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百鲤心中倒是有几分好奇。三皇子苏恪的马车,这都城中谁人不识谁人不晓,竟然还有女子当街拦车,不是活得不耐烦便是旧时相识。
苏恪掀开了马车车帘,只见一名执剑的红衣女子正站在车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因此,他忍不住微微一笑,“长乐长公主,别来无恙。”
“你我上次一别,的确好久不见。”
原来是燕国长公主李长乐,难怪如此大胆,敢在这都城公然拦苏恪的马车。沈百鲤看了过去,不禁上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身量娇小可人,五官清秀,除了皮肤偏黑以外,倒也算得上是美人,完全无法跟战场上的女将军联系在一起。果然,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李长乐似乎也感觉到沈百鲤在打量自己,于是转过头看她,大大方方地与她对视。良久,李长乐笑了起来。
“三皇子,这就是你的妻子百鲤郡主?”
闻言,苏恪微微一笑,“正是。”
“果然是明眸皓齿,不可逼视。”李长乐笑道,“难怪你当初宁可拒绝我,也要娶她。看来天底下的男子都一样,终究还是喜爱美丽的皮囊。”
李长乐顿了顿,接着道,“只是不知道这美丽的皮囊下,灵魂究竟有没有趣味?”
她这句话,挑衅的意味颇重。沈百鲤又不蠢,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这长乐公主的心上人是苏恪。一般而言,正妻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多少少会生气,甚至呛对方两句。然而沈百鲤心中没有苏恪,压根就不在乎,只是淡淡道。
“我这个人,向来就无趣。”
哪知道苏恪却拉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笑道,“自古以来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倒是觉得百鲤你挺有趣的。至少,让我爱不释手。”
闻言,李长乐的脸色微变,冷笑道,“三皇子跟你的妻子感情不错,当真是伉俪情深。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后会有期。”
苏恪放下了马车车帘,对沈百鲤道,“刚才为什么不反驳她两句?”
沈百鲤有些莫名其妙,“反驳些什么?说自己有趣?可是,我这个人的确相当无趣,这是事实。”
苏恪看着她,只觉得她的眼睛现在清澈得如同山间的泉水,没有一丝杂质。看来,想要在她的眼眸里找到一丝醋意,还很早。
“算了。”
苏恪记得李长乐来都城没几天,燕太子李恒赶了过来,提出两国结盟的建议。现在想来,太子苏慕应该就是在那次跟李恒私底下达成了协议,一起制造自己叛国的罪证。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让两人私底下的结盟达成。
是夜,苏恪吩咐了苏夜任务以后,便来到了沈百鲤的房间。大约知道自己晚上要过来,所以灯火通明,而她正坐在案前练字。果然如她所言,她的手上绑着砂石,难怪身为女子的她腕上力气却不小。
跟苏恪的坦然相比,沈百鲤一天都处在忐忑不安之中。因为从一开始苏恪就像一个猎人,而自己就是他的猎物。而现在,他似乎打算换一种方式来玩弄自己。然而可怕的是,他越是对自己好她越是看不清楚他的心意。
所以她才一遍一遍地练着字,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百鲤。”
闻言,沈百鲤终于回过神来,抬眸一笑,“三皇子,你来了。”
“唤我夫君。”
沈百鲤微愣,旋即反应过来,“夫......夫君,你来了。”
苏恪走到她身旁,微微一笑,“你在等我?”
其实沈百鲤并不是在等他,而是真的想练字。但既然他开了这个口,她也不好反驳,于是道,“是的。”
“以后夜深了就自己先安歇,不要等我。”
“是。”
话音刚落,沈百鲤就被苏恪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替她细心地脱了鞋袜。
“三皇子,不,夫......夫君,我自己来。”
不知道为什么,苏恪对她越好,她心中就越发怵,生怕下一刻他就脾气上来,杀了自己。其实杀了自己还算好,就怕他在床榻之上粗暴而又需索无度,让她生不如死。
见沈百鲤跟自己如此生分,苏恪心中有些失落,“百鲤,你怕我?”
沈百鲤斜睨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怕我什么?”
“怕你......下一刻就杀了我。”
这句话,让苏恪心中一紧,很疼。他爱了她两世,她却一无所知,深知怕自己杀她。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她,毕竟自己才重生的那一夜把事情做得太绝,吓坏了她。
“百鲤,我永远不会杀你。”苏恪在她额头印上轻轻地一吻,“所以,你以后无须再害怕。”
“我知道了。”
沈百鲤的语气,明显是不太相信。看来,只有时间才能替他证明一切。
“还有,你让兰极送信给郭旭的事情,我知道。”
闻言,沈百鲤心中一惊,莫非他一直派人跟踪自己?那现在,是来算账的么?果然,他怎么可能待自己好。明明就是像猎人玩弄猎物那般,先逗一逗,然后再放箭。
苏恪亦上了床榻,躺在沈百鲤身边,缓缓道,“我不喜欢你跟郭旭私下有往来,你明白吗?”
沈百鲤战战兢兢地道,“我明白。”
“休息吧。”
就这样没有了?沈百鲤原本以为是狂风暴雨,结果却是和风细雨,完全不像苏恪的作风?他究竟是吃错了药,还是另有安排?
这一夜,沈百鲤怎么也睡不着,奈何苏恪睡在身旁,她一动都不敢动,身体都快僵硬了。
突然,苏恪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折腾你,所以反倒睡不着?”
话音刚落,沈百鲤就感觉到苏恪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开始细细密密地吻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沈百鲤的肌肤白皙细腻,宛若羊脂玉一般,苏恪爱不释手。
当他闯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仍是有些疼,所以沈百鲤的眉头皱了皱。这一切,都被苏恪看在眼里。
“疼?”
沈百鲤摇了摇头,生怕自己说出一个疼字,他就来了兴致,疯狂地折磨自己。毕竟以前两人在床榻之上的时候,她的表情越痛苦,他似乎就越兴奋。
哪知道苏恪却放轻了动作,在她耳边低语,“疼,就要告诉我。”
沈百鲤真的觉得,苏恪可能中了邪,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后来,两人纠缠在一起。在苏恪一下又一下的动作里,沈百鲤咬住了自己的头发,生怕自己又喊出什么不该喊的话来。
她不知道,她那个样子对苏恪而言完全是毒药。
第二日,苏恪很早就起床上早朝。待穿戴好衣衫后,他突然开口道,“百鲤,那避子汤你还是别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