,你收留我吧,我会吃的少,干的多!
“嗤”,华少自己先笑了!转头问心四“我要不要留下江南?”
心四认真地点头“不应该留下,我留下就好了!”
我呸!
“但是——”心四又说,“公子交给我的事要办好,就不能留在身边了,我看江南生的还不错,替你挡个桃花什么的,应该没有问题!”
“哈哈哈哈”
一群人都不厚道地笑了!小四儿,你这幽默的也太过分了!
江南仍然很认真地说“嗯,以后主子叫我挡我就挡,不管什么桃花杏花喇叭花,挡不住的就挖个坑埋了!”
这还是那个高冷的娃吗?啊,高冷的主子加高冷的侍卫,负负得正?
华少面皮抽了抽!
长泽仍旧低垂着眼皮“北疆太冷,李嬷嬷赶车受不住!”
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原本华少也是想着是不是叫心行调派个人过来。江南自然是好!
江南立即跪拜华少“江南拜见主子!”
华少说“以后无需呆在暗处,你就大大方方地做车夫好了。”
车夫还大大方方地做?!
但是人家江南甘之若饴“是!”
华少说“好了,大家先眯一会儿吧。等会早点起,我们一起放炮煮饺子!”
他专门做了一百多个简单的纸质爆竹,并用捻儿全部连起来,等会下饺子时就可以放了。
天麻麻亮,华少睡的正香,李嬷嬷轻轻地推醒他“起得早,过的好!卯时了,主子,起床煮饺子吧。”
打个哈欠,华少迷糊着穿了李嬷嬷做的新衣,净了面,坐在凳子上,任由李嬷嬷给束发。
下楼,徐掌柜已经满脸堆笑地等着“华公子,新年好!”
小三子、刘春、厨娘等都走上来拜年!
华少命李嬷嬷封了红包给大家,刘春叫了帮厨和厨娘一起去了厨房烧热水准备煮饺子。华少命了心四把自制的鞭炮准备好,挂在院子里的树枝上。
其他人都站在旁边,等着厨房里刘春喊了一声“水开了,要下饺子了!”
徐掌柜早就惊奇地跟过来,心四听见刘春喊,马上应了一声“好咧!”燃了火折子,点着了捻子。
大家都捂上耳朵。
只见那捻子迅速地“呲呲”燃上去,很快第一个炮惊天动地地“啪”炸响,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噼里啪啦……
客栈的院子里一阵惊天动地,青烟儿飘了满院,烟火味直钻鼻孔,这连续的响声早把二楼的杜思曼和他的侍婢、家丁们惊动跑过来,大街上也很快跑来很多的人,有武功的都爬上了树,没有功夫在门外趴着门缝往里看!
刘春快速地把饺子下了锅,也站在门口捂着耳朵看神奇。
除了华少和长泽,其他人尤其是徐掌柜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久久地站在台阶上,欣赏着鞭炮的脆响,享受着这神奇的响声。不过一刻钟,烟火渐渐消散。
华少冲徐掌柜道贺说“炮竹一响,黄金万两!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徐掌柜新年生意兴隆!”
徐掌柜祝福华少心想事成!
杜思曼也走上来,满脸亲和的笑容“华公子一年好运随春到!”
华少还礼“杜小姐四季彩云滚滚来!”
杜思曼大笑“华公子才高八斗!”
“杜小姐学富五车!”
“华公子过誉!”
“杜小姐客气!”
……
李嬷嬷喊“吃饭了!”
华少施礼告辞!
因为有言在先,杜思曼的饮食自己解决,所以徐掌柜的也不管杜思曼的早饭问题,点头微笑就跟着华少走。
厨房里李嬷嬷和刘春早就一碗碗地盛好了饺子,华少说“你们注意啊,谁吃到那个钱币谁是最有福气的人哈!”
本来以为素馅的饺子会不好吃,没有想到特别特别香,刘春调的馅料很足,大家吃的很香,第一锅每个人都分了半碗,接着又煮,一千多个饺子全部煮了,连小三子都吃的最后要扶着墙走了。
徐掌柜抚掌叹息“有才何须多开口,万般滋味肚中藏。有缘伴君三杯酒,相逢一笑齿留香。人间美味啊!华公子,这饺子就能活了我的店啊!你对我们客栈有大恩啊!”
华少笑笑。
徐掌柜正想再说什么,忽然放下筷子和碗,惊呼一声“啊~~~~~”
大家都吓一跳,徐掌柜不好意思地伸手从嘴巴里拿出一枚钱币,激动地举得高高的“我中了,我中了!我吃到一枚钱!”
华少立即笑眯眯地说“徐掌柜,你今年运气最好了啊!祝贺祝贺!”
南宫羡慕嫉妒地说“唉,机会少了一半了!”
徐掌柜满面红光,真的像高中状元一样,话也格外多起来“不要气馁,还有一枚还有一枚!”
正说着,江南忽然放下碗和筷子,皱眉,捂住腮,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大家狐疑地看着他。他看看南宫,似乎更难受了,闭嘴“吭吭吭”地似乎在咳嗽。
南宫急忙问“怎么了?”
“呀……疼!”江南慢吞吞地说。
南宫说“怎么回事?蛀牙?你别急,我看看!”放了碗,走到江南面前,江南依然捂住嘴巴不说话。
南宫说“不要担心,你张口,我看看。”
大家都担心地看着他,放下碗。
江南松开捂脸的手,慢慢地摊开,手心里一枚钱!他慢悠悠地“主子,牙齿被咯……着了!”
嗷!
南宫气得追着江南打“江南,我恨死你了!”
江北也说“揍他,揍他!”
端了碗,江南一溜烟地飘出去了“哦哟,我是今年最有福气的人咯!我最有福气咯!钱币吃完了,有的人要哭咯!”
华少哭笑不得,真的是欠扁!
刘春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南宫追得江南端碗跑,还大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听说是江南吃到钱币还装逼的情况,竟然很认真地说“嗯,确实该打!”
满院欢声笑语!
有人欢喜有人忧。连城,白府。
皇帝赵南一举灭了越家、玉家、江南家等千年世家,一批新的权贵也脱颖而出,百年白家,从原来的默默无闻,一跃而成为大燕的超级世家第二位的存在。
还有一个后起之秀方家,行事低调神秘,虽然家主从不露面,但是也越来越显示出超越第一位的存在。
议事堂,家主白敬堂在上,左右各三个家族现任长老,下座一个女子,粉色的袄裙,头插玉簪莹润剔透,雕工不凡,一双柳叶一般的凤眼,墨眉如蚕,鼻子小巧,嘴巴如樱。
正是白家主嫡长女白晨曦,在封邑挑衅华少的曦儿!
白敬堂看人已到齐,看向曦儿“曦儿,肖家那两千骑兵到手了么?”
曦儿“嗤”了一下“到什么手!瑾哥哥不过拿到第三名而已!”
“什么?”白敬堂和几名长老都满面不解,“他只有第三名?第一名是谁?”
曦儿说“一个半大孩子,叫什么华少,猖狂无礼,心狠毒辣,出手就打死三名暗卫,重伤一名。女儿想好好教训他,毕竟强大的竞争对手少一个,瑾哥哥的机会就会多一层,可是瑾哥哥不愿意,还骂女儿碍事,叫女儿自己滚回来!”说着眼泪汪汪,委屈地要流下泪来!
四长老大怒“混账,他以为他翅膀硬了?多好的机会,要不是我们的人在朝堂冒死力谏圣上拿太子两千精锐去救太子,圣上怎么肯以此作为彩头?我们不都是为了他吗?”
五长老问白晨曦“那个半大孩子,真的很有才华么?”
曦儿撇嘴“什么才华?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他身边跟着一个高个少年,在比赛前,两人在夜摊前密谋作弊,被侄孙女听见了,他竟然要杀人灭口,想杀了侄孙女!”
五长老恨恨地说“如此,白家可上奏圣上,最后一轮比赛结果不作数,要重新比赛!”
六长老问白晨曦“曦儿,那个华少身边除了高个少年,还有别的什么人吗?他武艺非常高强?”
曦儿皱眉说“依曦儿观察,华少应该是没有武功。他身边有个十分丑陋的嬷嬷,那个老嬷嬷是个高手,那个高个少年也很高强,一根筷子就把瑾哥哥制服了!”
“一根筷子?”连白敬堂吃惊了,方瑾的武艺他是亲自试过的,在这一辈中,他的功夫不低于家族里武痴白遐。怎么会被别人一根筷子制服了?看来这个华少应该来头并不那么简单!
他不由地转头问大长老“叔公,您看这个事怎么办?”
大长老是长老会年纪最长的,他满头白发,瘦削的像个干核桃,他一直不声不响地听他们讲经过。此时见白敬堂问他,就微微睁开眼睛,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朝堂上不可提议重试!以免圣上起疑白家居心。反之要力赞圣上圣明,觅得高才!既然大才,身为大燕百姓,有责任亲自前去救下太子,营救大燕储君!”
不仅是白敬堂,其他五位长老和白晨曦都惊叹,不愧是白家的镇宅之宝,高明……毒辣!!
白晨曦问“太叔公,要是那个华少不愿意去呢?”
大长老依旧眯着眼睛鬼魅一般“由不得他!”
白晨曦哈哈地笑着,机会开心地跳起来“哼,叫他知道我们白家不是好惹的!”
大长老依旧鬼魅缟素的脸“曦儿和公子都到议婚的年龄了!”
白晨曦脸上立即染上红潮,扭捏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可是瑾哥哥,似乎对曦儿十分冷淡!”
白敬堂轻“哼”了一声“由不得他,他现在还离不开我白家,白家不可能白白付出!曦儿你且放心,白家是你最大助力,有父亲和你的太叔公和叔公们在,绝不会由他委屈了你!”
几位长老均是点头。
白敬堂对她说“曦儿,你先回去,给你母亲说一下,且把嫁妆准备起来。我还有事与你的叔公、太叔公商议。”
白晨曦起身告辞,一脸娇羞,心情极为舒畅地轻快地回了白家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