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鲤跟着苏恪回到了房间,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苏恪笑道,“百鲤,你再这样翻来覆去,床都要塌了。”
闻言,她忍不住娇嗔道,“我这么轻,怎么可能把床弄塌?”
话音刚落,苏恪就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笑道,“加上我一起折腾,床还是可能塌的。”
听到他这番孟浪的话语,沈百鲤瞬间耳根子一热,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你你这人怎么总是胡说八道?”
“哪里有什么胡说八道,只不过是喜欢到极致罢了。”苏恪淡淡道,“我爱你,想要跟你亲密是很正常的事情。”
言罢,他便吻上了她的唇,过了好半天才放开了怀中的可人儿。
“百鲤,我已经让暗影派人守在了郭旭的房间外保护他,你不用担心。”
沈百鲤叹了一口气,“我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个。”
“我知道。”苏恪缓缓道,“其实,你是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血缘至亲,但又害怕他被卷入比丘国的宫廷争斗之中,是吗?”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希望他能过得快乐。”沈百鲤道,“其实从郭老夫人去世前告诉他的生世开始,他的心中就充满了疑惑,想要去寻找答案又不敢。可是现在不一样,答案近在咫尺,怎么能不去求证?”
苏恪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想要他回比丘?”
“如果确定没有危险,为什么不回去?”
“百鲤,这只是你的希望而已。”苏恪道,“可是我知道郭旭的心思,对他而言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进入精绝国,替你续命。”
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一阵笛声。苏恪只觉得初听时婉约清扬,但若是仔细听的话,却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感。这笛声,好像能摄人心魄。
沙漠里,烈日炎炎,只有苏恪和沈百鲤两人。他们搀扶着彼此,不断地往前走去,在黄沙中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沈百鲤的身体很虚弱,嘴唇因为缺水而显得格外干涸。走着走着,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黄沙上。
“夫君,我不行了,你放下我吧。”她的声音羸弱,“没有我的拖累,你还有机会走出这一片沙漠。”
苏恪蹲了下去,那双深邃墨瞳看着他,说得斩钉截铁,“百鲤,我们是结发夫妻,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不。”沈百鲤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微微一笑,“我的命早就已经注定,就算今天不死在这沙漠里,很快也会死在诅咒里。而你不一样,你还有很多时间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比如一统天下,交给挚儿一个锦绣河山。”
她顿了顿,接着说,“夫君,好好地活下去。你的重生是我用自己上一世的命换回来的,你活着,就是我活着,明白吗?”
“我不明白。”苏恪极为倔强,“我只知道,没有你的话,一同天下,打造一个锦绣河山究竟有什么意义?百鲤,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最想要的只有一个你。你再坚持一下,我肯定能带你离开这里”
半夜闻笛声,确实不寻常。沈百鲤正想要跟苏恪说话,却发现他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十分呆滞。而且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像是进入了可怕的梦靥一般。
她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试探地唤了一句,“夫君?”
哪知道苏恪立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
“百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沈百鲤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回答道,“夫君,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帮我续命成功。但你能不能松一下手,我快被你勒得呼吸不过来了。”
然而苏恪置若罔闻,仍是紧紧地抱着她,“百鲤,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像是失了神智一般。
正在此时,阿兰朵踹开了房门,直接冲了过来,大声道,“夫人,少爷这是被笛声触动了心魔,赶紧让他回过神来。”
沈百鲤被苏恪抱得无法动弹,只好大声道,“阿兰朵,怎样可以让苏恪醒过来?”
阿兰朵想了想,大声道,“夫人,你咬他一口,一定要用力。”
沈百鲤别无他法,只好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苏恪的肩膀上。她害怕这笛声太过于厉害,所以用尽了全力。哪怕肩膀上还隔着衣料,她嘴里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巨大的疼痛从肩膀上袭去,苏恪终于从刚才那个冗长的噩梦中醒了过来,那一瞬间,沙漠中的炎热瞬间消失,而自己挚爱的女人就在自己怀中。
原来,那只是假象而已。
“百鲤?”
见他醒了过来,沈百鲤自然是欣喜万分。奈何屋外的笛声还是连绵不绝,她立刻抓来了两个布条让苏恪塞在耳上,免得再一次被扰乱心神。
苏恪自然知道此事不同寻常,耳朵塞上以后立刻拉着沈百鲤走到了屋外。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站在屋顶上,吹着笛音。北风吹过,衣袂飘飘,竟然有那么一丝遗世独立的味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时候,暗影带着暗卫纷纷赶了过来。沈百鲤转过头不经意一看,这些人身上或多多少都有伤口,唯独暗影手上是一排牙印,心中甚是不解。
突然间,笛音戛然而止,苏恪把耳中的布条取了下来。
那白衣男子从房顶上飞身下来,停在了沈百鲤面前。
苏恪立刻拔出长剑,把她护在了身后。
借着清冷的月光,沈百鲤终于看到了这个男子的样子。他生得像女子一样美丽,特别是那双凤眼,摄人心魄。
可能因为刚才的笛音的缘故,沈百鲤竟然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这个男人的眼睛会不会也能摄人心魄。
那男子似乎看穿了沈百鲤心中所想,目光越过了她身前的苏恪,浅笑道,“夫人,我的眼睛不能摄人心魄,但是你的眼睛却可以。”
闻言,苏恪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半夜里暗算我们又所为何故?”
那男子笑道,“我无名无姓,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无名氏。”
沈百鲤忍不住在心中暗道,前面有无名先生,现在又是无名氏,这些神秘的人物都喜欢这样的称呼么?
无名氏接着道,“公子,我并无害人之心,怎么算得上半夜里暗算你们?如果我真的要暗算,你怎么可能毫发无伤?你现在可以检查,自己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除了被沈百鲤狠狠地咬了那一口,苏恪的确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这无名氏的行径,实在是太过于离奇。
苏恪道,“无论如何,阁下深夜突然出现在此,又吹奏了一曲那么特别的曲子,不得不让人怀疑。阁下既然道自己没有加害之意,为何不跟着我进客栈里喝一杯热茶,好好地说清楚呢?”
没想到无名氏竟然欣然同意,”天寒地冻,若是能喝上一杯热茶,的确是一桩美事。公子,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百鲤总觉得无名氏越过苏恪,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
热茶很快就送了过来,里面还加了煮好的羊奶,一碗灌下去,的确驱走了不少寒意。
无名氏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这羊奶还不够新鲜,否则味道会更好。”
苏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阁下现在茶也喝了,是不是可以对今晚的事情有一个解释。”
闻言,无名氏轻笑道,“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客栈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响动,唯有你的人才听到了我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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