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三胞胎离宫,跟随瑞霖师祖学艺//
玉韶华看着东方昱憔悴的脸,顿时心疼了,南宫悦背叛这大概比挖心还要难受吧,谁能想到,当初他们那么艰难,没有任何人想过退却,想过背叛,如今一切尘埃落地,反而生了异心。
“长泽,你说这是不是怪我太霸道?太善妒?若能后宫三千,前朝后宫互相牵制,他们会不会投鼠忌器?或者他们若为子嗣谋,也会把这大宁天下当成自家的来重视?对你,多一些忌惮?”
玉韶华轻轻地问东方昱,这话,她是多么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心里承认。
东方昱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乱想!难道你想后宫三千,每日斗个不停?前朝插手后宫子嗣大位继承,互相残害,拉帮结派才是安宁?”
别傻了!
“如今如何了?”
“朕怕过谁?”东方昱轻轻地嗤笑,“南宫悦树大根深,无非是先皇留下的复国力量,而那些个力量朕即便全部送给他,朕也不会输给他。”
原先四个辅政大臣,南宫悦得到的是暗部力量,其实南宫悦在拿到这支力量的同时也拿到了这支力量所在的产业,毕竟他们要生存。
当初东方昱年纪幼小,这些力量一直是南宫悦在指挥,虽说东方昱是主子,可是,就感情上来说,南宫悦因为一直和他们交涉,人贵有情,南宫悦更胜一筹。
而东方昱感念南宫悦,从来就没有从他手里收回这支力量。
自古帝王无情,皇权神圣不可侵犯,稍有端倪,流血千里,铁血治国,翻脸无情!
他太过仁慈了。
看着玉韶华虚弱地皱眉,东方昱便说:“小七无须操心,如今大宁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归心,朝堂上能臣武将不胜枚举,真的缺他南宫悦照常运转。”
玉韶华疲惫地点点头,顺着东方昱放低的手,缓缓地躺下,放心地说:“嗯,我自然相信我的夫君天下无敌。”
“这就对了!”东方昱亲亲的她的脸,“小七先睡一觉,养足精神,玉雍在长安,回头唤他进宫。”
玉韶华点点头,闭眼沉睡。东方昱走出殿门,便看见江北站在外面:“子婴大人求见。”
快步走出,早有玉辇待在门外。
朝服把子婴映衬得越发沉稳,安然一直说子婴是把朝服穿得无比帅酷的第一人。
东方昱扶起他:“人找到没有?”
“臣正有一事禀报,南宫悦夫妻和南宫文德并南宫敬亭不见影子,倒是遇到了南宫玉书,他竟是来投诚的。”子婴把一只玉盒递给东方昱。
玉盒里躺着三片细腻的玉片,拼成个圆形,显然的是一个圆形分成三片,玉片看上去并不起眼,东方昱拿起来,只感觉入手生温,其内隐约有云雾一般流淌,打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子婴说:“南宫玉书交代,南宫文德和南宫悦夫妻秘议这个是先皇留下的开启宝藏的钥匙,这是玄机子和白敬堂手里的两片,还有一片应该是在关致远手里,可是关致远至死没有交代他手里的那一片。”
东方昱看着完整的三片玉片,听子婴顿了一下,带着嗤笑说:“南宫悦还真是个忠臣,当初给陛下谏言关府余孽流放格里姆沙地,倒是没有想到他与关致远以保关颦与赵怒的血脉为由,换得关致远五万关家军,偷梁换柱把关颦弄到府里偷偷关押,待关颦生下孩子,以孩子为要挟,关颦终于把这一玉片拿来换了孩子安全,拿了玉片,南宫悦当即便勒死了她,只留下那孩子,拿了去联络绣衣卫旧部呢!”
好一个南宫悦啊!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非关致远有异心,防着南宫悦,当初他们几人勾结,哪里还有东方昱的成事?
当初,若能开启先祖宝藏,倒也不要把皇后的天下玉苑几近掏空了!
东方昱看着玉盒里躺着的莹白的玉片,心情复杂,当初先皇把身后事委托四位辅政大臣时,也是算准了他们的心思吧。
“南宫玉书这一招釜底抽薪,只怕南宫悦狗急跳墙,要放手一搏了。”子驰说,“陛下,他们会不会,绑了太后,威胁陛下?”
是啊,现在的太后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放宫里,她作恶,放外面,她又成了软肋!
“朕等他来!”东方昱低沉地说了一声,抬起凤眸,世事难料,南宫悦,父亲一样的人,从此也要为敌了!
皇觉庵的暗卫早就严阵以待,等了半个月也没有见到影子,而皇宫里玉韶华已经从心伤里走出来了。好好地去两位师傅的墓前哭祭一场,只忘来生再做师徒。
李嬷嬷她要好好奉养,再也不要她日夜地坐在蒲团上守护她,现在换她来守护嬷嬷。擦干眼泪,她对嬷嬷说:“没事,你的小小姐,一定还会叫你站起来。”
她要为嬷嬷设计出来代行的假肢,她不会叫她坐在轮椅上度过残生。
瑞霖师祖和行杳子师祖也要离开了。
“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遵循师祖的训导,不敢懈怠!”三个儿女跪在跟前向玉韶华辞行,瑞霖和行杳子在一边慈祥地垂目微笑。
“浅笑、安然、无忧,母后期待你们学成归来!”没有哭泣,没有多余的言语,玉韶华微笑着搂住三个孩子的小肩膀,逐个亲亲他们,然后娘四个双手叠加,互相鼓励:“加油!”
“父皇、母后保重!”
“走吧!”
三个孩子跟着师祖走了,宫里顿时安静下来,玉韶华木呆呆地走回宫内,东方昱攥着她的手:“怎么了?心疼了?要不——”
“不准!”玉韶华不待他说出,便打断他的“叫他们回来”的下文,不能叫他们回来,慈母多败儿,这个道理她当然懂,而且跟随师祖,她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再富饶的江山,也经受不住败家皇帝的挥霍。一个王朝皇帝是否具有足够的素养,决定了其国祚是否绵长。
即便是最贤能的君主,也并非生来就有才能,他们的能力来自于最严酷的教育。
她不能心慈。
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人之常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