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你把我说糊涂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眼见林雪蛟拧眉笑问,孟雪姝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一边说道。
“这个答案很简单啊。安建集团能接触到最核心部分的人,就是丁衍。我可以尝试去接触他,要是能做他的女朋友就最好了。然后从他那里套到情报……”
“不可以!”
被疾言厉色的呵斥声打断,孟雪姝回头,这才看见林雪蛟的脸庞被罕见的冰冷严肃笼罩。她紧紧的抿着唇,极其严厉的道。
“你知道丁衍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他每天单单桃色新闻就不断,身边围着他的女人无数,在他眼里女人就只是唾手可得的玩具而已。甚至有女人为他怀着孕在华府养胎。小姝,你这是在自找死路你知不知道?”
“可是我也是在做正义的事啊!”
被兜头盖脸一盆冷水浇下,孟雪姝小嘴巴一撅险些委屈得哭出来。
“二姐姐,你高中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人是要始终秉承着自己内心给出的悲悯、正义、无畏和真心的。我一直都记着你说的话呀,我正是基于自己的真心,所以要拯救我的朋友,你为什么反而要否定我呢?”
“小姝,你这样想是好的,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丁衍那样的人很危险,我和他才开始交手,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扳倒他,你这样一定会出事。”
叹了口气,看着孟雪姝带着曾经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天真神情,林雪蛟放柔了几分嗓音,认认真真的对她道。
“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小姝。我不想看你出事。你才18岁,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看着孟雪姝离去,秦姨递了一块温热的帕子来,替林雪蛟擦了擦脸,轻声细语的道。
“囡囡别着急,三小姐和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性格也和您更相近一些。她那样倔强,不是轻易能被说服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担心她。丁衍人前笑嘻嘻的,背地里却是条最毒的毒蛇。多派两个人跟着她,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这样说着,林雪蛟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秦姨见她要下床,忙问。
“囡囡怎么了?要出去?”
林雪蛟点了点头,“秦姨,麻烦你替我拿条伞裙式样的连衣裙来,我要去见一个人。”
原本因为婚宴的事请了几天假,白子卿上午去了一次机关点卯,下午便早早的回了公寓。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忽然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锁的声音。他镇定自若的挑了挑眉,随手拿了本英汉大字典,起身出去。
“你怎么过来了。”
眼见着林雪蛟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裙走进室内,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他连忙面无表情的快步上前,不动声色的接过她手中的neverfull*,虚扶了她一把。
“拿着本英汉大字典做什么?这是书生原创的打架方式?”
听到林雪蛟的打趣,白子卿低头轻咳了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恢复得如何?”
“还好。理论上后天应该就能回林氏化工了。”
低头换上拖鞋,林雪蛟回答道。不同于第一次来时穿的男式拖鞋,而是一双黑色的珍珠羊皮革拖鞋。林雪蛟还记得自己刚与白子卿结盟后的翌日,夜里来到公寓,便看见他放在玄关处高脚茶几上,扎着白色丝带与山茶花的礼盒。*
他不声不响默默的替她准备了一整套生活用品。
“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包里有个文件夹,你打开来看看。”
白子卿依言从老花款的neverfull中掏出一本黑色的文件夹,一路走回书房。林雪蛟踱步到书桌旁,拿起他看到一半的kindle。
“对他们的伟大人物忘恩负义,是强大民族的标志。”*
随口将最显眼的一句话念了出来,林雪蛟不在意的笑笑,将kindle放在一边,淡淡的问,“你看到几个主流媒体的营销号了么?”
白子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从文件中抬头看了她一眼,用冷漠的声音应了一声。
“口诛笔伐,杀人于无形,是丁衍惯用的伎俩。”
顺着他的话,林雪蛟勾唇冷笑,“时机挑得恰到好处,在公众对我一片褒奖之声最巅峰的时候,突然让媒体调转风向,引导舆论说枪击事件是我自导自演。呵,明早9点半股市一开盘,林氏的股价肯定直接跌停。”
这样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林雪蛟风姿绰约的一撩裙摆,坐在了书房那张堆满卷宗的黑檀木书桌上。一双修长的玉腿毫无掩饰的展现在白子卿的眼前。
“还是要多谢你的邀请函。我原本只是出于好奇,顺手查了一下这个叫唐文茵的女孩。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
“你要调查幕后出资人?”
放下手中的文件,白子卿抬起头来。随着目光所及,坐在办公椅上清癯的身躯骤然绷紧,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林雪蛟那双莹白胜玉的长腿,金丝边镜片泛起一片冰冷的寒光。
“不错。”
春葱般的手指顺着他的衬衣领口滑过,林雪蛟挑眉看向他,浅浅的勾唇。白子卿随着她的动作,撇过头去轻咳了一声。
“这么详细的资料,不像是仅仅因为好奇。”
他这样说着,淡漠的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曾听闻,丁衍随母姓,安建上一任董事长是他的外公。他父亲曾是东南亚军火交易的主要负责人,后入赘到丁氏……”
面无表情的将所知道的情报缓缓说出,白子卿感觉到林雪蛟的手指轻柔的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的衬衣纽扣,她的嘴唇若有似无的蹭过自己的耳廓,用低婉又魅惑的声音道。
“接着说。”
“这是我目前所知的全部。”
迅速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白子卿面无表情的伸手抚上她莹白的大腿。林雪蛟几不可见的一顿,一抬玉腿,蓦然夹住了他冰凉的手掌。
俯下身,美玉生晕般的面庞凑到他的眼前,朱唇轻启间,她吐息如兰。
“这些信息远远不够,我需要更多。这个人不是靠着丁衍的邀请函进入宁国寺的,那么他的行动就很有可能和丁衍不是一路。我想要知道是谁出资买下了这个女孩,他的目标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如果能趁势救下这个女孩为我们所用,那就更好。玉之,我现在需要一个人,一个能替我走进安建集团核心的人。”
看着白子卿无波无澜,仿佛岿然不动的淡定神情,林雪蛟莞尔。他渐渐加重的呼吸早已彻底的出卖了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句话高中时代你也对我说过。丁衍既然把陆可依安插在你的身边,我们自然也可以如法炮制。不是么?”
“早知如此,当初不该借你看孙子兵法。”
停顿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白子卿顺势起身,吻着她的唇欺身压了上去。
整齐罗列的卷宗被他挥手扫下桌面,散落了一地。林雪蛟那迤逦的青丝铺散在纸张墨迹之间,冰凉的腰带银扣印上她光滑的腿肉。
顾念着她肩胛骨的枪伤,他的动作极尽温柔。
“那么,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