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只蛊虫养成之时,沈百鲤找了各类动物试了试,的确是有解百毒的效用。至于人,还没有试验过。而且李御医身上沾染的是疫症,不是毒药,也不知晓能不能有用处。。
但她忍不住想,这疫症也是因为体内有毒气,或许真的会有效果,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毕竟若是真的能把李御医救回来,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沈百鲤拔下头上的凤簪,轻轻地戳了戳自己的手指,鲜血瞬间就滴了出来。她把手伸到那匣子里,两只百毒蛊吸饱了她的鲜血,变成了血红色。
她伸手拿起两只蛊虫,轻轻地放在了李御医的身上,只见它们钻进了他的鼻孔,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只见那两只蛊虫终于从他的鼻子钻了出来,此时全身已经变成了黑色,想必是吸满了李御医体内的毒气。
沈百鲤收回了那两只蛊虫,随后把他们放回了匣子里,让它们休息。
这时候,李御医咳嗽了两声,紧闭的双眼终于睁了开来,恰好就对上了沈百鲤那双眸子,吓得他立刻坐了起来。
“皇后娘娘,你怎么来到了此处?”
“救你。”沈百鲤浅笑道,“如今你脸色不再像初十那么惨白,意识也很清楚,想必是已经缓了过来。李御医,我对医术并不精通,所以还得劳烦你替自己把把脉,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李御医虽然心中狐疑,但仍是替自己把了脉,顿时喜笑颜开。
“皇后娘娘,臣体内的病症已经好了十之**,只需要再服两帖药再调理调理即可。”
闻言,沈百鲤终于放下心来,“如此,甚好。”
李御医忍不住问道,“敢问娘娘,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来救臣?此方法如此有效,这临时医坊和城中的百姓终于有救了。”
“本宫看未必。”
李御医心中诧异,“敢问娘娘何出此言?”
沈百鲤回答道,“不知道李御医可否听说过‘百毒蛊’一事?”
“这百毒蛊,臣有所耳闻,源自西域,可以解百毒。莫非,娘娘刚才就是用它救了臣一命?”
“的确如此。”沈百鲤道,“这百毒蛊虽好,可惜的是本宫这里只有两只,终究还是杯水车薪而已,救不了这医坊里所有的人。”
百毒蛊使用一次,便需要休息一个时辰。一日才十二个时辰,可这临时医坊里可是成千的病人。
见她情绪低落,李御医忍不住道,“娘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只需要尽人事就好,至于上天要谁活下去,我们只要听天命就好。如今我们救一个便是一个,总比一个都不救要好。而且臣这些日子一直在跟别的大夫商议应对之策,想来终究会有办法的。”
“李御医所言极是。”沈百鲤道,“现在我们救一个是一个,但终究要仰仗的还是你和其他大夫了。”
“娘娘言重了,救死扶伤原本是医者的本职,何谈仰仗。”
“本宫现在还有一事不明,需要李御医你解惑。”沈百鲤话锋一转,“来这临时医坊的大夫和御医总共有几十人,为何唯独你一人感染了疫症,而且开始凶猛?”
李御医道,“许是臣体质要差一
些,或者是行医看病之时不够谨慎,所以才感染了疫症。”
“可是据本宫所知,李御医你素来注重养生,身子骨素来就比常人要好。”沈百鲤道,“看来,你是不够谨慎。”
“娘娘所言极是。”李御医道,“就拿前日来说,东厢房那边住着的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实在是太过于害怕,臣给他看病的时候,他就抓了臣一把,说不定就是那时候染上的疫症也说不定。”
“十岁大的孩子?”
“是啊。”李御医道,“那孩子着实可怜,身板弱小,一脸菜色,好像还是孤儿。如今就染了疫症,自然是害怕的。”
沈百鲤忍不住心中一动,“本宫想要见一见那个孩子。”
苏恪回宫以后,心中始终忐忑不安。百鲤在那临时医坊一日,他就注定不能安心。来到清漪殿时,苏挚已经睡了过去,而顾绾绾就守在那里。
他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挚儿睡下多久了?”
闻言,顾绾绾才反应过来,行了礼,“约莫半个时辰了。”
“他素来都是百鲤照顾,也不知道突然来到你这清漪殿是否习惯?”
“大皇子突然离开娘亲,自然是不习惯的。刚才入睡之前,他哭得很厉害,臣妾和这清漪殿的宫人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办法才把他哄着睡下了。”顾绾绾道,“若是今日皇后把大皇子托付道我手中时臣妾就知晓她是去那临时医坊,臣妾一定会死死拦住不让她去。”
“你是拦不住的。”苏恪淡淡道,“她的执拗,就连孤都没有办法。”
顾绾绾不解地道,“你是皇上,是她的夫君,怎么会没有办法?”
“孤的确可以用强势的办法把她带回来,可她却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郁郁寡欢一辈子。”苏恪道,“而且她说得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她现在是履行自己身为皇后的责任,孤又有什么立场去反对?我们是宋国的帝后,自然不能自私到只为自己考虑。”
顾绾绾淡淡道,“百鲤她素来良善,上天定然会庇佑于她。”
正说话间,临时医坊传来了消息,道是李御医已经被皇后救了回来,一切安好。
闻言,苏恪心中稍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走过去抱起了苏挚,缓缓道,“今夜孤亲自照顾大皇子。他素日跟我和百鲤睡习惯了,孤怕他半夜突然醒过来害怕。”
“是。”顾绾绾道,“臣妾这就命人收拾一下,让皇上和大皇子安寝。”
当那个孩子被送到沈百鲤面前的时候,她心中微酸。只见他生得果然瘦小,很是单薄,双目无神,一脸病容,身上似乎有一种将死之人的感觉。
小小年纪,却是如此模样,沈百鲤总觉得他似乎藏着一些秘密。
“你叫什么名字?”
“一平。”
“是个好名字。”沈百鲤问道,“你饿吗?”
只见一平摇了摇头,“不饿。”
“难受?”
“还能忍受。”
突然间,沈百鲤换了刚才那般温柔的神色,而是色厉起来,“你为什么要害李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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