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过须臾,陆笙的长剑就放在了苏恪的脖子上,大声道,“师父让你出去,你就必须出去。”
见状,沈百鲤心中一阵担忧。苏恪虽然武功颇高,但这燕山派可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门派,想来陆笙的武功亦不会弱,要真是交手的话恐怕会吃亏。
苏恪神色如常,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随时随刻都能要自己的性命一般。
“晚辈提出这个要求是有原因的,还望陆掌门能够听晚辈一言。”
“哦?”苏恪那面不改色神情自若的样子倒是让陆震廷有些佩服,于是打算给他一个机会,“你且说来听听看。”
“陆掌门,晚辈之所以要求留下,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妻子。”苏恪缓缓道,“你刚才也说过,你早就和我岳母断绝了父女关系。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闹到这一步绝对不正常。所以,晚辈怕陆掌门还放不下,把心中的怨气撒在她身上。”
闻言,陆笙急道,“你这个小辈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师父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样小心眼之人。”
苏恪道,“晚辈并非认定陆掌门是这样的人,但也着实担心自己的妻子,所以才坚持要留下。”
陆震廷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个晚辈倒是有点儿意思。言罢,他突然抽出一侧的长剑,飞身往苏恪的方向袭来。
见状,苏恪亦是拔出长剑抵挡。一时间,两人缠斗起来。沈百鲤虽然不怎么会武功,但也看得出来两人实力悬殊,苏恪落了下乘。
约莫过了一百多招以后,陆震廷陡然变招,从苏恪头顶飞过,长剑停留在离他咽喉约莫一寸处。
“年轻人,你的武功远远不及我。如果我真的想要对你妻子动手,你怎么也拦不住。”
苏恪微微一笑,“拦不住亦要拦,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要我在,哪怕是是死她也只会死在我后面。”
“你这样的想法,倒是颇有担当。”言罢,陆震廷收回了长剑,道,“你若是想要留在这里,那就留下吧。”
苏恪立刻行礼,“谢陆掌门。”
“这是你自己争取的机会,无需言谢。”陆震廷道,“你现在的年纪,能在我手底下过一百多招,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沈百鲤心中很惊讶。她向来觉得苏恪的武功很不错,但却这样就败了,这陆掌门的武功究竟是有多高深?
正胡思乱想间,陆震廷已经回到了自己方才的位置,而陆笙也已经离开了山洞。一时间,偌大的地方只剩他们三人,寂静无声。
良久,陆震廷问道,“听笙儿说,你的名字叫做黛黛?”
沈百鲤点头,“是的,陆掌门。”
他向她招了招手,“黛黛,你过来。”
沈百鲤转过头看了苏恪一眼,只见他点头允许,方缓缓地走了过去。
见状,陆震廷笑道,“你这个丫头事事都要看你夫君的脸色,也未免太没用了。怎么,他素日里待你不好,所以你怕他?”
“陆掌门此言差矣,我夫君是这个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我怎么可能怕他?”沈百鲤浅笑道,“只不过女子出嫁从夫,我想要听他的意见而已。”
“当初你母亲是一个多么肆意潇洒的江湖女子,向来都是视那么三从四德的繁文缛节为狗屁,哪知道生下来的女儿却是把这些学了个十成十。这,当真是讽刺。”
“陆掌门,我眼中的母亲,可能跟你眼中的不太一样。”沈百鲤道,“她的确过得肆意洒脱,但也不至于认为繁文缛节那么不堪,而是取其精华。”
“是吗?”陆震廷道,“你这说话的样子,倒是跟她很像。这些年,你母亲过得可好?”
沈百鲤心中一惊,难道陆笙刚才并没有在私底下告诉他母亲已经去世的事情?
她想了想,终于道,“跟着父亲这么多年,她一直过得很好。只是几年前,她和我父亲都去了。”
“什么?她竟然”
陆震廷突然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百鲤,眼眸里满是悲恸。
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坐了回去,淡淡道,“从她执意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之时,我就知道这是宿命。罢了,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沈百鲤忍不住问道,“陆掌门,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陆掌门突然笑了一下,却满是苦涩,“那些不过是过去的事情罢了,何必再提及。人生不过百年,到时候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我乏了,你们还是先离开吧。”
“可是”
沈百鲤还想锲而不舍地追问,然而苏恪却打断了她的话,“既然陆掌门今日乏了,那我们也不再打扰了。但是晚辈有一个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问题,苦恼许久,不知道陆掌门是否能够解惑。”
陆震廷看着苏恪,淡淡道,“从一开始你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不对?”
苏恪并不否认,“的确如此。”
“你问,如果老夫想回答自然是会回答的。”
得到允许后,苏恪立刻问道,“陆掌门,你可听闻过西域的精绝国?”
“听过。”
“贵派是否跟精绝国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未曾有过。”陆震廷道,“燕山派的弟子,悉数都是中原人。”
“那陆霖琳呢?”
陆震廷眼中有些疑惑,“霖琳是我的亲生女儿,从来未曾听闻她与精绝国有过什么联系。”
如此这般,原本已经有头绪的事情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陆霖琳跟精绝国没有什么联系,那百鲤怎么可能跟那里的巫有血缘联系?除非,她不是陆霖琳的亲生女儿。
突然间,苏恪似乎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自己刚才的胡乱猜测,会不会就是真的?
“你一直打探精绝国,究竟是为什么?”陆震廷道,“那个地方,极为富饶,也极为神秘。”
苏恪笑道,“打探那里,是因为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陆掌门,今日叨扰了,现在晚辈就带黛黛离开这里。”
言罢,便走过去拉着沈百鲤的手往山洞外面走去。
下山的路上,沈百鲤终于问出口,“夫君,刚才你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
苏恪解释道,“百鲤,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无论是于你母亲还是陆掌门,肯定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又何苦追问。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快乐。因为,你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现在想要什么,并牢牢地紧握。”
“你的话,的确有道理。”沈百鲤道,“当年的事情,是我父母跟陆掌门之间的恩怨情仇,现在他们已经离世,而陆掌门似乎也已经放下了,我何必再惊扰?对了,你今日问陆掌门那些问题,是不是一开始就怀疑我母亲这边跟精绝国有血缘联系?”
“的确。”苏恪道,“不过从陆掌门的回答来看,是我搞错了。”
“也有可能是无名先生搞错了。”沈百鲤笑道,“你想想,西域那边的人大多都是蓝色眼眸,而我可是黑色眼眸。”
“或许是搞错了。”苏恪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先下山吧。”
刚没有走几步,就有人叫住了他们,“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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