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缓缓地走到门口,想要问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谁,却赫然发现他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水雾。他,好像要哭了。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未曾见过哪名男子哭过。就算哥哥白泽身负重伤,躺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他都没落下过一滴眼泪,所以她的心中逐渐升起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你……你为何如此伤心?”
闻言,苏恪却笑了起来,“我不是伤心,而是高兴。”
“高兴也会哭吗?”
“当然,喜极而泣。”
“那你为何如此高……”
话还未说完,白璃就被拉入了他的怀抱,耳朵被他紧紧地按在那宽阔的胸膛,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禁锢得紧紧的,完全无法动弹。
“喂,你是谁啊,快放开我。”
“百鲤,我是你的夫君。”
“我还未曾成婚,哪里来的夫君?”白璃怒道,“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然而,苏恪却把她抱得更紧,“从今天开始,我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放开我。告诉你,我哥哥……”
话还未曾说完,他就把她推到的门上,紧紧地按住了她的双手,毫不迟疑地吻了下去。
白璃何曾受过如此侵犯,自然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奈何却是徒劳无功。
苏恪微凉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紧紧地与她的纠缠在了一起。她别无他法,只好用力地咬了他一口。腥甜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内,让人格外难受,
他动作微微一滞,却仍是没有放过她,这个吻反而愈加缠绵霸道,百鲤无计可施,只得任由他占了便宜去。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那一瞬间,她扬起了右手,往他的脸颊扇了过去。
苏恪一把抓住她的手,“百鲤,我是你的夫君,吻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白璃把他没有办法,急得直跺脚,“你自己把妻子弄不见了,也不能随便找一个人来认。我不是你的妻子,不是。”
“你的样貌,你的气息都跟她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认错?”苏恪道,“百鲤,我不知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把我忘记了。但我知道,我绝对没有认错。”
“你……”
白璃被他的固执气得半死,索性不再说话,扭头看向了别处。这人,真的就是一个疯子。
苏恪凑到她耳边低语,“百鲤,相信我,一定会把我们的记忆都找回来。”
闻言,白璃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苏恪,“就算我跟你的妻子同名同姓,又长得一模一样,但你是不是该像我证明一下自己没有说谎?”
“你要证明?”苏恪道,“跟我走,马上就带你去找你要的证明。”
言罢,他便拉着白璃走出了偏厅。
“喂,你带我去哪里?我……我还要找我哥哥呢。”
苏恪陡然停下了步伐,“你放心,我现在比你还更加想要找到你那个所谓的哥哥。”
白璃不曾想他会突然停下来,额头瞬间就撞在了他的背上,生生作疼。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痛。”
见状,苏恪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跟曾经一模一样。或许记忆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消散,可习惯却很难改掉。
白璃心中未免愈加气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撞疼了,你却在这里幸灾乐祸,我看你以前对自己的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句话瞬间就让去了愣神,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曾经,我的确亏欠你太多。以后,我会一一弥补回来。”
“别别别。”白璃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是你的妻子,可千万不要补偿我。”
苏恪看了她一眼,眸中的光亮忽明忽暗,“哪怕前尘往事你已经忘了个干干净净,可依然改变不了你是我妻子的事实。”
白璃见怎么也跟他解释不通,索性噤了声,打算从现在开始任凭他说些什么都一言不发,只一心等待哥哥白泽前来救她。
“今日是郭旭和何苏大喜之日,你素来和他们最为要好,我们一起去观礼吧。”
白璃扭过头,一脸的不乐意。
见她如此,苏恪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跟我回家。你不在这段日子,挚儿很想念你。”
白璃不知道他口中这个挚儿又是何人,也懒得相问,仍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苏恪知晓她应该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失去了记忆,心中虽然失落,但也并不在意。他索性打横抱起她,“挚儿很懂事。”
话音刚落,他便抱着她从院墙飞了出去。任凭白璃拳打脚踢,他仍是不曾放手,直接把她放进了马车内。
她急了眼,终究还是开了口,“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我今日才入都城,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有家,你快放了我。劫掠女子,这可是重罪。”
闻言,苏恪凑了过去,几乎快要跟她额头抵着额头,眼眸里是温柔的笑意,“劫掠自己的妻子,却是情趣。”“你……”
白璃被气得七荤八素,冷哼了一声,扭过头背对着他。
见她如此天真烂漫的模样,苏恪倒觉得似乎回到了初见之时。这一次,他一定要尽心呵护于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一路无话,直到马车陡然停下,外面传来一阵男声,“皇上。”
白璃瞬间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红唇微张,一脸震惊地看着苏恪,“你……你竟然是……”
苏恪抓住了她的手,“无论我是谁,我都是你的夫君。”
白璃看着他,突然就想起清茗阁说书人的话,眼前这位男人与过世的贤元皇后伉俪情深,曾一夜为她白了头。也许真的是忧思过度,所以才把自己认成了亡妻,看来他真的很爱自己的皇后。她的心,也就软了那么半分。
转念一想,哥哥白泽却也说过但凡一名男子深爱一名女子,定然只会想要她一人。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她的心又不可捉摸地硬了起来。
苏恪见她脸上神色转换颇快,忍不住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在想些什么?”
白璃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皇上以礼仪治邦,自然知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就算你身份尊贵,也不能如此孟浪,占尽便宜。”
“哦?”苏恪凑到她耳边低语,“若是现在就算占尽便宜,那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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