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沈百鲤完全可以确定就是刚才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白衣女子。
苏恪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会跟百鲤长得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眼眸是蓝色以外。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恐怕也是幻影之一。他紧紧地抓住了妻子的手,低声道,“百鲤,别怕,我在。”
那白衣女子在离他们约莫两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百鲤,我们又见面了。”
闻言,苏恪满腹狐疑地看向沈百鲤,“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刚刚。”沈百鲤解释道,“就在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而那噩梦的源头就是她。”
苏恪眉头紧锁,眼前这女子竟然还能入梦?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对。”沈百鲤大声道,“如果刚才我经历的是一场梦,那么现在也有可能是一场梦。夫君,也许我们现在是进入了一个又一个幻境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想办法打破幻境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自己跟在师父身后的时日尚短,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才是。
那白衣女子直接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于是笑道,“百鲤,刚刚你所经历的是一场梦境,让我看到了你对你夫君的深爱和付出。但现在你所看到的的都是真实,不是梦境也不是幻境。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夫君究竟能为你付出多少。”
闻言,沈百鲤忍不住道,“我实在是不太明白,我都不纠结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还要纠结?我想,这件事跟你无关。”
“百鲤,你要相信,你的幸福绝对不是跟我无关紧要的事情。”白衣女子把那条火红色的蛇放到了地上,浅笑道,“要知道,我一直希望你的付出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沈百鲤道,“又或者说,你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自然是很深很深的血缘关系。”
“是么?”沈百鲤忍不住在心中琢磨了一番,如此说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何两个人长得如此相似一事,她试探地问道,“你,是我的胞姐还是胞妹?”
自古以来双生子的模样就像,这样的推测算得上合理。
哪知道那白衣女子笑道,“百鲤,我们不是姐妹。”
“不是姐妹,那是什么?”沈百鲤接着道,“姑姑,还是姨娘。”
哪知道,她悉数否认,“百鲤,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话音刚落,苏恪冷不丁地道了一句,“你是百鲤的亲生母亲。”
这句话让沈百鲤吓了一跳,她怎么也不可能把眼前这个看起来根本就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女子认作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当她回过头去求证的时候,只见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我是百鲤的亲生母亲苏必尔。”
“这……怎么可能,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啊。”
闻言,那白衣女子道,“百鲤,精绝国的巫修习巫术,自然有驻颜之术。日后,你的容颜也不会老去。”
沈百鲤仍是处在极度震惊中,好半天都未曾说话。
苏恪朝苏必尔行了礼,“拜见岳母大人。”
苏必尔并不吃这一套,只是淡淡地道,“中原人果然虚礼多,只是我不喜欢这套。还有,我并没有承认你这个女婿。”
言罢,苏必尔的双手突然做出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口中振振有词。而那条蛇,迅速地缠在了苏恪的身上,与他对视。
那条蛇的眼睛似乎有魔力一般,似乎立刻攫取了苏恪的心智,让他目光呆滞不能动弹。
沈百鲤心知不好,想要过去救她,苏必尔立刻喝住了她,“你妄动的话,那条蛇立刻就会咬伤他的脖子。那滋味,你刚才已经尝试过。”
她不敢拿他的性命来赌,只好停留在原地,声音中已经有了怒意,“你这是对他做了什么?”
苏必尔云淡风轻地回答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巫术罢了。”
“什么样的巫术?”
“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多爱你,能够为你做到何种地步罢了。”
“你……”
“嘘……”苏必尔做了噤声状,“百鲤,不要吵,你的夫君马上就会给出他的答案。在我给他制造的这个幻境里,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觉得他做怎样的选择。”
沈百鲤没有说话,他的选择自己早就已经知晓。
苏恪的眼眸突然又恢复了清明,大步地走到了沈百鲤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浅笑道,“百鲤,此生有你是我之幸。来世我们还做夫妻如何?”
沈百鲤拼命地点头,“好。”
话音刚落,苏恪就拿起长剑意欲往自己的脖子上割去。那一刻沈百鲤的双手抓住了剑身,鲜血顺着长剑一滴一滴地落了下去。
那一刻,缠绕在苏恪身上的那条蛇滑落在了沙上,悻悻然地回到了苏必尔的胳膊上。而苏恪,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里面不是他死就是百鲤亡。待醒来之时,立刻就发现百鲤正抓着自己的长剑,双手鲜血淋漓,他的心痛了起来。
“百鲤,你这是怎么了?”
沈百鲤笑了笑,“没事。你刚才被巫术控制想要做傻事,我拦一下罢了。”
原来,刚才自己是真的想要自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苏必尔一眼,不知道她这位百鲤的生母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思想太多,而是从怀里那处了金创药出来,替她上好了药,然后细心地包扎了起来。
这一次跟着自己来大漠,她恐怕是把一生得伤都受全了。
苏必尔突然开口道,“苏恪,你可知道自己刚才差一点儿就丧命了?”
“不知。”
“那个幻境里,你如果敢选择让百鲤死,那你刚才就死定了。”
苏恪浅笑道,“原来岳母大人刚才是在考验我。”
“不错。”苏必尔道,“你能为百鲤去死,我很欣慰。”
苏恪道,“岳母大人,百鲤是你的亲生女儿,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知能否告知,我们入城后能不能得到想要的。”
“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自然是可以得到。”苏必尔道,“入城后,记得来王宫找我。”
言罢,她取下左手上的带着铃铛的银镯戴在了沈百鲤的手上。
“这是信物。”
苏恪和沈百鲤还要说些什么,苏必尔就匆匆离去,不过须臾片刻间就消失了,就好似从来未曾来过一般。唯有留下的那枚银镯稳稳当当地戴在她的手上,向两人昭示着那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心中也是喜悦满满。至少现在终于得到精绝国的巫亲口说此行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焉能不充满希冀?
他们没想到,第二天醒来没多久,就听到了清脆悦耳的驼铃声。远远望过去,竟然是无名氏和郭旭他们。
谢天谢地,他们真的平安无事。
阿兰朵从骆驼上跳下,大步跑了过来,忍不住抓住了沈百鲤的手,“夫人,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有窸窸窣窣铃铛作响的声音,阿兰朵顺着望了过去,原来是沈百鲤手上的银镯在响。
看到那银镯的模样时,她吓了一大跳,“夫人,这镯子你是怎么得到的?”
苏恪回答道,“百鲤的亲生母亲昨夜送给她的。”
“她叫什么名字?”
“苏必尔。”
闻言,阿兰朵极为激动,“我曾经有过这样的猜测,没想到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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