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郭旭停下了脚步,一脸平静地看向她,“兰极姑娘,有何指教?”
兰极一脸忐忑地看向一旁的苏夜,“苏护卫,我可不可以单独跟郭公子说上几句话?”
苏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有一刻钟。”
待他远离以后,兰极忍不住问道,“郭公子,今日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兰极姑娘但说无妨,只要郭某知道的话,定然知无不言。”
“有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兰极鼓起勇气问道,“郭公子,你有没有发现郡主有些不对劲?”
闻言,郭旭笑了起来,“兰极,你是她的贴身侍女,这样的问题,不该来问我。”
“按道理我是不该问郭公子这样的问题,但我心中委实担心。”兰极道,“因为,我觉得郡主不像她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兰极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合适的话来,“我觉得现在府上的郡主,根本就不是真的郡主。”
郭旭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就是直觉而已。”兰极道,“凭我对郡主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承认沈王府不存在。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谬,但是心中真的很不安。若眼前的郡主不是真的郡主,那她到底去哪里了?”
“郭公子,此时重大,所以我虽然伺候在郡主身边也不敢下结论。但你和郡主自小一起长大,想来能看出端倪。刚才,你和郡主谈论了那么久,有没有发现些异常?”
“没有。”郭旭斩钉截铁地道,“兰极,你实在是想太多了。”
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么?兰极低下头踢着脚底下的碎石,而郭旭则转身离去。
他刚走过拐角处,赫然看见苏夜就站在不远处。他迎了过去,声音低沉,“兰极,不能留了。”
“我知道了。”
御书房,苏诺正在批阅奏折。苏恪来信,道是如今与燕**队在雁山相持不下,需要朝廷再次拨发银两,采购粮草。
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这份奏章,心中便有了计较。虽然父皇现在属意自己,但终究没有对苏幕和苏恪两个人下狠手,那么一切都极有可能有变化。如今的苏幕倒是没有什么威胁,但苏恪兵权在握,终究是一个大麻烦。
今日他似乎抓住了苏恪的错处,倒是可以借题发挥。
因为忧思过度,再加上身体被前面的丹药掏空,宋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都与苦涩的药物打交道。是故,苏诺刚走过来的时候,发现整个殿内都氤氲着浓浓的药味。
而李公公,正在那里忐忑不安地劝宋帝喝药。
只见宋帝眉头紧皱,“这药吃了这么久,也没见好转。依孤看,不吃也罢。”
话音刚落,一旁侯着的御医瞬间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心中惴惴不安。
伴君如伴虎,若是宋帝发怒,他们的脑袋就不保。
见状,苏诺缓缓地走了过去,接过李太医手上的药碗道,“让我来。”
闻言,李太医如蒙大赦,退到了一旁。
苏诺尝了尝那药,确实苦涩,于是道,“去取两粒蜜枣来。”
言罢,他又对宋帝道,“父皇,良药苦口利于病,所以这药还是要吃的。”
“诺儿,我吃这药也有些时日了,但丝毫不见好转,根本没有必要再继续吃下去。”
“父皇,御医都道你你的身子需要养。既然是休养,那耗费的时间定然很长。所以,这药还是要吃的。”苏诺缓缓道,“若是母妃还在,她定然会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服药。”
言罢,他神色黯然,倒是有那么一丝伤心的味道。宋帝何尝不是脸色一变,心中难受?
陈淑妃死后,他们两人都刻意不再提她,以免徒增烦恼。所以,这是第一次提起她。
“罢了,这药我喝便是。”宋帝道,“这样,你母妃方能心安。”
言罢,他便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
恰好李公公命人送来了两粒蜜枣,宋帝取了一粒放入口中,不再有苦涩的味道弥漫。但是他的心,却是五味陈杂。
曾经,淑妃也不爱喝这些苦涩的中药。每一次他都是亲手把蜜枣喂到她的嘴里,可如今那个让他一生牵挂的女人再也不在他身边。
纵然苏诺送了一名跟陈淑妃样貌相近的女子入宫,但也仅仅是容貌和动作有些相似罢了。她,不是她挚爱的女人。
见宋帝这个神情,苏诺便知道他是想起了母妃。这个时候说事,效果最好。
想到这里,他开了口,“父皇,今日收到了边关来的书信。”
“哦?诺儿,你且仔细道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除了三哥上书要银两一事。儿臣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当。”
闻言,宋帝眉头微皱,“此话怎讲?”
“父皇,三哥道如今我朝军队跟燕**队在雁山对峙,相持不下,马上要打持久战,所以需要银两购置粮草。”苏诺道,“原本这件事情无可厚非,但儿臣想到前不久才拨了那么一大笔军饷下去,是不是消耗得太快了?”
“诺儿,自古行军打仗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宋帝道,“你三哥素来打仗便有分寸,想来应该是合理消耗。”
“父皇所言极是。”苏诺道,“儿臣也知道自己对打仗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是故找顾丞相和兵部莫尚书仔细商议过此事,又逐一对了以前的账。相较以前,这一次的消耗比以前多了一倍。”
宋帝沉默起来,莫非自己这名战功赫赫的三儿戏,真的打算在这一次出征掀起什么波澜?看样子,战争结束以后,当真不能再留他性命。
见宋帝面露疑色,苏诺心中暗喜,“父皇,三哥战功了得,恐怕会生拥兵自重之心。”
“这件事,孤知道了。”宋帝话锋一转,“诺儿,记得让人好好地看住沈百鲤。”
边关,一只鸽子飞到苏恪的营帐外面,他取下脚上的小小信筒,把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
看过里面的内容以后,他勾唇一笑,看样子,苏诺这是自以为抓住了自己的错处。
上书索要银两一事,他压根就没有抱多大希望。真的目的,不过是向父皇苏诺施压罢了。若是自己在前方风平浪静,他们过得太过于安然,倒是没有什么意思。
他不断地传递信息,自己似乎不安分,父皇的苏诺才会自乱阵脚,一心只想对付自己。
不这样,怎么能给苏幕喘息的机会?
此时,沈追掀开营帐门帘,问道,“三皇子,你前些日子调出去的那队士兵究竟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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