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日子便平淡如水地过去。沈百鲤的身子越发沉了下来,每日昏昏欲睡。
兰极听闻每日适当地散步对日后生产会有所助益,于是每日便想着办法让她走路。
沈百鲤知道这是为她好,也就欣然同意。走习惯了以后,倒也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宋国都城内,亦是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只是,那表面的平静下,亦是暗流涌动。
苏幕早就收到了慕容和的消息,他已经集结了昔日的旧部,现在一心蛰伏,准备伺机而动。
至于苏诺那里,亦是在宋帝那里不停地上眼药。而宋帝的身体,早就不足以支撑太久。苏诺看在心里,急在眼里。如果不在父皇驾崩之前解决苏恪,恐怕日后就算自己登上了那高位,也会坐卧不安。
而边关,李恒节节败退。最后退到了都城,只等待最后一战。
苏恪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嘴角微扬。这一战以后,他就可以见到自己挚爱的女人。
正在此时,沈追走了过来,“三皇子,何时攻城?”
“今夜如何?”
沈追有些意外,“今日我们驻扎在这里,将士们都有些疲惫。如此贸然进攻,会不会有些冒险?”
“每一次战役,都是冒险。”苏恪道,“但往往危险的时候,也隐藏着机会。我想李恒定然不会想到,我们会在今夜攻城。”
苏恪顿了顿,接着道,“沈将军,你怕士气不够,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激励他们。”
“愿闻其详。”
“无他。”苏恪笑道,“我想,银钱激励是最好的办法。传令下去,每人赏二十两白银。攻下燕国都城以后,每人再赏二十两白银。”
每一名士兵,每月有二两军饷。一年十二个月,也就只有二十四两。所以苏恪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于大方。
闻言,沈追心中怎能不大惊,“三皇子,你是不是太过了?要知道,军中的账目上绝对没有这么多银钱。”
苏恪笑道,“沈将军,你尽管把这道赏令传下去就好。至于银钱的事,我会解决。”
有郭旭这个冤大头在,他倒是想要借花献佛给自己的将士发上这么一笔银钱。
无论怎样,郭旭觊觎百鲤,他总得让他付出那么一点儿代价。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付出一点儿银钱也算不上什么。
果然,当沈追把这道赏令传下去以后,整个军中都沸腾了起来。
很多人从军这么多年,他们以前也曾获得过赏银,最多也不过十五两。三皇子这一次,果真是出手大方。
一时间,所有人脸上的疲惫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也是喜气洋洋的神色。
沈追不禁在心中暗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这本就已经热血腾腾的将士们?
有了这二十两银钱,将士们心中再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哪怕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至少家中的老小早就已经得到了保障。
是夜,苏恪站在营前点好了将士,然后开了口,“将士们,今夜便是我们宋国和燕国的最后一战。只要赢了这一战,我们就可以班师回朝,跟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儿见面。我希望,大家都能等到那一刻。”
“自古以来,男儿就该守护家国安无忧。”苏恪举起酒碗,“这一碗,我先敬你们。待攻破燕国都城以后,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
言罢,苏恪饮下了那一杯酒,随后把酒碗扔到了地上。
见状,所有的将士都学他的样子,把碗中的留一饮而尽,随后纷纷摔到了地上。
苏恪双眼微闭,今夜注定是难以宁静的一晚。这段时间他所有的筹谋,就此开始。
苏恪跨上战马,长剑在手,直指燕国都城城门,“进攻。”
金戈铁马,喊声震天,燕国将士闻之心惊。这些日子他们本来就是苦撑,心中的防线早就接近崩溃。原本以为今天苏恪带领的大军刚驻扎在城下,必然会经过一番休整才会进攻。哪知道,宋国大军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那边喊声震天,看样子这都城是收不住了。想到这里,守城的将军立刻让副将李牧赶紧入宫,护李恒安全离开。君在,国在。若是李恒死去,燕国便再也不复存在。
听闻苏恪已经带兵攻城的消息时,李恒正坐在御书房擦拭自己的长剑。他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城在,孤在。城失,孤亡。你若是不想跟这都城共存亡,直接离去便可。自古以来,树倒猕猴散,孤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李牧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你是燕国的主心骨,臣一定会护你安全离城。”
话音刚落,李恒就站了起来,“李牧,现在的情况,孤知道得一清二楚。这都城,压根就守不住。孤这双手,也曾跨过战马,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既然注定守不住,那今日孤不再是君王,而是战场上杀伐的将军。一名将军,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守卫的城池。哪怕今日孤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你也是军人,自然明白孤的心思。”
他这番话,何尝不是李牧心中所想,他大声道,“皇上,臣一定生死相随。”
诚然,这座城定然会失守。但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虽败犹荣。
李恒拿起手中的长剑,大步离开。见他如此毅然决然,李牧也站起身来,跟在了身后。
当他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已经被攻破,宋国的大军已经攻入了城内,跟燕国的士兵厮杀在了一片。
一时间,呐喊声,兵器打斗声交织在一片,震耳欲聋。突然出来的乌云逐渐遮盖了清冷的月光,整座都城都暗沉了下来。
苏恪手持长剑,带着宋**队进了城。自古以来便有擒贼先擒王之说,所以燕国的将领对他的围攻却越来越凌厉。没过多久他身上便有了十几道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却浑然不觉
这就传说中的少年战神,在战场上他从不在乎伤与痛,而是保持着最坚强的意志和最强的攻击力面对敌人。
鲜血亦是染红了苏恪英挺的脸颊,他的面容再不复昔日的清俊,而是变得格外地狰狞,宛若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般。
最后,乌云完全遮住了月光,整个都城陷入黑暗里,宛如置修罗场一般,血腥味四处弥漫,令人作呕。
突然,大雨磅礴,冲刷着地上的血水,血流成河……
不远处,快马疾驰过来,来人直接跟苏恪缠斗起来。这使剑的方式很熟悉,是李恒。
大雨很快就停了下来,月亮从乌云中露了出来,清冷的月光倾泻在整个城中,映衬得那尸山血海格外可怖。
仇人相见,自然眼红,两人打得难分难舍。最后,李恒落于下风。苏恪长剑凌厉,直接割断了他的咽喉,倒在了地上,瞬间就被战马踏成了肉泥。
这一次,苏恪果然没有再让他逃脱。
正在此时,三个不同的地方分别射来了暗箭。嘶嘶破风,想来都是出自好手。
苏恪凭着自己敏捷的身手,躲开了两支暗箭,第三支却没有躲过,直接没入了心脏,晃晃悠悠就要从马上倒下去,幸好一直护在他身边的暗影扶住了他。借着月光,暗影发现那箭头似乎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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