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恪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歇,“百鲤,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没有办法一一解释。不如,你来问我来答。”
他这个提议倒是合理,沈百鲤立刻从善如流地道,“既然如此,我们从头开始。整个事情是从淑妃针对阿兰朵开始,那我就从那里开始问。”
苏恪笑道,“好。”
“那一日,我看阿兰朵神色如常,完全没有惊慌失措,你是不是提前告诉了她些什么。”
“也没多说几句。”苏恪淡淡道,“只不过在入宫前,我曾告诉她可能有人会用她那双蓝色眼眸做文章,让她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否则就会连累到你。这丫头衷心护主,的确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
“原来如此。”沈百鲤笑道,“我还以为那丫头突然转性,胆子变得那么大了,竟然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那淑妃突然如癫似狂,又是怎么回事?”
“这倒是一个秘密。”苏恪笑出声来,“百鲤,还是老规矩,你让我高兴高兴,我再告诉你。”
两人已经做了多日夫妻,沈百鲤也不再觉得害羞,直接就勾住了苏恪的脖子,凑过去在他的下巴上亲了好几口。
苏恪觉得极为受用,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百鲤这么乖,那为夫一定要告诉你缘由。你还记得当时黄永昌阻止杖毙阿兰朵,说是要问话吗?”
“记得,可是这又有什么联系呢?”
“当时,黄永昌可是摇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铃铛。”
闻言,沈百鲤猛然明白了过来,“夫君,你的意思是那铃铛的响声是陈淑妃失常的根源?可是,我们也都听到了啊,怎么没有问题?”
“那是因为陈淑妃早就被下了迷幻药,只要听到那铃铛声就会起反应。”苏恪笑道,“我们身体如常,自然只当是听到了寻常的铃声罢了。”
“下药?”沈百鲤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给淑妃下的药,又是谁能在重重宫禁中给她下药。”
“自然是黄永昌。要知道,他可是苏诺引荐给皇上的。想要给淑妃下药,易如反掌。”
“关键是那迷幻药是怎么下的。”
“百鲤,奥妙就在那火山岩里。”苏恪道,“淑妃向来喜爱牡丹,我送上那稀有的七色牡丹,她定然悉心照料,爱不释手。黄永昌把那迷幻药下到作为装饰的火山岩中,她便会在日常的接触中慢慢吸入体内。然后,只待那一阵铃声作引。”
“所以那火山岩里并没有人下巫术,而是下了毒。”沈百鲤仍是有些不解,“可是,黄永昌明明让我们看到了一团黑雾。”
话音刚落,苏恪就笑出声来,“百鲤,若是没有几下障眼的法子,他怎会被父皇尊称为天师?”
“这倒是也说得通。”沈百鲤道,“我只是不明白,黄永昌最后究竟跟皇上说了些什么。明明镇西将军已经跪在了外面求情,皇上竟然还能狠下心来要杀了皇后。要知道,慕容氏的祖上可是开国元勋之一。”
“能让父皇格杀勿论,也就只有触犯到了他的利益。”苏恪缓缓道,“百鲤,你可曾听闻过荧惑守心这四个字。”
“萤火手心?”沈百鲤想了想,大惊道,“夫君,莫非黄永昌”
苏恪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他告诉父皇不日便会有荧惑守心的天象,为了破解,必须移祸其他身份尊贵的人。所以,父皇彻底下了杀心。除了陈淑妃和苏诺,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哪怕皇后是他的发妻。”
“原来如此。”沈百鲤道,“自古难测帝王心,皇上的心思当真是可怕。”
她突然想起苏恪亦是心思深沉,若是以后他登上了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会不会也是如此狠绝?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苏恪拥她入怀,“百鲤,我跟父皇不一样。”
沈百鲤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问道,“夫君,你们哪里不一样?”
“我已经死过一次,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要些什么,又该珍惜些什么。”
沈百鲤的手扣着他的衣领,抬眸一笑,“那夫君,你想要什么,又该珍惜什么?”
“至始至终,都是你。”
“是吗?”沈百鲤歪着脑袋笑道,“爱美人不爱江山?”
“爱美人,也爱江山。爱江山,是为了把一切都捧到美人面前,肆无忌惮地爱她。”
他这番话,倒是让沈百鲤很高兴。无论以后会如何,至少他现在绝对是真心真意。
她接着问道,“下一个问题,淑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御医们不都说她是犯了喘证么?”
沈百鲤的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得了吧,这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她的死,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慧心。”
“什么?”沈百鲤极为惊讶,“那慧心可是一直伺候在陈淑妃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被你收买了?”
苏恪笑道,“收买她的人不是我,是苏夜。”
“嗯?”
“他们,好像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
沈百鲤有些无语,“你不清楚还敢用这个人?”
“我相信苏夜,他不会害我。”
这么多年来,苏夜的确对他忠心耿耿,这样的说辞道也能过得去。
“最后一个问题,黄永昌是自杀还是他杀。”
“真正的黄永昌,自然是他杀。”苏恪道,“不过在宫中搅动风云的这个黄永昌,的确是自杀。”
“为什么?皇上颇为信任他,没有必要自杀。”
“自杀是他的选择。一来可以让皇上更加信任荧惑守心这件事情,不再追查。二来可以让苏幕和苏诺两个人都摸不着头脑,都觉得此事是对方所为,为的是杀人灭口。三来他亦可以兑现昔日的承诺,与泉下的父母和妻儿团聚。”
“他这一死,苏幕和苏诺为什么会相信是对方杀人灭口?”
苏恪摸了摸沈百鲤的脑袋,笑道,“虽然父皇不会再追究,可是苏幕和苏诺两个人定然会调查黄永昌,我已经让苏夜给他们分别留下了似是而非的证据。他们本来就怀疑对方,这下子便能确定了。”
“他们会不会怀疑你?”
“怀疑自然是有的,但是根本就查不到蛛丝马迹,反而是查到对方。现在他们这是恨透对方了,接下来还会有好戏。”
不得不说,苏恪的心思的确让人佩服。
“夫君,那假的黄永昌究竟是谁?”
“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恨苏幕和苏诺两个人,为了报复宁可付出生命的代价。”
“也罢,向来想来也是一个伤心的故事。我现在还怀着孕,不听也罢。”沈百鲤问道,“只是,你接下来又要做些什么?”
苏恪微微一笑,“接下来,我自然是继续养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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