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鲤推开了房门,只见整个房间都是明晃晃的大红色,雕花窗户上贴满了红双喜,桌上龙凤烛摇曳。
她走到红纱帐前,只见床榻上是大红的喜枕和喜被。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寓意“早生贵子”。
看来,他这真是要再赔给自己一个洞房花烛夜。想到这里,沈百鲤忍不住嘴角上扬。
正在这时,苏恪突然从一旁走了过来,把她腾空抱起,缓缓地走到了桌前。
他放下了她,伸手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百鲤,交杯酒。”
前世今生,他们已经成过两次婚,却未曾好好喝过交杯酒。今夜,终于可以弥补。
沈百鲤接过酒杯,和苏恪手臂交错,一起喝了那杯交杯酒。夫妻共饮合卺酒,执手偕老共长久。
喝过交杯酒以后,苏恪又抱起了沈百鲤,放到了床榻上。他伸手拔下了她头上固定发髻的玉簪,三千青丝铺散开来,格外美丽。苏恪亦放下了自己的头发,跟她的头发交织在一起,打了结。
沈百鲤默默地看着他做的这一切,知道他是在结发,满腔暖意。结发成夫妻,恩爱两不疑。她会紧紧追随他的脚步,此生无悔。
这一夜,除了偶尔两人结在一起的头发因为拉扯会疼以外,一切很完美。沈百鲤在苏恪身下看着他,眼眸里满满都是迷恋。
“苏恪,那避子汤我不想喝了。让我给你生下一个孩子吧,一个带着你我血脉的孩子。”
如果能够生下一个孩子,至少在自己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不会太过于难过。
苏恪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当她是爱自己爱得紧,所以才会想要产下自己的孩子。他不会辜负她的深情,自然是满口答应。
“百鲤,给我生下一个女儿,像你的眉,像你的眼。此生,让我好好地爱你们两人。”
风平浪静以后,苏恪紧紧地抱着沈百鲤,大约因为刚经历过**,所以声音有些沙哑,“百鲤,我爱你。”
“苏恪,我也爱你。”
黑沉沉的夜,没有月亮,连星辰的微光都没有。大约是要下雨了,宛若郭旭的心情一样。
他来到了郭滟所在的别院里,推门而入,只见郭滟手中拿着一个小人,正在拼命地往上面扎着针。在见到他进去的那一刻,她惊慌失措,立刻把那些东西往身后藏,哪知道一个不小心,针就扎在自己的手指上,钻心地疼。
她这个样子,明显是心虚。郭旭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欲夺那小人。郭滟哪里敢让他看见,自然是拼命护着。但是女子的力气终究比不上男子,一番抢夺后,他拿到了那个小人,上面分明写着沈百鲤的生辰八字。
看样子,她在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诅咒百鲤。
郭滟看到,素来温文尔雅的郭旭此时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双眼眸里氤氲着黑色风暴,好似下一刻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她感到了恐惧,忍不住想要远离,哪知道刚一抬脚就被郭旭抓住,一把扔在了地上。
郭滟蹬着双脚,不停地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郭旭缓缓地走了过去,此时就像一个狩猎者一样看着他的猎物一般。
突然,他的右手掐上了郭滟的脖子,微微用力,就让她喘不过气来。
“郭滟,你一次又一次地欺负百鲤,今日我再也留你不得了。”
郭滟蹬着双腿,咳了几声,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郭旭,沈百鲤是苏恪的妻妻子,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出头?”
这句话更是刺激了郭旭,他手上的力道不禁又重了几分。
“我和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怎么会没有资格?”
闻言,郭滟不在挣扎,只是轻蔑的一笑,然后闭上了双眼,似乎在等死。
这个笑容让郭旭手上一滞,旋即减少了力道。
“郭滟,你笑什么?”
“我笑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懦夫。”郭滟大笑道,“你有本事跟我一个女人撒气,却碍于苏恪的权势,没有本事去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赢回来。这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你和沈百鲤本来就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不想着怎么把她抢回来,却在家中自怨自艾,像什么男人?别说沈百鲤看不起你,就连我也看不起你。”
这句话,触痛了郭旭心中最深的伤痕。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忍不住想自己若是能够勇敢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郭滟的话,再一次激发了他心中的斗志。只要紧紧跟随太子,一定能扳倒苏恪,那么百鲤是不是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郭旭看着郭滟,冷笑起来,“或许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懦夫。但是,这并不是你三番五次加害百鲤的理由。”
他的眼眸里透着从未有过的邪气,郭滟不觉心中发凉,“郭旭,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妹妹。”
郭旭淡淡道,“我从来没有你这个妹妹。”
第二日,郭滟染了重疾的消息传了出来。当沈百鲤听到这个消息后,总觉得这跟她昨日意图杀害自己的缘故有关。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如今,她跟苏恪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家里那四位担了虚名的姨娘是愈发不能留下了。如今年关早就过去,倒也是一个遣散人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沈百鲤便打发兰极去请了菊霜,清音,花染和素问四位姨娘过来。兰极心中好奇急了,自家郡主几乎是从来不会过问这几位姨娘的事情,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百鲤难得相邀一次,她们四人自然是匆匆而来。说不定是郡主是想开了,打算嘱咐她们几句,让大家雨露均沾。
然而,事实并不是像她们想象的那样。
刚进了沈百鲤的屋里,她们便看到四名婢女各自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不少银两和珠宝首饰。难道,这是郡主要打赏她们。可是她们并没有做什么值得打赏的事情,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果然,沈百鲤开口道,“各位妹妹,我知道你们自从被夫君收入房中以后,并未被近过身。大家都是女子,大好韶华皆在,我自然是不忍心看你们独守空房,蹉跎年华。所以跟夫君一番商议后,决定放大家自由,以后嫁娶随意。至于这些银钱和首饰,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你们也曾伺候夫君一段时日。”
闻言,众人如五雷轰顶,许久都未曾反应过来。纵观其他贵族的后宅,哪家府上不是勾心斗角,争斗频繁。然而她们几人见三皇子一心在沈百鲤的身上,也就想开了,素日不争不抢也就图个名分,只求从此衣食无忧,一生有了保障。没想到她们这么贴心的侍妾,竟然也会有被遣散的一天,当真是世道不公。
要知道,她们离开了三皇子府的话,没有了这层身份的加持,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运气好的嫁个普通男人,运气不好的也只能给人做妾,还不如在这府上保险。
想到这里,她们纷纷磕头求情,一心保证绝对不对三皇子起不该有的心思,只求留在这府上,有一处安身之所。
然而沈百鲤心意已决,自然是不会被这番话语打动,只是留下一句“要么拿了东西走人,要么什么都没有”就转身离开了”。
见她如此,四人便知道事情绝无反转的可能,于是纷纷收下了她给的东西,离开了三皇子府。
从那天开始,整个都城便有了风言风语,都道三皇子妃生性妒忌,竟然把府上的四名侍妾直接撵了出去。多少正妻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大多都佩服得紧,沈百鲤这是把她们一心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给做了。至于男子听到这个消息后,看苏恪的眼神倒是多了一丝同情,明明出生皇室,又是得意的少年将军,怎么连收个妾室都不行?那百鲤郡主究竟有怎样厉害的手段,能把他收得如此服帖?
当沈百鲤听到外面对自己的议论时,忍不住问苏恪,“这下子,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你怕我了,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俱毁?”
苏恪笑出声来,“三日后,你可以去毁得更为彻底。”
“嗯?”
“三日后,是太子的生辰,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他府上祝贺。”苏恪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百鲤,记得到时候对我凶一点儿。从此我的一世英名毁得彻底,便再也没有女子想要入这三皇子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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