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吓了一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去了。那男子分明是刚才演梁山伯的人,要是杀死了人,恐怕会连累这戏班子,以后再也没办法演出。
事情太过突然,那肥头大耳的公子吓了个半死,竟然不知道闪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苏恪从白璃的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扔了过去,刚好打在那人拿匕首的手上。他一吃痛,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于迅速,周围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苏恪已经拉着白璃走到了众人面前。
这时候,那女儿挣脱了钳制,冲到了意欲杀人的男子面前,大声哭了起来,“罗哥,你为何要做傻事?不值得,不值得。”
只听那罗哥笑道,“素绢,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这时候,那肥头大耳的公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你竟然敢杀我张铁,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给我打。”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家丁们就开始蠢蠢欲动。
“住手。”苏恪的声音不大,但却又一丝不怒自威之感,“张公子,强抢民女是你不对,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
“你又是谁?”张铁看了苏恪两眼,“你别以为刚才扔了一根银簪救了本公子,就可以在这里指指点点。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我知道,是张丞相。”苏恪道,“你以为若不是感念张丞相为国家尽心尽力,我还会在这里跟你多费口舌。”
“哟呵,你说话这口气好像自己是皇帝似的。”张铁冷笑,“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耽误小爷的好事。”
闻言,苏恪摇了摇头,“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言罢,他直接一脚踹到了张铁的身上,直接又把人踹进了水里。周围的家丁见了,来不及找他的麻烦,纷纷跳进水里救人。
见状,那两位老人、素绢并罗哥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璃走到素绢面前,缓缓道,“你们刚才的戏演得真好,我很喜欢。”
“谢谢夫人青睐。”素绢道,“今日还未开始演出,那张铁便开始纠缠。我跟罗哥本来两情相悦,一时间心中有了阴霾,所以今日才能演得这么好。”
“我不是夫人。”白璃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难怪我刚才看的时候总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原来是你们真实的写照。我只是没有想到,那张铁竟然如此飞扬跋扈,而你的情郎竟然会想要杀人。”
罗哥道,“素绢是我深爱之人,我自然该好生保护她。我今日杀了张铁,以绝后患。”
“可笑至极。”苏恪突然开口道,“你杀了张铁,便会连累整个戏班子,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罗哥看向苏恪,“那依公子所言,我又该如何?”
“把问题又抛给我,很好。”苏恪微微一笑,“好好地爱你心爱的姑娘,至于张铁,自然会有人收拾。”
听到这句话,罗哥的心瞬间就安了下来。虽然他不知晓苏恪的真实身份,但早就看出来定然不俗。如今有了他的承诺,自然是不再害怕。
想到这里,罗哥立刻跪在了地上磕头,“谢公子出手。”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家夫人。”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愣。因为刚才他们亲耳听到白璃否认,怎么现在他又这样说。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恐怕这小两口私底下在闹矛盾呢。
白璃赶紧开口道,“夜已经深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我们也该要回去了。”
哪知道琴琴却叫住了她,“夫人,等一等。”
“嗯?”
素绢从戏班子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两个做工精良的人偶递到了白璃的手中,“今日两位在我们困难之际伸出援手,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把这两个亲手做的人偶送给夫人。一个是梁山伯,一个是祝英台,还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白璃摸了摸那两个人偶,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下船以后,白璃忍不住问道,“苏恪,你真的确定这戏班子会平安无事?”
“当然。”苏恪道,“莫非,你怀疑我的实力。”
“没有没有,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白璃把两个人偶举到他面前,“你看,这两个人偶多好看。”
然而苏恪并没有看人偶,反而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的光亮忽明忽暗。
“白璃,你觉得我们两个人的结局是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的悲剧好,还是罗哥和素绢那样长相厮守为好?”
白璃躲过了他灼热的目光,“或许会是第三个结局,你在都城,我在南疆,各自生活……”
苏恪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笃定地道,“我们之间只会有一个结局,那便是白首不相离。其他的情况,我绝对不会允许发生。”
他的语气霸道无比,可白璃却发现自己的心底是有那么一丝小雀跃的。只不过,他以前是不是也对那名叫做沈百鲤的女子说过同样的话?白首不相离,到底是他许给自己的诺言还是她的诺言?
言罢,他便抱起了她,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刚进了房间,苏恪就把白璃抵在墙上,倾身过去狠狠地吻着。白璃最开始还有些想要推开他,可后来却被他的热情淹没,身上的力气被彻底抽干。这个男人,从初见开始,就一直对她由着强烈的吸引力。
苏恪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手指轻挑,衣衫落尽。她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怕自己下一刻就被燃烧殆尽……
苏恪笑了起来,“白璃,睁开眼睛看着我。”
白璃摇了摇头,“不要。”
“为什么不敢看我?”苏恪问,“你在害怕什么?”
她害怕自己沉沦太深,可到头来还是一直在贤元皇后的阴影里,得到一拍两散的结局。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放纵自己太过于沉沦。
见她没有说话,苏恪也不再追问,他沉入了她的身体。一下一下的动作里,白璃有些意乱情迷。她仿佛如溺水之人,飘飘忽忽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而他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那个人。
白璃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低声呢喃。
风平浪静以后,她被折腾坏了,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苏恪一眼餍足地看着怀里的可人儿,笑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回到都城。
突然间,窗外有响动之声。苏恪抱紧了怀里的女人,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