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故意煞风景啊。”沈百鲤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眼眸里满是愧疚之色,“夫君,那是我这一生唯一后悔的一件事情。还好,你原谅了我。”
“百鲤,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只要我们现在过得幸福就好,不是么?”苏恪道,“更何况,你只是受了他人的蒙骗而已。”
“夫君,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别人在我面前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我只信你。”
“好。”
第二日,苏恪在御书房召见了郭旭。
郭旭匆匆赶来的时候,他正在批阅奏章。以前总觉得居高位便可以按自己的喜好行事,安排自己和百鲤的命运,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想象而已。越是位高权重,其实责任就越大。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更多地是行军打仗,对于处理朝堂之事多多少少有些力不从心。好在顾丞相多年为官精于此道,倒是能替他分不少忧愁。所以那一场宫廷政变以后,他并没有追究顾丞相追随苏诺一事,反而对他采取重用。
甚至为了安抚他,苏恪还执意纳了顾绾绾为妃。从那以后,顾丞相对于朝堂之事更加不遗余力。
像他那样的老狐狸,一见如今后位空悬,怎么可能不在心中打如意算盘?
至于罗家,现在手握兵权,又在平息宫廷政变之时立了大功,肯定暂时不能动。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罗国公府到底跟楚国有什么关系?苏恪让苏夜私底下调查了很久,终究是一无所获。
郭旭跪下行了礼,“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闻言,苏恪抬眸一笑,“孤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也会说这些假大空的话。”
郭旭淡淡道,“自古以来帝王就喜欢听这样的话语,所以草民说两句总是没有错。”
“随你。”苏恪放下手中的奏折道,“郭旭,你可知道孤今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草民虽然不甚清楚,但也可以揣摩一二。”郭旭道,“敢问,是不是为了沈婕妤之事?”
其实说出这句话之时,他心中并不是笃定,相反是一个提醒,让苏恪不要因为登上了高位就忘记百鲤之事。当初他之所以愿意出手配合苏恪,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百鲤。
郭旭始终记得那一次出征前,苏恪把沈百鲤托付给自己时那情深的眼眸,所以才信了后面他所有的话。包括百鲤的寿命只有两年,还有他一定会去精绝城替她续命的话。
后来苏恪为了彻底取信于他,还把无名的地址给了他。郭旭找到了无名,亦是看到了自己和沈百鲤的前世。
原来,前世她就已经爱上了苏恪,还为他付出了性命的代价。那一刻他的心是酸楚,也是释然。无论怎样,她是自己爱了两世的女人,他一定会帮助苏恪替她续命。只要她过得现世安稳,他就也会幸福。
然而待苏恪夺得帝位以后,事情似乎并没有朝预想的方向发展。他不仅没有册封百鲤为后,也没有立刻安排去精绝城一事,反而还纳了好些名门贵女入宫。
郭旭忍不住在心中怀疑,苏恪是不是生了别的心思。毕竟时间不等人,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自然是百鲤一事。”苏恪缓缓道,“她生产的时候颇为凶险,身子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现在去西域恐怕会吃不消。所以孤打算让她好生地再养一养,然后再启程。在这之前,我想把准备的事情交给你,如何?”
原来苏恪还一直记挂着百鲤,郭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皇上交代给草民之事,定然竭力去办。”
为了百鲤,不用苏恪吩咐,他也会用心去准备。
“既然这样,我们年后就出发。”苏恪道,“那时候,她的身子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而朝中这些让孤焦头烂额的事情应该也被一一处理完毕。”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恪的神情有些疲惫,看样子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也不是事事如意。
见郭旭仍旧未曾告退,苏恪有些疑惑,“郭旭,还有什么事么?”
闻言,郭旭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皇上,为什么不册封沈婕妤为后?”
苏恪似笑非笑,“你也觉得我该册封她为后?”
“自然。”郭旭道,“沈婕妤出生名门,是你的发妻,还为你生下了第一个皇子,而且你心中也喜欢她要紧,她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孤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苏恪淡淡道,“然而现在朝堂局势未稳,孤要是把她放在那个位置,简直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与其这样,不如空悬后位,等待合适的时机。而且,孤还要带她去精绝国,她的位份不宜太高。”
原来后位空悬是苏恪的一番蛰伏,只是宫中其他女人终究会成为百鲤心中的一根刺吧。他永远都记得,在一个星河灿烂的夜晚,他们两人在草原并排而坐,谈天说地。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以后。
那时候,沈百鲤的笑容格外明媚,“郭旭哥哥,我以后的夫君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人。”她说得那么认真,郭旭也听进了心里。
可是,现实却终究还是跟她幼时期盼的东西南辕北辙。她现在不得不跟她人分享夫君,究竟过得好不好?
郭旭匆匆告了退,哪知道苏恪却突然开口道,“百鲤在凤栖殿,孤让黄斌带你去见她一面。”
虽然有些惊讶,但郭旭心中还是雀跃起来。
自从她生产以后,他便没有再见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琉璃殿,罗玉琳卧病在床,身子特别难受。她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昨日刚落水不久压根就没有这么多的不适,怎么今日身子却愈发难受?看来这宫中的御医,恐怕也是草包。
她想到这里,心中愈发生气,那苦涩的中药亦是不再想喝下去。
见她这样,若雨忍不住苦劝,“娘娘,良药虽苦,但是利于病,你还是好生喝下去为好。”
“这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本宫实在是不想喝这劳什子,你把药碗拿开,本宫看着就觉得头疼。”
“娘娘”
“怎么,你还要忤逆本宫不成?”
若雨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自己小姐这性子实在是太随性了,哪里能够在这宫中长久。
想到这里,她端着药碗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偷偷地写了一张纸条,想要找机会送出去。
国公府若是看到这东西,一定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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